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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細節決定成敗II》作者汪中求对话

http://www.CRNTT.com 2007-08-01 11:17:16
  記者:汪老師曾今在清華同方待過?

  汪中求:待過五年多,現在離開了很多年,我是99年離開的,創辦之前我在那邊,我當時用的名片還是"清華同方股份有限公司(籌)"。 

  記者:您已經不需要名片了,您就已經是名片了。 

  汪中求:禮貌上還是需要的。 

  記者:汪老師本人和這個書的照片不太一樣? 

  汪中求:更蒼老一點。 

  記者:沒有沒有,更加帥。我在路上寫的,所以寫的比較潦草。 

  汪中求:沒關係。 

  汪中求:你還經常上博客? 

  記者:對,您博客裏面的文章寫的都很好。 

  汪中求:是比較生硬的文章,不太符合現在博客的主流。 

  記者:沒有關係,那樣會吸引一批跟隨您的人 

  汪中求:是對管理有興趣的人上,其他人可能不太感興趣。因為博客是現在社會的一個產物,主要是讓人們在上面用一個俗語"瞎胡鬧"的地方,就是隨便怎麼鬧得可以,這個瞎胡鬧不一定是錯的,不一定真實,也不一定非常真誠,也不需要負責任,是這樣一個敞開的媒體,相對於一個基本上沒有太大管理的自由空間,完全是憑著某種抽象的意念和理念去引導大家走。 

  記者:一定程度上也開拓了讓大家自由表達,自由交流的這樣一個空間。 

  汪中求:交流達不到,大部分都是單向的。 

  記者:您的博客,更像是後臺的一個備份。 

  汪中求:對。 

  記者:比如說我這篇文章想要怎樣,但沒有怎樣,有這樣一種意味在裏面。 

  汪中求:博客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你們也可以看出來。第一,真正特別有價值的博客反而是點擊率不大的,比如說我連接的幾個人,比如餘秋雨的,北大一個教授陳明遠的,我連接了這樣幾個人的博客,包括周博平的,他們有一點點擊量,都很低,比起徐靜蕾不算什麼,徐靜蕾隨便頭一搖就是十幾萬,這是不太符合內在規律的現象。這也有它的內在規律,但審美不太是我想像的。 

  記者:一些正式文章可能不會到博客裏面去看,是到博客裏面去看陰私、緋聞。 

  汪中求:看那種很難正在高臺上說的話,站在比較低的地方,用比較低的聲調說話的地方。我以前負責過一個深圳電視臺的欄目《博客》,也接受給他們的專訪,比較散漫地來談,但編導還是有幾個概念。我自己的博客,我覺得不值得太花精力去經營它。因為我的博客相對來說是屬於一種管理博客,就是傳播一些管理知識,或者跟管理有興趣的人進行探討,一個探討性的博客。但真正的管理文章點擊率不高,平均大概只有400的樣子。但有些文章的點擊率就出乎意料的高,比如我談日本的現象,涉及到民族情結,就有30多萬的點擊量。事實上那個我也是站在一個社會公共的角度來談我對日本的看法。另外我還有兩篇博客是談女秘書的,這個也吸引了一定的眼球,當然跟定題目有關係。我其中有一個題目是"用女秘書不能用太漂亮的",不是談漂亮,只是從一個角度來分析,因此有很多人就回貼。同時我發現很多人看一個題目馬上就開始反擊,具體內容都沒有看,比如說日本那篇文章我是上下兩篇連載,下篇點擊率不到上篇1/3,但很多人就在下篇開始批,下篇回帖的人遠遠超過上篇,就是說現在的人太浮躁了,根本就不認真看。 

  記者:博客已經成為很多人發洩情緒的地方。 

  汪中求:我比較贊同餘秋雨的判斷,他說現在的傳媒垃圾太多。 

  記者:傳統傳媒可能會稍好一些。 

  汪中求:也多,不相信就翻開一張報紙,很多報紙的廣告比例幾乎超過了正文的比例,這絕對不正常。可能人家說西方如此,但西方如此不一定就對,因為報紙是給人家更加有價值的信息量,廣告也是信息量,但不應該是大部分人所追求的信息量。網路垃圾的比例就更高了,所以餘秋雨堅決不上網。
  記者:他的博客幾乎沒有太多的東西。 

  汪中求:他也是不斷發表講話,讓學生整理出來就發表上去。 

  記者:剛才談到了廣告,那麼媒體中,廣告和正文是一個怎樣的比例呢? 

