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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吉林榆樹周家油坊舊石器文化遺址①


  周家油坊在榆樹縣西南18公里,地理座標北緯44°43.5',東經126°21'。這一帶盛產第四紀哺乳動物化石。周明鎮教授等曾經根據這裡的大量化石材料編著《東北第四紀哺乳動物化石志》一書。記錄了35種化石,並命名為“榆樹動物群”或稱猛獁象披毛犀動物群。但化石層位不清,都是從河中揀的,群眾手裡收集的或藥店裡買來的。另外,還有人類化石的發現,稱為“榆樹人”。也因層位不明和含氟量較低而被否定為古人類化石。此外,還有一件人工打擊的石片發現,層位也是不清。為解決“榆樹動物群”的層位問題和探索有關古人類活動的遺跡,我們於1977年10月在這裡進行了小規模發掘。先後共發掘七個地點。除第三地點未獲化石外,其它六個地點都出土相當數量的化石,共十二種,其中除虎(Panthera tigris Linaeus)外,其餘皆不超出前人的記錄。同時在第一、二、四、七各地點還發現了一些石器和骨器等文化遺物。從器物的特點來看,應屬舊石器時代產物。同時結合14C年齡測定,對文化的時代作出比較確切的判斷。今作簡要報導。

  一、地質地貌概況

  周家油坊位於松花江和拉林河之間的黃土臺地南側。台頂平齊,標高200—220米,高出松花江面50一70米。黃土臺地已被松花江和拉林河的小支流切割,支離破碎,成為一道道崗壟地形。周家油坊村前的一條小河從東北向西南注入松花江。小河兩岸有兩級比較明顯的階地。

  根據萬發屯、閔家屯等鑽孔資料,本區前第四紀基岩為白堊紀紅色泥岩夾砂岩。基岩頂面埋藏在標高140—160米之處。其上直接不整合地覆以第四紀地層。第四系底部在局部地方有下更新統的灰白色砂礫,厚僅數米。再上為中更新統下部的黃砂和黑色粘土。中更新統上部為棕黃色黃土夾砂層,厚30—50米,為黃土臺地的主要組成物質。

  二級階地高出河面8—12米。由晚更新世地層組成。下部以灰綠色藍黑色淤泥為特徵,有時相變為灰色、灰黑色淤泥質亞砂土及黃色砂層。在一、四、五、六等地點及五棵樹十八盤剖面產化石:

  華北鼢鼠(Myospalax psilulus M—Edwards)

  最後鬣狗(Croeuta ultima Matsumoto)

  虎Panthera tigris Linaeus)

  真猛獁象(Mammuthus primigenius Blumenbaeh)

  松花江猛獁象(Mamrrarthus surtgari Chow et Chang)

  蒙古野馬(Equus przewalskyi Poliakov)

  披毛犀(Coelodonta antiquitatis Blumenbach)

  東北麅子(Capreolus manchuricus Lydekker)

  駝鹿(Alces alces L.)

  東北野牛(Bison exiguus Matsumoto)

  原始牛(Bos primigenius Boianus)

  這些化石都是“榆樹動物群”的主要成員,結合地貌和層位關係,該地層可與哈爾濱產顧鄉屯動物群的顧鄉屯組對比。猛獁象一披毛犀動物群是一個耐寒的冰緣動物群。所以顧鄉屯組是最後一次冰期的地層,在我國相當於大理冰期,在歐美相當於玉木冰期和威斯康星冰期。後兩者的下限定為七萬年。在第四地點B—B'剖面上距地表5.4米處發現一棵落葉松樹幹化石14C年齡為距今26740±735年或26100±850年。在第1地點于2.5米、3.5米、4.5米處分別取樹枝化石測得14C年齡。皆>40000年。故顧鄉屯組約為2—7萬年期間的沉積物。

  二級階地上部為灰色、灰黃色亞粘土互層或灰黃色黃土狀土。厚3—5米。可與顧鄉屯典型剖面上部的群力組對比。大約為1—2萬年間的地層。有時一級階地下部的基座部分也有顧鄉屯組出露。

