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爾尼雖貴爲瑞士首都，但其重要性不能和許多其他國家的首都相比。瑞士最大的工商業城市是蘇黎世，最富國際化的城市是日内瓦；伯爾尼没有大型機場，國際遊客大都在蘇黎世和日内瓦進出境，這在世界各國首都是少有的；伯爾尼也不算是瑞士文化中心，瑞士最高學府是日内瓦大學，聯邦僅有的兩所國立工科大學，一在蘇黎世，另一在洛桑。伯爾尼僅是瑞士的政治中心，人口約15萬人，是瑞士的中等城市。這一切使伯爾尼往往在國際遊客的視綫中消失。但是，懂門道的觀光客對伯爾尼還是看多，一是伯爾尼有“大自然之城”之稱，是瑞士静謐、安祥、高雅的最佳體現；二是伯爾尼是歐洲中世紀風貌保留最完好的城市，有象徵城市由來的有趣典故和雕像，有象徵瑞士鐘錶工業的古老鐘塔，還有馳名世界的拱廊購物中心，以及各種美侖美奂的典型建築，其老城區早在1983年就被聯合國列入《世界文化遺産名録》。是故，我們從瓦杜兹到日内瓦途中，在伯爾尼作短暫停留，沐浴這座古城的自然人文風光。

　　“大自然之城”和“熊之城”

　　伯爾尼位於萊茵河上游阿勒河畔，它首先是從西岸發展起來的，整個舊城建立在河曲半島上，三面臨水，環境幽静。市區有7座橋樑把西岸舊城和東岸的新城聯繫起來。筆者是繞過伯爾尼東南部的圖恩湖和布裏恩茨湖進入市區的，在市郊只見湖上輕舟點點，兩湖之間聚集着商店、餐館、酒吧、咖啡屋，人們在那裏賞景品茗，休閒自若。眺望四周遠處，白皚皚的高山峻嶺，冰川瀑布；近處溪流湖泊，佳景無數。導遊陳小姐指着遠處最高的山峰説：那叫少女峰，海拔4158米，是阿爾卑斯山也是歐洲最高山峰之一，有阿爾卑斯山的“皇后”之稱。啊！少女峰蜿蜒20公里，宛如一位少女銀裝素裹，恬静地仰卧在白雲之間，真是名如其身！未進入市區，便如置身世外桃源，伯爾尼是“大自然之城”，名不虚傳。

　　伯爾尼最有形象特色的還是深入人心的“熊之城”。史載12世紀末建城之初，當時的統治者貝爾托德（Berthodv）公爵出城打獵捕獲一只熊，動情之下便用熊作爲城市名稱，伯爾尼在德語中是“熊”的意思，伯爾尼城即是熊城。我們在老城區參觀時，無論是街中的雕像，十字路口的噴泉，還是古老的中世紀建築物上都有熊的雕像。市民許多日常用品如男人的皮帶、女人的髮夾、兒童的衣服、糖果的包裝……都有熊的踪影。伯爾尼的州徽、市徽也都以熊爲圖案。導遊説：伯爾尼人對熊情有獨鐘，在市區阿勒河東岸的一座山崗上建有熊苑，養着許多供人觀賞的熊，節假日市民前往參觀，若是看到母熊生仔，就會歡天喜地，奔走相告；如果知道熊死了，便會難過幾天。伯爾尼人對熊的深厚情結，可見一斑。

　　城市的象徵——古老鐘塔

　　我們從新城跨過不寬的阿勒河直入老城區，放眼望去，盡是中世紀風貌的建築物，還有那框郎框郎的有軌電車行駛其中。聽説有軌電車還是舊城的主要公共交通，也許是爲了增添古城的氣息吧！史載伯爾尼1191年建城，1339年擺脱德國統治獲得獨立，隨後加入瑞士聯邦，至18世紀末建成現在的規模，1848年成爲瑞士首都。在800多年的歷史長河中，城市幾經重建，但中世紀的建築風格保存完好，碎石鋪成的馬車道，街道兩旁彼此相連的拱門走廊，紅瓦白墻相映生輝的古老房屋，有着各種主題或典故的街心噴泉彩柱，尖塔靈秀的哥特式教堂，以及古老的鐘塔……使伯爾尼顯得古色古香，保留着中世紀的城市風貌。