  汪中求:很多媒體肯定都談過類似的問題,我有幾個觀點是比較固執的。第一,未來一定會出現完全沒有廣告的媒體,這是絕對的。我們首先要理解媒體是幹什麼的,媒體最開始是跟別人講他認為最有價值的資訊,這些資訊是有區間的,或者是市場細分的。這是你的主體,因此未來這一類媒體很有可能就談這個,甚至完全不要廣告。我認為這是可以賣錢的,有價值的資訊可以賣錢的,為什麼要附一個資訊,比如說軟體,軟體是可以賣錢的,為什麼要附一張光碟,可能賣兩塊錢,這個我們不忽略不計。媒體最有價值的東西沒有賣錢,這本身不符合經濟規律,我認為它沒有引導社會,沒有引導人們對於知識到底有多大含金量的一 個正確判斷。當然媒體現在暫時沒有敢這麼做,我認為未來一定是這樣,就是媒體不需要廣告是可以生存的。 

  第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廣告面大,我做行銷出身,從92年開始做,因此我對媒體怎麼辦我不太懂,但對廣告怎麼上我大概懂一點。所以現在的廣告面這麼大,實際上很多企業做廣告是一個安慰,但事實上有沒有用,他無法調查,也不想調查。甚至有的人做廣告就是發給自己人看的,回頭發給自己的同事、朋友、客戶、經銷商,實際上這些人不需要看這個廣告。本來廣告是發佈給陌生人看的,但現在很多廣告只是給熟悉的人看,因此廣告本身背離了自己的原則。當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作用,比如我的企業員工認為我的企業很牛,我們都上了廣告,上了多少廣告,甚至上幾十萬的廣告,但這幾十萬的廣告值得嗎?沒有人思考。 

  第三,我們的媒體因為生存本身給它一些壓力,因此它的社會屬性慢慢相對來說就減弱了,經濟屬性變強了。因此,過於強調經濟屬性,報紙內在的分量肯定會下降。就像我們現在寫書的人,跟做培訓的人一樣,我要純粹為了掙錢肯定不會這樣做。比如說《細節決定成敗》出來以後,我要純粹為了掙錢,可以組織二十個助手幫我從不同個角度談細節,把《哈利波特》還可以多,因為它還在創作,我這個不存在創作,就是收集不同案例就夠了。比如說媒體細節、製造業的細節,這太多了,可以按行業分,也可以按塊分,哪怕一本書賣一兩萬冊我也很賺錢。 

  記者:就是案例加一二三四點。 

  汪中求:對,但這是經濟考慮。但書和傳媒一樣,有一定的責任在裏面。我們現在責任意識至少還不至於不及格,這是底線,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有的報紙這樣做下去,越來越沒有分量,就特別的輕飄,似乎也可以賣,因為整個社會沒有分量。因為比較果斷地說,社會還是庸俗的人的比例更高,包括我們自己,就是比例更高。因此相對庸俗的東西還是很有市場。 

  記者:您原來的《細節決定成敗》,應該來說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您為什麼還要推出《細節決定成敗》之二呢? 

  汪中求:事實上我在外面講課的時候講過幾個觀點,比如細節不是汪中求發明的,細節的觀點雖然是我用一本書談的,但事實上根本不是我談的,因為古今中外有很多人都在談。我們這本書,當初並沒有想到會產生那麼大的作用,就是想把這個問題集中來說。我一貫的原則是集中力量做一件事兒,比如一個人集中力量做好一件事,一個團隊集中力量做好一件事,我現在成立一個公司,集中精力做好經管類的圖書發行以及外面的團隊做好講課。我當初認為寫好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主要觀點就足夠了。我當時寫出來,我認為這本書是不值錢的,最到判斷發行量是八千冊,因為我覺得這個書只是一些資料,給別人一些震撼,或者給別人一些啟發,至少幫你收集了一些資料,有價值的是對於目錄的提煉,就是我把細節解剖成不同的角度,把它進行綜合的判斷。這個可能是我的一個貢獻,另外裏面有三個案例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可能對於讀者來說有更直觀的一種互動或者是一種共振。所以這本書我當然不認為是最差的書,但我不認為它是值錢的書,所以最早的判斷,發行量不可能大。 

  後來發行量很快突破三萬冊之後,我就在想為什麼銷量會這麼大,後來我得出的結論是,整個社會,大家長期以來都在追求大概念,就是戰略、文化,都在追求這個。這個時候把細節拋出來,使大家一下子從雲端掉到地上,開始看地了,開始看一些具體的東西,人們感覺有一些驚醒。 

  記者:任何暢銷書都是大勢決定的。 

  汪中求:對。 

  記者:我認為是您的責任感是得到了讀者的認同,因為我讀過您這本書,您有很大的責任在裏面。如果單純以暢銷書的浮躁來說,不會達到很高,到一個瓶頸就會停了,就是因為受到了認同。畢竟咱們那麼多人,就算浮躁的人是大多數的,現在還是有百分之幾不浮躁。 

  汪中求:現在每個月還有兩萬冊的銷量,所以這種現像是令人震驚的,當然一定有它的道理。 

  記者:為什麼要出版《細節決定成敗》之二呢? 