  茲舉第一地點剖面為例:

  上覆地層,全新統(Q4)

  5.黑土

  4.灰黑、棕黃色亞粘土互屢,水準層理發育。 厚o.95米

  3.棕黃色、灰黑色中粒砂互層。 厚0.50米

  上更新統,顧鄉屯組(Q3g)

  2.灰色淤泥質中細砂,具交錯層。

  含化石及文化遺物,多樹枝化石,在2.5米、3.5米、4.5米處分別測三個14C年齡皆>40000年。 厚3.90米

  1.灰色粗砂,含小礫石,產大量化石和文化遺物。 厚0.50米

  ——河水面——

  第五、第六兩地點的顧鄉屯組都以灰、綠、藍黑色淤泥為主。

  一級階地高出河面4—7米,呈帶狀沿河兩岸延伸,面積較小,鑲於二級階地之中。主要由全新世地層組成。下部主要為灰、灰黑色淤泥質亞砂土、砂,交錯層發育,屬河床相。上部或為灰色、灰黃色亞粘土互層,水準層理發育,屬河漫灘相。或為黑土,屬殘積相。但有時一級階地的下部由中晚更新統地層構成基座。第二、第七兩地點挖在一級階地的全新統地層中,出土大量化石,計有:

  華北鼢鼠(Myospalax psilulus M-Edwards)

  虎(Panthera tigris Linaeus)

  真猛獁象(Mammuthus primigenius Blumenbach)

  蒙古野馬(Equus przwalskyi Poliakov)

  披毛犀(Coelodonta antiquitatis Blumenbach)

  東北野牛(Bison exiguus Matsumoto)

  原始牛(Bos primigenius Bojanus)

  普氏羚羊(Gozella przewalskyi Buchner)

  第二地點下部所含大樹幹和樹枝的14C年齡由下向上依次為7380±100年、7300±100年、7250±140年和6060±100年①,證明該地層為中全新世的沉積,與廣泛分佈于松遼平原上,常常含有細石器文化層的“坦途黑土”(在典型地點鎮賚坦途遺址14C年齡為3740±90年和4064±100年②,為同時異相,今以“坦途組”稱之。但第二地點出土的一件披毛犀的肢骨化石14C年齡為31800±900③年。與地層年齡不符,說明上述化石是由顧鄉屯組中經過次生搬運而來的。

  茲舉第二地點剖面為例:

  14.現代耕土 厚0.20米

  中全新統,坦途組(Q2 4t)

  13.黑土 厚1.22米

  12.黑色、黑褐色亞粘土 厚1.73米

  11.灰色淤泥和黃色砂互層 厚O.40米

  10.灰色淤泥質砂和亞砂土互層,含樹枝及樹幹化石,14C年齡分別為6060±100年和7250±140年。 厚1.20米

  9.黃色中砂 厚0.15米

  8.灰色淤泥質砂 厚0.20米

  7.樹枝層 厚0.15米

  6.灰色淤泥質砂夾樹枝層二層 厚0.40米

  5.樹枝層,14C年齡為7300±100年 厚0.20米

  4.灰色中砂夾一樹枝層 厚O.30米

  3.淤泥質砂,下部樹枝較多 厚O.60米

  2.樹枝層 厚O.15米

  1.灰色淤泥質砂,產大量動物化石及骨器、核桃果實,底部有一棵大樹幹化石14C年齡這7380±100年。在此樹幹化石旁邊一件披毛犀的肢骨化石的14C年齡為31800±900aBP。 厚>0.40米

  ——河水面——

  (注:11層以下地層具有向南30°的原始傾斜,厚度系垂直層面測量的)。

  二、文化遺物

  (一)石  器

  材料共20件,有層位的15件,皆第一地點出土,其中盤狀石核1件,棱柱狀石核1件,石片4件,其餘都是不成形的石屑。無層位的5件,其中尖狀器一件系1964年采自萬發屯附近的河灘上。刮削器兩件,石片一件,石屑一件采自周家油坊西溝。

