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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特務



  抗美援朝結束後,美蔣在國際上活動很猖獗,反攻大陸的言論很多。地處海防前哨的沙井各村也相應增强了民兵的力量,並與武裝部、公安派出所保持了緊密的聯繫。

  這時從内綫獲得消息,有一名原萬豐村旅港的女人文景嬋,在香港加入了美蔣特務組織,並在臺灣受過訓。她曾多次利用探親之機,到廣州、寶安、東莞等地,刺探我方有關政治、軍事、經濟等方面的情報。

  當時上級把這個情況通知萬豐村委及村治安組織,要求村有關領導提高警惕,凡是文景嬋回鄉均作嚴密監視,有情況,及時匯報,但不能打草驚蛇。

  在這段時間,南頭大涌公路大橋給爆炸了,影響很大,上級對此案追查很緊,並限期破案。經縣公安部門的調查,炸橋的特務分子是從香港潜入的,這個案查了好幾個月時間。爲了保证深圳至廣州的交通安全,公路橋樑都有公安、民兵或解放軍戰士看守,防止出問題。

  文景嬋被列爲重點的跟踪對象,沙井派出所公安員周仔專門來到了萬豐村,參加了支委會,布置跟踪,匯報工作。因這件事是專業性很强的工作,主要承擔任務者還有各級公安人員,村裏只承擔一些監視、跟踪、匯報工作。

  文景嬋是一個受過訓練的特工老手,因她有一個老叔還在,以這個名義在萬豐村找個落脚點。她回萬豐村探親時,衣著並不太華麗,也没有濃妝艷抹。表面看去像一個氣質頗雅的女人,她30來歲,原籍福永,在香港嫁與萬豐村旅港的潘榮爲妻,還有兩個子女。她雖爲人婦,但潘榮對妻子在港參與美蔣特務組織是一無所知,對丈夫説她在一家貿易公司工作。她以做貿易爲名,經常到上海、福州、廣州、中山等地活動。

  有一天傍晚,文景嬋回鄉探親,按當時規定,凡是回鄉的港澳人員,必須到村治保會登記,又到沙井派出所登記後發放回鄉证,手續是非常嚴格的。但文景嬋明知當時大陸公安對出入境人員控制嚴格,仍然若無其事,還以爲共産黨的公安員對她毫不知情。

  縣公安局對文景嬋的問題有過專門指示,根據内部消息,文景嬋在特務組織内專門負責聯絡,收集情報,並給廣東各地反革命組織輸送經費等項工作。爲了盡快肅清廣東境内的反革命力量,既要跟踨,又要利用他們的活動,發現更多的暗藏反革命特務組織。因此,鬥要講究戰略注意分寸,不能過早逮捕她,否則容易中斷綫索。

  文景嬋來到沙井派出所,拿着回鄉證件登記。負責沙井地區對外工作公安員周仔穿着便服,没有説話,一雙凌厲的目光直射這個港澳同胞。她已回鄉兩趟了,對沙井派出所也有所瞭解。大概她認爲,沙井派出所只是鄉間派出所,很多港澳同胞回鄉探親,難免到這裏循例登記,並不可能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況且回鄉兩次都没有爲難她,這次是第三趟了,肯定會照常給她登記的。她心裏一鬆,膽子也更大了。此後,文景嬋又回了幾次,每次都住一兩個晚上。

  1977年的一天,廣州文化公園的一個展覽館裏面一個展廳内,出現了一個穿着藍色中山服的男人,看去40多歲的年齡,皮膚白皙,舉止温文。他左手拿着一份當天出版的《羊城晚報》,右手拎着黑色的手提皮包,他一邊觀看展覽圖片,一邊不時地用賊溜溜的眼睛環視室内,觀察來往的參觀人群。

  看展覽的人熙熙攘攘,甚至摩肩接踵。人們看完了,都紛紛離去,唯獨那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仍無心出去,顯得非常焦急。他不時地揚起左手,看看他手上帶的上海表,始終没有離開展覽室。半個小時過去了,展覽室内來了不少新參觀者。又過大約半小時後,一個神秘的女人出現了。他打量對方的打扮,與電話裏所説的差不多,對方雖然换上了廣州服裝,郤掩蓋不了經常涂脂抹粉的痕跡。

  當他們兩對眼睛碰在一起的時候,互相都知道對方是誰了。

  穿中山裝的男人,見到了文景嬋,馬上跨前兩步,問:“請問,你是文姑娘嗎?。

  文景嬋顯得比較鎮定:“請問你這位同志叫什麽名字?”

  那男子忙答道:“我姓張,就叫我張永林吧!”

  文景嬋老練地與那男人握了握手,説:“我們找個地方説話吧。”

  他倆走出了文化公園,並没有坐車,郤順着珠江河畔的沿江路,並肩往海珠橋方向走去,文景嬋説:“老張,毛澤東不在了,國内形勢發展很快,看來華國鋒鎮不了,大陸會亂的,要做好準備,一旦大陸發生内戰,嚴家淦總統動員海陸空軍,進行反攻大陸,因此,廣州方面,要做好充分準備……”

  張永林説:“臺灣方面不是叫嚷了20多年反攻大陸了嗎?我們都等急了。我們日子並不好過,第一經費困難,第二人心涣散,第三共産黨公安及街道辦事處那些人,監視很嚴密,輕易不能舉行活動……”

  文景嬋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叠鈔票,塞入了張永林衣袋中,慢條斯理地説:“這條沿江路很長啊,不過,再長我們也能走到海珠橋邊。老張啊,世上的事哪有那麽容易做的,世上的金銀也没有那麽容易賺的。看剛才,你的口袋很容易裝進我的錢,受人錢財,替人消灾,廣州的事,你不辦也得辦。上峰的决定是搞亂大陸的社會秩序,具體選擇項目,所需的器材,由你决定,經費方面,我通過各種渠道匯入。”

  説完,文景嬋附在張永林耳朵邊説了幾句,這幾句話使張永林神經緊張起來,他脈搏加快,心跳氣促,久久説不出話來。

  1977年國慶前夕,廣州人民沉浸在打倒“四人幫”、結束文化大革命的喜悦中,在文革中被鬥争的幹部、群衆也紛紛解放了,全國出現了10年來第一次祥和的氣氛。27層的廣州賓館,海珠廣場,張燈結綵,來往海珠橋的車輛、人群如流如潮。

  廣州的一家賓館的一個房間,來了幾個不速之客,他們是應張永林的通知,與文景嬋秘密接頭的,商議在廣州市發起破壞的特别行動。當他們正沉浸於即將要向臺灣方面獻功的歡樂中時,突然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公安特警隊將文景嬋、張永林等當場擒獲。(潘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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