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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讀書週報:20年後我們怎麽閲讀

http://www.CRNTT.com 2006-11-08 03:51:54 五穀


  《文匯讀書週報》一千期的時候,筆者曾寫過一篇短文《願做職業讀書人》,寄望《文匯讀書週報》到二千期、三千期、五千期乃至更長的時候,依然是“讀書愛好者、尤其是青年同志”的園地。在紀念《文匯讀書週報》創刊二十週年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二十年後,我們怎麽閲讀? 

  不是杞人憂天。近二十年來,科學技術的進步,讓人類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的思維方式、行方式包括書寫方式、閲讀方式、溝通方式都發生了令上一代人瞠目的轉變,而且這種變化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快越滚越大。今年五月,筆者曾與一位至友到杭州探望冀老人,米壽高齡的詩人正在用筆記本電腦在寫作,他説,八年前就用電腦了,“爲了活絡活絡手指。”老人説得很平淡,但給我的衝擊不亞於讀了一份科技發展白皮書。八年前,1997 年,全國的網民是63萬,上網計算機近30萬臺,而到今年六月底,網民總數已達到1.03 億人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8.4%。上網計算機4560 萬臺(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十六次報告),報告還公佈了這樣一些有趣的數據:18歲至50歲的網民占了80%;每周平均上網4.2天,共14小時;上網主要目的爲獲取信息的占37.8%,爲學習與瀏覽知識的占10.4% 牷而在獲取信息中,83%的網民是指獲取新聞。這就是説有近5000 萬人(1.05 億人×(37.8% +10.4%)經常或者完全在綫閲讀。按照這樣的發展速度,十年以後、二十路年以後,有多少人,五億?十億?會經常或者完全在綫閲讀! 

  加拿大學者阿爾維托·曼古埃爾在《閲讀史》(吴昌杰譯,商務印書館2002 年5月第一版)中叙述説:“1984 年,叙利亞的特爾布拉克發現了兩小塊稍帶長方形的泥刻板寫塊,其製造年代應可推至公元前4000 年”,它們是“現今所知人類最古老的書寫例证之一”。曼古埃爾描述道:“早期的美索不達米亞的刻字板通常是方形的,但有時候是長方形的泥板,接近三英寸寬,可以舒服地握在手中。一本書由數片此種刻字板組成,存放在皮革袋子或盒子裏,好讓閲讀者可以依預先决定的順序一片片拿出來看。” 

  而法國學者、歷史學博士和社會科學國家博士弗雷德裏克·巴比耶在《書籍的歷史》(劉陽等譯,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5 年1月版)中則説:“在古典文明中,書籍只是指狹義的卷軸”,“卷軸起初是用成堆的紙莎草(塞浦路斯紙莎草,尼羅河谷地的一種植物)制成……紙莎草紙距今5000 年前在埃及就被使用,並在公元前300年在羅馬使用”。書中提出,現代形態的書籍形成於16世紀,巴比耶説,“在16世紀初,印刷書最終擺脱了手寫書的具體形式的束縛”。他認爲這完全得益於中國的四大發明——紙和印刷術。但他又指出,“爲什麽中國四大發明之一的印刷術没有得到深度發展”,“在中國,從長遠角度來看,那些能够拓寬書市的條件没有被集中利用,只有擴大書市才能維持生産的機械化。官僚主義和中國社會凝固的特點阻擋了書籍體系的發展。” 

  《書籍的歷史》寫成於2000 年,巴比耶描述了書籍的新的形態:電子書。“帕羅-阿爾托和哈佛(麻省理工學院)實驗室曾致力於發明一本電子書,現已開始商業化。它看上去就像電視屏幕,或者就像一本普通書,只不過書頁是一些没有任何字符的塑料。讀者使用磁盤、芯片或通過電信網絡發送數據或程序,根據個人需要處理屏幕或書頁上的文章:小型化技術使一張面積僅有2.5平方厘米的磁盤可容納340兆相當於300本普通圖書的信息量”,“電子書的使用前景是可喜的:人們可以根據需要處理文章,利用微處理器,可以十分方便地存儲並使用大量文章”。而1997 年問世的《閲讀史》也提到,“英國的牛津典籍檔案館也將重要的希臘及拉丁作家作品及一些其他種語文的經典之作制成電子書。”據新華社7月17日報導,日本發明瞭一種電子紙,寬5.7厘米,長7.6厘米,厚僅0.8毫米,薄薄的一片就是顯示屏! 

  7月8日,首届中國數字出版博覽會在北京開幕,新聞出版總署署長石宗源説,“近年來我國電子書市場規模增長迅速,截止到今年4月,我國電子書籍銷售總册數達到850萬册,電子書出版總量已達到14.8 萬種,居全球第一位。目前我國數字

圖書館已超過1000 家,55%的省級圖書館開始使用電子書。” 

  “閲讀有其歷史”。人類曾經歷了“石書”時期、“竹(簡)書”時期、“帛書”時期,現正經歷“紙書”時期。五年以後、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我們是否會進入電子書時期?藉助於各式各樣的閲讀器——手機、PDA、種種尚未發明的電子産品——外形可以製造得像現在的報紙雜誌書本那樣,也可以很另類,藉助於網絡——有綫或無綫的,讀者可以隨心所欲地訂閲(下載)想要閲讀的報紙雜誌(當然要付費),今天看這份,明天讀那份,甚至可以爲自己——通過搜索引擎、版面製作軟件、打印設備——編輯“印刷”一份個性化的、只屬於自己的報紙雜誌。出版社不再是印刷銷售一本本紙質圖書,而是生産一個個數據“文本”。讀書人到傳統書店或網上書店購買這些想要閲讀的内容——存儲在磁盤、光盤或其他介質内的數據文本,導入閲讀器裏閲讀,或者是直接通過網絡向出版社購買(下載)“書本”。當然,如果想要紙質的書籍,可以通過高速

打印機單獨印刷裝訂一本,出版社不必再擔心庫存增加,紙張的需求會大大减少,如此則樹木有幸,環境有幸,人類有福。未來的圖書館大概不再是書架林立,而是一座有着海量存儲的數據庫了。 

  對於伴隨着電腦、網絡、手機成長的一代,習慣於無紙閲讀而遠離紙質出版物已是不争的事實。二十年後,我們怎麽閲讀?傳統的媒體業、出版業準備了嗎?歐洲的手寫羊皮書早已成爲古董,中國的宣紙綫裝書近七八十年來也已是收藏功能大於閲讀功能,今天的紙質書籍,幾十年後會不會是裝飾功能大於閲讀功能牽 

  没有了油墨的香味,没有了翻書時的沙沙聲,還算閲讀嗎? 

  當然是閲讀!只是我們不習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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