  石料玄武岩7件,占32%,安山岩5件,占25%;石英閃長斑岩3件,占15%;脈石英3件,占15%;流紋岩l件,占5%;細晶岩1件,占5%。重量最大的為346克,最小的11克。20件中有10件帶有天然礫石的磨圓面。但附近地層主要為砂和土,偶而能見到一些小礫石,直徑多在2—3釐米以下。根據松花江邊礫石情況推測,這些石器的原料主要來自附近的松花江邊。

  1.石核

  盤狀石核一件,編號JY-1977,L-01-02,第一地點出土。原料為石英閃長斑岩,長、寬、厚各53、38、30毫米。重75克。圍繞石核四周向兩面中心打擊,形成中間厚四周薄的特點。兩面分別有5-6個石片疤,打擊點是互相錯開的。這是已充分利用了的石核,幾乎不能再用以產生石片了。它與許家窯遺址者十分相似。

  棱柱狀石核一件,編號JY-1977,L-01-04。第一地點出土。原系一較大的粗粒玄武岩礫石,長、寬、厚各102、54、42毫米,重346克。各方向都有打擊石片的痕跡,形成四棱柱狀的石核。一端的側面還留有礫石的磨圓面,是利用很不充分的石核。

  2.石片

  (1)利用自然礫石面打擊的石片,2件。描述的這件為第一地點出土。編號JY-1977,L-01-01。原料為含針狀長石微晶的黑色玄武岩。長、寬、厚各65、50、20毫米,重79克。石片角900,背面上端中間的打擊點和放射線十分清楚。腹面打擊點稍偏左側。由於岩石隱節理發育,致半錐體和石片疤不太規整。

  (2)打製檯面的石片,2件,第一件編號JY-1977,L-01-03,第一地點出土。原料為石英閃長斑岩,長、寬、厚各57、46、16毫米,重49克。石片角110°,背面打擊點在檯面中心,因岩石節理關係,在打擊點之下破裂成一槽,但向下石片疤仍成一淺凹。腹面打擊點稍偏左側,半錐體十分典型。背面下端兩側各打擊一下形成兩個缺口,使尖端呈鷹嘴狀銳刃。檯面為平整的事先打成的裂面。

  另一石片編號JY-1977,L-00-02采自周家油坊西溝。原料為黑綠色安山岩,長、寬、厚各32、29、15毫米,重16克。腹面破裂面比較平坦,背面由三個石片疤形成一個楞脊。右側緣有明顯使用痕跡。可知曾作為刮削器之用。

  (3)利用石核棱脊打成的石片,一件,編號JY-1977,L-01-15,第一地點出土。石料為安山岩,長、寬、厚各50、47、20毫米,重50克。腹面打擊點在右上角,是原石核上的棱脊,半錐體明顯。背面左側為天然礫石面,右側為一破裂面,右下側並有一個二次加工的石片疤。中間成脊狀,向下變尖變薄成銳刃。頗適於切割,有使用痕跡。

  3.尖狀器

  一件,編號1964-1。1964年採自萬發屯附近河灘上。原料為石英閃長斑岩,長、寬、厚各66、43、24毫米,重80克。器形周正,呈心形。腹面半錐體十分明顯。只是右下方沿節理面破裂成一向內傾的斜面。背面,最明顯的就是下部中間的一個石片疤,其目的首先是減薄石片,但更主要的是為了使用方便。以右手拇指按住這個石片疤,食指在前,中指按腹面,捏持之,十分適手。尖端兩側有一系列小石片疤,說明是由兩側向尖端採用交錯打擊法修製成的。背面右下方有一磨光面,平坦光滑,但上側翹起,究竟是一個人工磨面抑或天然磨面,尚待進一步研究。這件尖狀器在形狀大小上與水洞溝遺址的尖狀器十分相像。後者曾被與歐洲典型莫斯特尖狀器對比。不同的是這裡的這件尖狀器採用了錯向打制法,而不是由劈裂面向背面的單向打制法。