  汪中求:這本書雖然賣的很好,但還有很多不足,我一開始沒有做好準備,沒有系統來談。比如細節是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我開始認為這是不需要說的,只是把一些案例講給大家聽,大家自己判斷就足夠了,人都很聰明,所以沒有想分析細節是什麼。第二,細節為什麼決定成功,為什麼決定失敗,它的原理沒有說,沒有分析,因此不能給人家一個更清醒的拓展空間。第三,我們現實社會,我們這些人該怎麼做好細節,這個也沒有說。尤其是,一個團隊怎麼讓大家有細節的意識,因為很多細節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有意識,如果讓大家有意識,這個更重要的問題也沒有說。這樣一來,細節就存在很多邏輯上的不完整,也不深刻。因此,我們就想雖然我不願意從不同的角度再跟這個細節一樣地寫那麼多細節的書,但我認為從深層次分析一下細節是要必要的。而且我發現市場上已經有很多其他細節的書,我自己買到的有76本,但非常遺憾的是,這76本書沒有一種是順著往下走的思路,而是平移的方式,走來走去跟我走的一樣的路,就是說他們沒有突破。本來有些人做這個是好事,但沒有突破我認為是非常不好的事,只能助長社會的浮躁風氣,大家都不往伸出走,我來走,但到這裏就可以了,因為細節不可能成為理論,也不會成為一個學科。儘管很多人把它跟管理聯繫起來,但細節管理也不太可能成為一個學科,因此深入下去的意義不大。因為現在很多人都是橫著走。 

  記者:您給了一個架構,就是說第一本是橫的,第二本是豎的。 

  汪中求:對,我第二本基本上解釋了什麼叫細節,細節的短路原因和放大原因,細節在政府管理當中的運用,尤其是企業管理當中怎麼做好細節,包括不同程度,有高層、基層等等,還有普通員工的細節訓練。從這個角度來說,細節二補充了細節一,同時,細節是永遠說不完的,但說這些就夠了,就是高層怎麼做做好,中層、基層怎麼做細節。細節不僅僅是一個理論,也是一個方法,就是落地了,這樣對人更有作用。我現在的博客上面都沒有把細節二全文轉載,只是節選,節選怎麼做細節的有關章節。我認為這是最重要的。我跟我朋友說,可以只看第三章,如果有興趣其他也可以翻番。除了資本論等書以後,是不一定都看的。 

  記者:您第一本書如果說提供了世界觀的話,第二本就是提供了方法論。 

  汪中求:有這種意識。 

  記者:您可能受哲學書的影響比較深,您在做目錄的時候是非常精確的理念,如果悟性高的人,看目錄就可以瞭解細節二。 

  汪中求:我最早第一本書是《行銷人的自我行銷》,表面來看是行銷人的專業書,但事實上一看目錄就知道不是。我雖然是行銷出身,但我自己行銷做的不好,不應該這樣定名字。一個剛剛走向社會,或者是社會涉世不深的人,怎麼做,我是行銷人,通過練就做人來適應這個社會,所以叫自我行銷。這個題目,一個句子當中有兩個行銷,反而對它的行銷是不利的。如果真正看目錄就會發現,它還是比較講究一些思考的東西。不是簡單地說行銷是什麼樣子。 

  記者: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出《細節決定成敗》二呢? 

  汪中求:這本書是今年四月份出的,事實上這本書的成稿是前年的下半年,就是2005年的下半年,因為細節一是04年1月份出的,而且還是第二版。現在大家看的都是第二版。細節一第二版在1月份出來以後,一直在往上走,一直走到05年的夏天,本來夏天一般都是書的淡季,但它還正在往上走。因此我們想是不是需要對社會上很多人對於細節的不正確認識,以及跟風書籍不正確的責任,做一些調整。我們當時也發表過一些文章,這些文章也發到細節二裏面來了,各種各樣說話都有,我認為他們沒有仔細看我的書,這樣一來很熱鬧。我想應該再寫一本細節的書,就是把大家現在亂炒的一些東西重新說一說。到這裏為止,我已經講過150場課,就是專門講細節的課。平均每一場課400多讀者,那也有六萬以上了,這些人都是有一些思考的東西,我的課大部分都是企業中高層幹部,更多的是企業董事長和總經理層次,因此他們有很多細節感覺問題,也有很多提問和交流,越提越多,我想應該深入地往下說一說。想想還是沒有說,沒有說的原因,我一直認為細節不是一個學科,認為不值得往下走,所以一直在矛盾,一邊在積累資料,一邊在寫一點東西,一邊在發文章,同時又認為這不應該再搞了。05年下半年寫了很多東西,包括06年還寫,但始終沒有定下來要不要出這本書。 

