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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用卜睿哲,如何制衡兩岸?



  消息傳說,美國十分重要的對台智庫人物卜睿哲有可能獲任命駐台。卜睿哲對台灣、對兩岸來說,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因此,如果卜睿哲真的獲此任命,那就說明奧巴馬對卜睿哲的豐富的兩岸經驗是很重視的,是要借重的。

  經常透露內幕訊息的美國《尼爾森報導》日前稱,克林頓時期曾任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現任華府智庫布魯金斯研究所東北亞政策研究中心主任的卜睿哲,可能獲奧巴馬任命,擔任美國在台協會(AIT)台北辦事處主任。

  卜睿哲是怎麼的一個人呢?能夠獲得兩任總統的重視?1947年出生的卜睿哲,曾經在美國國防部和陸軍服役,擁有政治學博士學位。在1997年出任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之前,卜睿哲曾經在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工作,是研究亞洲事務和中國問題的專家。2002年,擔任了5年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之後,卜睿哲轉任為美國政府服務的著名智囊機構布魯金斯研究院任東北亞研究中心主任。

  如果進行一些線條式的刻劃,可以這樣描述卜睿哲:一,是美國不可多得的台灣通與大陸通式的智囊人士。二,是立場態度一貫親台的人士。三,在兩岸問題上屬於維持現狀派人士。四,絕對的主張美國利益優先的人士。在這樣的定位下,卜睿哲比較謹慎、比較穩健、比較務實的態度就會很鮮明。

  奧巴馬如果重用卜睿哲,應該是看重這樣的素質的。從卜睿哲的任命上,其實投射出奧巴馬對台政策、對兩岸政策的基調:穩健為主,謹慎為上。

  長期來,卜睿哲對台灣的政治人物李登輝、陳水扁有幾點不滿:一,涉及美台關係、兩岸關係的決策十分草率,缺乏機制。二,嚴重忽視美國的基本利益。三,企圖利用美國武裝力量來支持台獨。四,對兩岸和平的重要性不重視。為此,卜睿哲曾經公開地發表了不少批評意見,很尖銳。

  馬英九勝選之後,卜睿哲的態度轉變了很多,講了比較多的肯定話語。主要在下面幾個方面:

  一,馬英九當選遏止了兩岸關係的持續惡化。他說:馬英九相信確保台灣繁榮、安全和尊嚴的最佳方法,先要消除中國的疑慮並與它交往,他的當選,使得兩岸的惡性循環有了扭轉的可能。

  二,馬英九努力降低兩岸關係的緊張對美國有利。他說:有些美國人會擔心馬英九過於妥協,但這只是少數。包括布什政府、主流學者、奧巴馬和麥凱恩都認為,近來兩岸緊張關係降低是符合美國利益的,既然如此,我們沒有理由去阻止它。 

  三,馬英九的就任給兩岸關係發展提供了戰略機遇。他說:北京可能還無法理解馬英九面對的島內壓力。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兩岸已從過去15年的互懼深淵中得到一些啓示,知道必須抓住今天的戰略機會。而無論前面有多少困難,兩岸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始。

  但是,卜睿哲對兩岸關係的前景也抱持擔憂,主要在這麼幾個方面:

  一,如果在國際空間和安全問題上大陸不改變原有政策,就會使得兩岸關係再起衝突,這是最為敏感的問題。他因此建議說:北京如果想贏得台灣領導人和人民的信任,早晚要面對台灣的國際空間及安全問題,並拿出具體行動來。台灣則應小心處理主權問題,在不損及長期利益的情形下,暫時擱置不予理會。

  二,如果大陸操之過急,急於進入推動統一階段,兩岸關係會出問題。他分析說,馬英九已經說過在他任內不會有統一問題﹐這是很重要的政治意識。解決兩岸爭端的障礙太深太廣﹐不是領導人說一說就可以﹐何況台灣內部也還沒有建立足夠的共識﹐如果北京說統一將在近期或中期實現﹐那麼它就會變成問題。

  三,如果台灣不自我強化,屆時將無法保持與大陸互動的主動權。他說,台灣亟需強化經濟、軍事、「外交」、心理層面。這些作為的重要性不言自明,而且能讓台灣抗衡居於優勢的中國大陸,但這些措施唯有靠政治制度才能推動、落實。一旦政治體系失去正常功能,面對越來越強盛的中國大陸,台灣將更居於劣勢,在2020年時,台灣人民原本該有的選擇空間更可能蕩然無存。

  卜睿哲的擔憂,反映了美國政府的擔憂。如果說,美國在今後一個階段要影響、甚至要制衡兩岸關係,上述三個方面絕對是著力點:一,在國際空間與安全問題上制衡兩岸。二,在發展速度上制衡兩岸關係。三,在強化駕馭台灣方面制衡兩岸。

  即使不是卜睿哲駐台,任何一個人受命駐台,都不可能放棄這些思考。當然,美國的如意算盤能否打響?有待觀察。

  在2005年,卜睿哲出版論著《Untying the Knot(解開死結)》,他在書中點出,兩岸間的「結」不是一邊獨自編出來的,而是兩邊不斷糾纏,而且又互相拉扯,使結越打越大,越拉越緊。 他將兩岸的結分為主權的「結」和安全的「結」。他建議,兩岸應該通過談判來找到一個雙方對於「一個中國」的共同理解,從而順利打開糾結。

  卜睿哲的思考,對兩岸關係影響很大。馬英九就說,卜睿哲的《解開死結》,在圈內受到很多肯定,對兩岸關係有很多著墨,「最近三年來兩岸關係的發展,也跟他所分析的情況大致上有一定程度的符合」。

  卜睿哲這個台灣通、大陸通,也遇到了形勢在變化的新問題。如果今次真的可以派駐台北,我們希望卜睿哲一定要做到,先換腦筋,先觀察形勢,再做新的思辯,提出新的思維。我們衷心期盼,卜睿哲能為兩岸關係的和平發展,徹底地打開所有「死結」,提供更具有參考意義的意見。

  2009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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