  4.刮削器

  (1)菱形刮削器,一件,編號JY-1977,L-00-01,采自周家油坊西溝。原料為含針狀長石斑晶的玄武岩。長、寬、厚各70、45、23毫米,重85克。腹面為沿天然節理的破裂面。只是下端有一石片疤是為了削薄成刃而打去的。以後其他工序都是從腹面向背面加工。下側和左側分別有兩、三個石片疤,組成粗糙的刃口。上側輕擊四下,形成鋸齒狀銳刃,並有使用痕跡。右側為檯面,系岩石天然節理面。

  (2)指狀刮削器,一件,編號JY-1977,L-00-04,采自周家油坊西溝,原料為白色半透明脈石英。長、寬、厚各43、20、17毫米,重25克。腹面為一平滑的節理面。二次加工主要是從腹面向背面進行的。圍繞左右下方有一系列的小石片疤。右下方形成一個圓弧形凸刃。整體成三棱形,以拇指置右側,食指置左側,中指捏背面。頗為適手。

  (二)骨器

  材料有人工加工和使用痕跡骨片和骨器,共5l件。其中層位確切的28件。第一、二、四、七各地點分別出土8、3、7、10件。無層位的23件。此外還有一些具有打片痕跡的披毛犀等動物肢骨化石。現擇其主要者描述於下:

  1.象牙鏟器,一件,編號JY-1977,v-07-02,第七地點出土。原料為猛獁象門齒的釉質層。長、寬、厚各77、39、10毫米。在背面右側有一個打片的疤痕,以形成銳刃。由於長期使用,背面左上方磨得十分圓滑明亮。腹面右上方也有部分磨光。在我們採集的猛獁象門齒中有的前端和外表磨得非常光滑,那無疑是猛獁象在生活時使用它們的門齒挖掘草根,披荊斬棘的結果。但這件鏟器兩面都有磨光面,則絕非猛獁象生前本身所能形成。

  2.骨圓頭刮削器,一件,編號JY-1977,V-02-26第二地點出土。長、寬、厚各75、50、15毫米。動物骨片製成。端部經由腹面向背面採用單方向打擊法而成弧形銳刃。

  3.骨矛頭鋌,一件,編號JY-1977,V-07-01,第七地點出土。原料為動物管狀骨骨片。長、寬、厚各:107、37、12毫米。在下側兩邊各打出一個缺口形成鋌肩。特別要指出的是,背面右下側這個缺口在打片之後還採用璿刮的方法使缺口十分光滑。背面右下端向兩面交錯打擊形成對稱的鋌尖。矛頭尖端已缺損。背面中部有幾道淺溝是齧齒類動物門齒咬齧的痕跡。

  4.骨尖狀器,擇其四件描述之:

  第一件,編號JY-1977,V-02-25,第二地點出土,長、寬、厚各116、37、13毫米,動物管狀骨製成。從背面看,在右上方打出一個缺口造成不對稱的尖端。正面又經刮削而減薄尖部。腹面左上側有一平面,根據下方殘留的凸楞看,很像是用石器錯成的。而打擊出來的缺口後來又採用璿擰的方法使缺口呈半圓形。尖端由兩側打擊修製成尖。背面中部和下部的幾條深深的刻痕看來是食肉類動物強力啃咬的痕跡。原始人類其所以選中這塊經動物咬過的骨頭作骨器,很可能是企圖利用這幾道深槽把這件尖狀器捆縛在長柄上做為長矛使用的。

  第二件,編號JY-1977,V-00-14,揀自萬發屯附近河灘上。長、寬、厚各136、32、16毫米。動物管狀骨製成。背面右上側經重重一擊打出一個缺口而形成不對稱的尖部。再經橫向錯磨而把尖部修得非常銳利。以右手握之,勢如匕首,很適於刺入和劃割之用。背面滿布網狀溝紋,系植物根系產生腐植酸腐蝕的結果。第三件,編號JY-1977,V-00-17,采自前施家溝以南河灘上。比較圓直的一段動物管狀骨製成。長、寬、厚各127、34、20毫米。右上側打出一個缺口,形成不對稱的尖。左側依次向尖端打擊修出銳尖。以手握之或縛在柄上都很合適。