  記者:細節管理分為企業管理和個人管理,您是第一個提出來細節管理的,我覺得非常有意義。 

  汪中求:有一些價值,到了今年以後,我們判斷如果再不說,就會有人出《細節決定成敗》,現在已經有人出《細節決定成敗》全集了。我最擔心有人出一本《細節決定成敗》終結版,搞得別人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利了,我覺得今年上半年還是要寫,本身原來就寫了,但是沒有出。 

  記者:是怎樣的一個契機呢? 

  汪中求:我們也是商人,商人的考慮,出版社要你出書,因為你已經成為了一個暢銷書的作者,所以出版社希望你出。同時我的這幫朋友也希望我出書,哪怕汪中求是一個狗屁書,也會能賣幾萬冊,所以會煽動你。第三我會受到一些來自不同方面的刺激,也會促使我出這個書。還有一個問題,《細節決定成敗》一暢銷了三年就不應該再暢銷了,沒有想到的是,《細節決定成敗》二出來以後,跟細節一對比的銷售曲線畫出來,我們發現細節二的出爐沒有影響細節一的銷售。我們認為細節一沒的賣的時候,我們出這個從商業角度來說是最合時機的,但我們整個生命力沒有預測好,所以想想不能等著社會完全一本都不賣再出這個,那麼品牌延續性也不好,所以我們判斷什麼時候出什麼書。其實這本書早寫完了,前年下半年,春節前就已經到了出版社的案頭,我說這個不能出,他們也不能冒然出,因為我們有簽授權書。同時也有很多讀者給我提問,促使我有很多思考。最後也有一些互動的部分,就是提問的問答,我想這個跟企業貼的比較近一些,不是一個人在這裏想說什麼說什麼;這樣可能會生動一些。這個東西就是三年以來,我現在加起來講了五百場課,寫本書的時候已經有了四百場,這四百場的積累也反應到了這本書裏面來。我覺得這本書也就是《細節決定成敗》的終結版了。 

  一些暢銷書,比如說《誰動了我的乳酪》、《窮爸爸富爸爸》,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暢銷了,為什麼您這個《細節決定成敗》會成為暢銷書,也會成為長銷書。 

  汪中求:我認為有幾個理由,細節觀念迅速被人們接收,使它成為暢銷書。但中國太大,要讓更多人接收,還早得很,如果認為真的值得接收,就會成為暢銷書。我們在一年半以後知道它過了一百萬大關,但一百萬,對於中國十億多人算什麼呢,幾乎就不算個數,中國這個國家很奇怪,如果真正比較好,還是非常有市場的,世界上書是最便宜的商品,因為一本書才二十來塊錢,喝一本咖啡都不止。一本書至少相對於我跟你聊了三天三夜,假設這麼想就很值得。書的銷量大是可行的,之所以大部分書銷量沒有那麼大,可能是沒有踩到時代的鼓點上,它既踩到點上,又符合一個大國的巨大需求,就是不僅踩在了鼓點上,也踩到了鼓心上。 

  第二種原因這本書挺好讀的,我不覺得我寫書有什麼優勢,尤其是跟你們比較。但至少寫的比較平,就是誰都願意翻,誰都看得懂,我看過小同學也看這本書,北京實驗中學寒假作業就是要求看《細節決定成敗》,老師認為他們可以看得懂,我當初定的就是初中以上的人可以看得懂。 

  記者:知識需要普及。從高端拉到普通民眾可以接受的層次。 

  汪中求:所謂是眾,就是一個人在上面,很多人在下面,我們是寫給他們看。長銷原因是,原來讀書的人讀,包括後來不是讀書的人也可以書。所以賣到了偶爾翻番書的農民也讀,我也聽說了,有一些農民在網上發函給我,給他們送書,書是好的,但可能有一些髒的,或者是掛了一點泥巴,我全部寄給他們了,並且說不要計較,作用讀書本身品質不受影響,他們也樂意,大概寄了一千冊以上,他們可能沒有錢買。這是第二個原因,就是很好讀。 