　　鐘塔突顯中世紀建築特色，是伯爾尼城市的象徵，它始建於13世紀，原先是伯爾尼城西的門户，建於克拉姆街的城門之上。現有3層鐘樓迷人的外形、鐘面、天文鐘是1530年才正式完工的建築杰作。天文時鐘設計相當復雜，除報時外，還可以看出季節、月份、星期、日期、以及月圓、月缺，非常科學，馳名世界。鐘塔正點報時的時候，在鐘盤的下端就會走出一個渾身披金的小機器人，用鎚子敲打頭上的鐘，報出時間，其宏亮的鐘聲夜静時全城都能聽到。與此同時，又有“時間老人”揮動手中的琵琶，一只公鷄鳴叫拍翅，一對小熊走馬燈似的魚貫而過助興，整個表演十分奇妙有趣，經常吸引過往遊客駐足觀賞。這座鐘塔的機件是16世紀瑞士製造，至今保養完好，運轉無誤，世人見到，無不嘆服。它不僅是科學技術發展的象徵，也是瑞士鐘錶工業的象徵，瑞士文化藝術的驕傲。幾百年來，它接受過多少人的瞻仰，又有多少人和它合影留念，無從計算。到伯爾尼旅遊，千萬不要忘記觀賞這裏著名的鐘塔，並觀看正點敲鐘表演。

　　典雅的拱廊——歐洲最長的購物中心

　　伯爾尼觀光的另一亮點是16世紀典型的拱形長廊。在古城區，主要街道都有這種拱券門長廊，其中以火車站前的醫院街到克拉姆街鐘塔這一段最爲精緻。拱廊結構獨特，沿街的樓房底層門前是公共步行通道，通道頂部向外延伸，便成可以遮陽擋雨的走廊。走廊臨街一側有拱柱支撑，兩柱之間的上端嵌上一個形似彈弓的拱墻便成寬大的拱門，廊道相連，拱門相接，蜿蜓漫長，形成拱廊。伯爾尼拱廊的結構和功能與我國南方廣州等城市的臨街騎樓很相類似，但它的建築更爲精緻，尤其是門柱之間建成拱券門，顯現歐洲中世紀文化特徵，並與沿街的中世紀建築相協調。

　　拱廊裏面聚集着許多大型商場，有百貨公司、時裝店、珠寶店、鐘錶店、食雜店、也有咖啡館和餐廳……各家商店貨品琳琅滿目，服務周到。商家們爲了吸引顧客，大都將拱門之間的石柱裝修成展示窗橱，放置各自招牌貨品，配以燈飾，光彩奪目。貴客光臨，即使是非營業時間，也可盡情觀賞Window Shopping。從外觀看，伯爾尼的商業意識氛圍並不比蘇黎世遜色。據説，老城區拱廊總長有七、八公里，是歐洲最長的購物中心，巴黎、來蘭的前衛時裝常在伯爾尼的拱廊裏輪番登場呢！

　　伯爾尼老城區也有近代西方色彩的大型建築，位於伯爾尼大教堂西南方的聯邦宫就是典型代表，也是伯爾尼的標誌性建築。它建於1852~1857年，由一組花崗石建造的大型宫殿建築群組成，前座和後座均有銅緑色類圓形頂蓋。宫殿建築揉合了古羅馬建築的高大圓柱和拱券門的雄偉氣魄，又吸取了巴洛克建築豪華高雅的特色，把建築與雕塑結合起來、顯得雍容華貴。聯邦宫現是瑞士聯邦政府和議會所在地，宫裏陳列着名貴的宫廷壁畫、反映聯邦歷史的雕塑和珍寶，除節假日和議會開會期間外，可由導遊帶領免費參觀。宫前的聯邦廣場，則是大型的停車場和菜市場。筆者參觀時見廣場停滿了汽車、推土機和起重機，顯得雜亂無序；據説，每逢周二、周六小販們還在廣場搭栅擺攤，出售蔬菜、水果、鮮花、日用工業品、小喫，熙熙攘攘。筆者看來，這些現象與莊嚴的政府宫殿和中世紀城市風貌都是不協調的，未知主人之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