  第四件,編號JY-1977,v-00-35,揀自後蔣家附近河溝中。動物管狀骨製成,長、寬、厚各156、35、15毫米。近尖端兩側一釐米處各打出一個缺口形成銳尖。左側那個缺口還經過鋸錯而成一個溝槽直延至腹面。腹面同一位置也打去一片使尖端更薄更銳利。背面亦滿布曲網狀腐蝕溝紋。

  5.用雕刻器打法製成的尖狀器

  第一件,編號JY-1977,V-07-56,第七地點出土。亦為動物管狀骨製成。長、寬、厚各136、34、20毫米。左上方先打去一大片,再從上方向下打下一片。形成歪尖。右側再錯成鷹嘴式。

  第二件,編號JY-1977,V-00-202,地點不明,是在清理化石時才發現的。右上側由上向下打去一片。左側經刮削而成歪尖。

  6.骨挖掘器,共五件。

  第一件,編號JY-1977,V-02-57,第二地點出土。是動物的一個骨片。長、寬、厚各195、58、35毫米。呈三棱狀,一端略呈尖狀。沒有人工加工痕跡。但尖端經使用磨得十分光滑。用放大鏡觀察可以看出光面上有許多細微的縱向擦痕。

  另一件,編號JY-1977,V-05-18,與前一件相仿,揀自第五地點附近。體積稍大,長、寬、厚各265、100、40毫米。尖部因使用而磨光,腰部收束,適於手握,重量較大,挖掘起來頗為得力。

  所有這些挖掘器都是尖端磨光而其他部位則棱角具在,顯然不能用流水沖磨來解釋。

  此外,還有五件披毛犀的巨大肢骨,兩端或一端有許多打片痕跡。邊緣卻很規整。是打片後的殘留物抑或是一種器物,尚難斷定。

  三、討論

  首先,我們在前面已經從14C年齡資料得到結論,第一、第四地點顧鄉屯組中的化石是原生的;第二第七地點的坦途組中的化石是次生搬運的。因此,從第一、第四兩地點出土的石器和骨器也是原生的。這一點疑義不大。但第二、第七地點出土的骨器是不是次生搬運的呢?從所有骨器石化程度來看和大部分化石的石化程度相仿。打片疤痕和其他部分新鮮程度也沒有區別,不像是用已石化了的化石作原料的。因為新鮮的動物骨骼彈性較大,比脆性大的化石更適於作骨器之用。所以,這些文化遺物應與和它同時出土的猛獁象披毛犀動物群的時代一致,也是次生搬運的。而一些沒有層位的石器與骨器從原料和加工和特點看,都與有層位的無法區別為兩種文化。所以,我們把所有發現的文化遺物視為一體。

  利用相當充分的盤狀石核、器形周正的錯向尖狀器和打制檯面的石片的出現,說明了文化進步的性質,應屬舊石器時代的晚期。但少見細石器和窄長小石片等更進步的器物,說明該文化應屬舊石器時代晚期之早期。骨器採用了直接打擊法、刮削、璿刮、錯磨、鋸錯等方法,器形分工也很細緻,說明了文化的進步性質。據此亦應將之歸於舊石器時代晚期。據第一地點14C年齡估計,該文化約發生在距今4—7萬年以前。該文化可命名為“榆樹文化”。

  與文化遺物共同出土的猛獁象一披毛犀動物群是一個公認的、典型的冰緣動物群。說明了當時的人類是在與冰期的嚴酷氣候條件的鬥爭與鍛煉中發展了在當時看來相當燦爛的文化。當時的人類以採集和狩獵為生。猛獁象一披毛犀動物群是他們狩錯的對象。

  學者們已經論證了華北舊石器文化與北美和日本舊石器文化的密切關係。東北地區是這種文化遷徙的必經之地。但過去只有南部的鴿子洞、金牛山、西八間房等幾個少數地點。北部除哈爾濱顧鄉屯和黃山兩個有爭議的地點及近年來在呼瑪十八站發現的一個可能屬於舊石器時代最末期的遺址外,吉、黑兩省的廣大地區幾乎是空白區。周家油坊舊石器文化遺址的發現,對於填補這一文化遷徙路徑上的空白具有一定意義。