  第三個原因,我這幾年一直在全國各地講課,本來人家只聽說這個書,但也沒有決定去買。然後聽一次課,或者他的朋友聽了一次課,互相煽動,就買一本書來看。因為一次課講一天,了不起,加一些廢話才六萬字,書是乾乾淨淨的18萬字,這樣買一本書補充一下聽課,這像練習冊一樣的東西。所以五百場課,平均四百人,這就是一個將近二十萬的群體,這個群體擴散就是五六十萬人,因為這個群體層次比較高,所以拉動了一些銷售。我現在還在講,我在一個城市講一次課,這個書可以在這個城市暢銷一個禮拜,就是紮一針,別的作者沒有做到,我做到了,所以特別暢銷。 

  記者:您獲知這幾種人群在讀您的書是怎樣的心情,比如孩子、農民朋友、坐在課堂的學生以及中高層的一些領導者。分別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汪中求:我可以用三個故事回答你。比如說,我在國防大學跟龍班講過課,龍班是他們內部的術語,就是將軍,他們都很厲害。這是我目前講的層次比較高的,因為他們一般都是副軍級以上的。給這批人講課,當然我會受到很大的震撼,因為我覺得這批人是很厲害的,當然這個震撼更多是虛榮方面的,我認為我會得到比較高層的認可。比如說有人也把這個書送到了高層,這個我就具體不清楚,但我直接接觸的比如國務院國防管理局,國家安全局等等這些比較高層次的,老實說我跟高層人講課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虛榮和滿足,因為得到了一種認可,不管這種認可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但進了這個門就是滿足,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還有一個故事,我在深圳講課的時候,有一個剛剛生過小孩,還在哺乳階段的少女,讓保姆帶著孩子在外面,她在裏面上課,中途進出七次,我後來才瞭解她是一個哺乳的母親,這個對我感觸很大,她是企業代表,就是企業很需要瞭解業績所謂專家是怎麼看待管理,如何才能把管理做實,因此那情況下還在這裏聽整整一天課。我在昆明講課,有老闆哭著跟我交流,就是非常委屈,因為老闆要承擔企業最終失敗的責任,儘管我們看著他們很漂,其實他們也很苦,打工人一甩頭就可以走,老闆其實也很苦。所以我跟企業家的交流,感覺是深層次的,我深深感覺我是被需要,一個人的幸福是來自於被需要,如果沒有不需要一定都不幸福。這個價值,我覺得首先來自於被需要,比如被愛人需要,被親人需要,被社會需要,這個圈是很大的,像毛澤東他們,認為全球都需要他們,所以他就更有幸福感。 

  記者:最高層次的實現。 

  汪中求:所以我覺得跟企業家講課的時候,深層覺得被需要,這是很大的動力。順便來說我講課還收人家的錢,就更願意了,而且還收的比較高。經常講課的時候還會碰到一些家長,他們說我要買這本書送給兒子,或者是送給國外留學的孩子,或者送給上小學的孩子,包括北京實驗中學拿這個作為學生們的寒假作業,這個我很震撼。從某種層面來講我已經在影響社會了,就是一個整體社會的影響,使整個社會出現某種流行性的思維,比如說《細節決定成敗》已經成為了一個口頭禪,成為人們的常用語,或者在某個時候,"細節"這個單詞成為了一種時髦語、時尚語等等。通過這些小孩們看這本書,我感覺到可能在影響社會了,至少我參與了,而且參與比較深,從單個個人來講我參與比較深,這也有一種滿足感,這是不同層次的。所以三個不同層次滿足感不一樣,總之人都是俗人,肯定會有滿足感。 

  記者:什麼原因,讓您放棄了長達14年在知名企業的管理生涯,然後自己出來做諮詢,包括寫書? 

  汪中求:我嚴格來說都不是做諮詢,因為我的諮詢公司很小,第二我也不想做大。我並沒有瘋狂地去掙錢,因此我這個諮詢公司,與其說是一個諮詢公司,還不如說是一個一幫助理研究員在配合我給企業做調研、考察、總結。之所以是諮詢的名義,是因為我要收人家的錢,否則這個考察、調研是不能收錢的,但諮詢可以收錢,因為我要養活這批人,我現在還做不到那麼高尚,把自己賣書的錢來養活這批人。是在考察、調研、分析的基礎上,當然要給人家一點幫助,人家給你一點小錢也是可以的。我嚴格來說不是做諮詢,說不出來做諮詢什麼,純粹上就是給人家做調研,做分析,具體他們改得了改不了我也不知道。嚴格來說我是諮詢研究,諮詢不是我的正業。我的正業應該說是,講的好聽一點是企業管理研究,我們現在鎖定一個題目是精細化管理,因此我現在做所的一切研究都是圍繞這個來展開的,寫書也好,搞企業研究也好,都是圍繞著這個來做,包括養這幫人; 

  記者:您是中國精細化管理第一人。 

  汪中求:也不好這樣叫,我自己心裏很清楚,這樣叫沒有什麼意義,我至少是中國精細化管理的核心人員,這個我敢說。我們正在做這個事情,為什麼做這個事情,我覺得很多事情是順理成章的。有些人人模人樣之後就開始吹牛,比如說當年當年怎麼樣,問你二十年後想怎麼樣,現在說了也沒有用,很多人說少年的時候怎麼怎麼樣,我認為大部分都是扯淡的,確實有少部分天才,但說這些也是沒什麼用的,完全是糊弄社會。因此我覺得我沒有糊弄自己,也沒有糊弄別人,我做這個並不是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就是做到哪一步覺得還可以往上踩一腳,比如說最早做業務員,做的好了以後就做業務經理,然後做企劃總監、老闆、CEO,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並不是一開始就想做一個總經理。我少年的時候,我奶奶跟我說,孩子我對你的最大願望,就是到供銷社當一個售貨員。因此我當初沒有太多的想法,說以後做什麼研究。當我當了五年多的高級經理之後,開始在這個過程當中不斷發表一些作品、企業管理和行銷方面的文章。我偶爾還會寫一些比較悠閒的小文章,我更願意做這個。搞企業管理是社會需要,而不是我自己的興趣,而做了這些畢竟有自己的想法,想法多了就湧出來。就像餃子一樣,餡兒多了會冒出來。您文章寫多了,會有一些細節考慮,出的多了會自然成為一本書。我的《行銷人的自我行銷》之前已經發表了五十萬字的文章了,畢竟有一部分還是有價值的,後來我開始到一些兄弟企業做演講,幫人家做培訓,我在做總經理的階段就在旁邊做培訓,我在做經理的時候,就說是中國電信廣告省的培訓師,所以廣東省的中國電信,一些局長包括幹部都接受給我的培訓。後來有人說你可以出書的,我覺得五十歲以後不太能夠出書,書是比較成體系的,他認為你已經具備了一個基本的體系,說你可以出,以後還可以改。他說很多名家的第一版也不怎麼樣,但是到了第二版,第三版才開始成熟起來,確實有很多專家也是如此。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寫書,他說你講,我幫你整理。我第一本書是03年SARS之前,在廣東的佛山講了一天的課,有一個編輯過去跟了我一天,然後把這個整理一下之後,整理出來要變成書的時候,我就開始認真起來。比如說這個是不是嚴密,很多話是不是廢話,要點突不突出等等就出現了,於是就開始認真整理。這個整理出來,就成了書。書出來之後,演講需求就更大了,都是社會推的這個程度,一開始沒有這麼想。 

  現在我有點資格說我以後幹什麼,我的經濟自由已經達到了,所以我現在敢說這句話,你就不敢說,因為你要符合別人的效果來達到自己的生存條件,只要我不犯政治錯誤就可以完全生存,所以我現在敢說今後可以做什麼,我打算用二十年的時間或者更多,只要是活的時間都做精細化管理研究。 

  記者:原來的管理生涯和行銷生涯當中更偏向於後一種? 

  汪中求:有的人想做一個企業家,但我不想,因為我對錢的熱愛沒有那麼強烈;就是說我不討厭錢,但不是他們熱愛,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很批示它。有一個作家說過,他第一次拿到稿費,就墊在一個鞋墊下面,有的說你為什麼這樣做,他說它總是壓迫,我也可以壓迫它一次。反正我對財富沒有那麼的渴求,因此我不想做一個企業家,當然我也做不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架構能力,特別是人力資源的架構能力,比如一萬人怎麼管,我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退出這個領域,我管的最大的是五百個人,做三個億,這個我認為我還可以,如果更大的,比如一千人,五個億,還可以試一試,但如果超過三千人,可能我就搞不定了。我可以對社會做什麼呢,我還是可以靜得下來的,何況在你們的影響下,品牌推出來了,因此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比如說到那個企業考察,他還不至於拒絕我,或者是到哪個大學講課。我現在要把所謂品牌積累的力量變成我的資源,來推動做研究。我賣書掙了點錢,課也有一點錢,包括諮詢也可以做一點,這樣養活家和我的公司還是沒有問題的。 

  記者:您的序言裏面說"希望有一天,我的管理者對我說,汪中求你不要再囉嗦了,我們對你的要求,已經遠遠超過你所希望的程度了",您認為中國企業普遍達到精細化管理的標準應該是哪些呢? 