  此次發掘尚屬初次,發現材料尚少,難以窺視這一文化的全貌,有待進一步發掘研究。

  賈蘭坡教授審閱了原稿和主要標本,提出了寶貴的指導性意見。國家文物保護科學技術研究所和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的14C實驗室代為測定了14C年齡。遼寧省博物館張鎮洪同志,榆樹縣文化局伊松令、王興義同志,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黎興國、李風朝、王福林等同志在野外或室內工作中給予很大幫助,在此一併致以衷心感謝。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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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蘭坡等,1964:水洞溝舊石器時代遺址的新材料。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8(1)。

  賈蘭坡等,1976:陽高許家窯舊石器時代文化遺址。考古學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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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ALEOLITHIC SITE AT  ZHOU- JIA- YOU- FANG IN YUSHU COUNTY  JILIN PROVINCE

  Sun Jianzhong Wang Yuzhuo Jiang Peng

  Zhou-jia-you-fang, a little village, is situated on the north bank of a small branch of the Songhua river (Lat.44°44'N Long 126°21'E) .A paleolithic site was discovered in October 1977 by the authors and, some stone and bone implements was found there.these cultural remains of the ancient human consist of stone cores, stone flakes, stone points, stone scrapers and a spade made in a piece of Mammuthus tooth, a bone spear head, bone points, bone scrapors, bone digging instruments.Basing on the characters of these cultural remains, they are judged to belong to the early stage of the late paloolithic period.

  Almost all these cultural remains are laied together with the fossils of the Mammuthus-Coelodonta Fauna.

  At first, most of these cultural rmains were dug out from the Guxiangtun formation, which belongs to the late Pleistocene period, dated by the14C determinations of the wood fossils from the Locality 1.in > 40, 000 years B.P. and from the Locality 4 in 26, 740±735 B.P. or 26, 100±850 B.P.

  But on the other hand, some cultural remains, together with the mammalian fossils, were also put out from the middle holocenic strata, named Tantu formation.Four wood fossils from the Tantu formation at locality 2 mark the following l4C dates: 7, 380±100 aB.P., 7, 300±100 aB.P., 7, 250±140 aB.P., and 6, 060±100 aB.P. But alegofa Coelodonta dug from the same locality is dated by the 14C determination in 31, 800±900 aB.P. It shows that, these cultural remains together with the mammalian fossils from the Tantu formation were removed from the Guxiangtun formation. So all the cultural remains found in this region should belong to a single culture of the paleolithic human. Perhaps, the masters of this culture lived between 40, 000-70, 000 years B.P.

  Mammuthus-Coelodonta fauna is a typical periglacical fauna.

  So it is known that, the masters of this culture had lived in the circumstance of a cold climate of the last glacial period. They have developed their shiny culture in bitter struggle against the bed natural conditions. They lived on hunting and collecting.

  編後語

  德永重康等(1936)關於顧鄉屯,布日耶(1939)關於周口店北京猿人遺址,都有骨器之巨著,都附有大量精美的照片,但其中真正有人工加工痕跡的很少或幾乎沒有,無怪乎裴文中先生(1960)基本上予以否認。這樣在此之前中國舊石器時代文化遺存中就沒有真正的骨器發現了。以後雖有個別報導,但也多被置於懷疑之列(胡家瑞,1961)。但是本文所報導的一些骨器,其加工痕跡和使用痕跡都十分明顯,無可置疑。而且加工手法多種多樣,十分老練,有許多尖狀器具有一定的型制,如一律是左邊成尖,右邊打成豁口,這都說明它們是十分成熟的技術產品。所以,本文給中國舊石器時代骨器之存在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證據。本文所描述的一些重要標本保存在吉林省博物館。

  本文發表之後,我們收到了第四地點剖面底部一件化石的鈾子系法年齡資料:Z30Th年齡為59800±3300aBP,230Pa年齡為63100±9200aBP,二者相差不大,說明放射性物質的析出和進入不多,資料可信度較高,這個樣品采自第四地點底部,說明本文中所作的,該文化層在4-7萬年之間的推測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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