  汪中求:這個標準目前還沒有提出,精細化是一個相對標準,就是針對現在的管理情況提出來的。儘管標準沒有明確提出來,但我相信一個模糊標準是存在的,就是管理規則的系統化和細化,當然這個細有一個度,至少中國目前的管理狀況很差,就是過於粗放。當我們的企業實踐者,他們的企業管理細化程度、系統程度,已經比我做研究者還要強,那麼我們這些人就成了多餘的人,那我就可以做別的事情,因為我也有愛好,比如說對於歷史、佛教的愛好,我可以做這些事情。因為人家做的已經超過了我們,雖然現在從某一個細分角度來看,很多企業超過我們,確實有,有的企業在做產品上超過我的現在研究了,有的企業在做行銷深度上已經超過了我們,有的人在做客戶關係上超過了我們。企業管理總有一個點,關鍵點假設是三十點,每個點都超過我目前的研究水準,目前我還沒有發現,因此我們還可以做,搜集這些亮點集中起來,貫穿起來推廣,也是一個研究。研究不光是坐在家裏冥思苦想,馬克思時代已經過去,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還有研究價值,我至少還有社會使用價值。 

  記者:汪老師特別謙虛,您剛才提到您非常熱愛歷史、喜愛佛教,您也是文科出身,為什麼當年走向了商界呢? 

  汪中求:完全生活所迫。 

  記者:您的口才做行銷應該沒有問題。 

  汪中求:我的行銷確實做的不錯。 

  記者:您對文學很喜歡。 

  汪中求:我的畢業論文就是寫一個字,就是寫一個"寇",分析這個字,有這種偏愛。 

  記者:您認為哪種企業需要精細化管理,每個企業需求是不一樣的,如果您研究的話,會偏重於哪一類,或者是總體的? 

  汪中求:我們有過一個座談會,有兩種聲音,一種是具備管理精神的企業才需要精細化管理,還有一種聲音是幾乎所有企業都必須用精細化管理,就算是一個粗壯企業也需要。我認為,不應該這樣討論,應該討論管理者類型,就是什麼樣的人適合去做精細化管理,尤其是高層團隊核心靈魂人物,這是關鍵;因為這個靈魂人物自己是一個文化主義者的思維,就是很浪漫,調動人思想深處的東西很到位,那麼就不需要搞精細化管理。如果是一個理性主義者,有點像我這種思維模式的人,你們的行話叫做左腦比較好的人,就是相對比較嚴密,比較講邏輯、資料、真是、規律、底線,比較講究這些的人,這些為靈魂的人可以搞精細化管理。跟企業規模、狀態沒有太大關係。 

  記者:還有一種說法,一個公司最靈魂的人物,應該是給這個企業、團隊指出發展方向,就是說是一種決策性的管理,您剛才說也需要這樣一個靈魂人物,來專門做精細化管理。您覺得兩方面協調上是否存在著問題? 

  汪中求:就算是很大的企業,靈魂人物精細化的意識有時也是應該的,所謂應該不是讓他把每一件事情做下去,這是不現實的,他是決策人物。但他可以給這個企業帶來也一類的信念,可以給企業貫穿這種信念。那麼這樣他就可以了,當然為了貫穿這種理念,自己偶爾也要做透一種事情,來帶動一種楷模作用,這是很正常的,但我們並不主張高層管理幹部自己把很多事情做的很瑣碎,這是不現實的。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即使是高層,他同樣也他自己的工作平臺,或者說他有他一個崗位,他這個崗位本身仍然存在著精細化管理問題,比如說張瑞敏要到世界經濟組織去做一次報告,這個報告有關準備以及報告內容和怎麼講,都是一個精細化管理,不可以說隨便,有的領導人早上剛剛起床,什麼都沒有想清楚,自己講什麼也不知道,人家還說是重要講話,這是不對的。從兩方面來講,一方面自己崗位當然存在精細化管理要求,另外一方面要給這個企業帶來精細化管理思想。 

  記者:通過跟您的談話,發現您這個人社會責任感非常強,因為總是強調這個社會很浮躁,應該有一種責任感。您覺得您這種責任感在這兩本《細節決定成敗》中是如何得到體現的? 

  汪中求:第一本書體現的不是很明顯,因為我自己的認識也是不到位的,但我至少認為我寫的東西其中有1/3是我自己平時做的筆記給別人的,還有1/3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故事,當然也有1/3是從網上抄下來的,有1/3是案例,如果案例當中至少有負責的是2/3。第二怎麼凸現《細節決定成敗》,我們在邏輯上很負責,還有就是文字盡可能通俗,讓絕大多數人看得懂,這也是一種責任。我當時也不需要承擔那麼大的責任,當初也不是什麼瞧不起的作者,因此在那個時候有這些責任就足夠了,就符合當時這個條件。我博客上寫過一篇文章,我是一個成功,我對成功的理解就是階段責任的實現,就是這個階段要承擔的責任,你擔起來了就是成功了。所以我在那個階段承擔《細節決定成敗》的責任擔起來了,而現在的身份、能力和要求來說,第一本書的責任就不到位,因為很多東西都沒有講透,甚至沒有提到。從這個意義來講,第二本書的責任感更強一些,但也不是沒有毛病。前面有些東西還應該更壓縮一些,就是少講一點,我們講清楚了細節一的陳述過程,以及帶來的社會不同反響,不同思考,我們把這個東西提出來作為文章開頭,本來這個東西壓一壓是可以的。第二本書責任更強,具體承擔什麼樣的,這是另外一回事,因為一本書出來到底怎麼樣,是跟社會結合之後發生了化學反應才能判斷的,不是說這個書寫出來了就體現了社會責任。所以第二本書主觀上責任意識更強一些。 

  可以說第二本書絕對賣不過第一本書的銷量,因此從這個意義來說,最終對社會推動責任,比第一本書的責任效果更好,至少是協助推進了一個時代,整個時代的風氣有所變化,它承擔的責任分量很重,這不是我主觀的,我從來不認為我承擔了,而是我這本書自然推進社會讓它成功了。 

  記者:有些人認為,汪老師的講座很生動,很活潑,很有意思,也有一些人,特別是專業人士他們就提出,汪老師的講座噱頭太多,有些甚至是以次沖主的取悅,您接受這種說法嗎? 

  汪中求:人面對批評的時候,有時候本能不接受,我也是一樣的。但有一定的道理,這個道理在哪里呢?一個課面對的聽眾是層次很複雜的,比如說我今天在這裏說,你們六個人可能對所有說的東西想法也是不一樣的,這非常正常。因此我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的公眾課程,要照應不同的層次,這是個原因。比如給董事長講什麼,給業務員講什麼,給業務員講的,董事長覺得這個太扯淡了,如果給董事長講的又給業務員講,業務員可能不適應,這就是一個原因,物件的原因。第二我大部分講一整天,六七個小時,人都有一個疲勞期的,如果中間有噱頭也是必要的,如果沒有噱頭大家都睡著了也很麻煩。馬克思講兩天兩夜,你也會睡著,所以需要有一些手法,取悅於大眾的東西,讓大家輕鬆一下、調節一下。話說回來,在中國目前市場上比較活躍的市場講師當中,我用噱頭的手段少,不說最少,也是少的一個。別的不說,有一點可以說,我的廢話是最少的,不相信可以打開我的任何一次講課錄影來看。可以說比整個社會目前流行的幾個講師廢話要少得很多。 

  記者:這不是我的觀點。 

  汪中求:你待別人提問也是對的,這也是我的意見。我覺得還是需要把受眾區分化,董事長就是董事長,而現在魚龍混雜,經常是一千人的市場,有的人反感也是正常的,包括克林頓到中國演講,一萬人當中,有一千人不喜歡,也是正常的。 

  記者:您非常敬業。 

  汪中求:演講這個東西,我前幾天看到一個幽默,就是有一個學生跟他的游泳教練說,"老師就訓練到這裏吧",老師說"為什麼",他說"我實在是喝飽了"。現在中國的培訓很多是這樣的情況。就是老師在說他的,灌到學員裏面去的都是水,而不是技術,都灌飽了,實際上沒有什麼用。中國培訓界的這個問題很嚴重,我很負責任地說,我不屬於這一類,我不屬於教學員游泳,最後灌滿了水。 

  記者:您覺得細節裏面最精髓的,最核心的是一種什麼東西? 

  汪中求:用兩句話,我們書上講過,"細節是認真的態度,細節是科學的精神"。第一個是態度,你認不認真地去做,第二是講不講究科學,所謂科學就是事實、邏輯、資料等等。我覺得首先是認真的態度,現在很多人之所以在細節決定成敗上成功,更多是從端正態度上得到了收益。 

  記者:今天領略到了汪老師的風範,比如說階段性的目標滿足,您的很多人生價值觀的方面,給我很多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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