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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茂名市

  1959年3月,國務院批準茂名工礦區爲省轄市建制,由省地雙重領道,轄區範圍是茂名縣南部,即現今新坡、金塘、公館、鎮盛、鰲頭、袂花、高山等七個鎮,1978年又劃入山閣鎮,稱爲茂名市,而茂名縣改稱高州縣。

  茂名市成立時,只説是省轄市,没説什麽級别。從當時市的主要領道大多是縣團級來看,地位在縣級之上。到1975年確定爲副地級市,屬廣東省和湛江地區雙重領道。

  1983年7月,茂名從湛江地區獨立出來,並實行市管縣體制,管轄原屬湛江地區的高州、信宜、化州、電白四縣,正式成爲地級市。

  1茂名縣

  東晋永和十年,即公元354年,從高凉縣内分置茂名縣。

  之所以叫茂名縣,皆因有個人叫潘茂名。

  潘茂名何許人也?人們都説他是個道士,後來昇仙了。潘茂名這個道士,説是高凉人,他曾去拜訪茅山張玄賓道士。經張道士指點潘茂名回高凉縣龍湫岩(現今高州長坡鎮龍修村,岩洞已毁),隱居修道煉丹,並以丹藥驅邪濟世,後來居然成仙。

  茂名縣從公元354年起建制,後曾一度廢置,但很快,於公元530年又復置茂名縣建制。此後,一直存置到1958年,茂名縣分出一個茂名市和一個高州縣。

  茂名縣有一千六百年曆史,面積比較大,人口比較多,農業生産水平比較高,文化教育比較發達,成爲廣東的一等縣,與梅縣、臺山、文昌一起,被譽爲廣東的文化名縣。

  280年代的茂名市

  1992年7月,江蘇科學技術出版社出版了一部巨著,書名叫《中國城市通覽》,由蘇世榮、李潤田兩位教授主編。書中收集了我撰寫的《茂名市》和《湛江市》。

  當時我撰寫的《茂名市》,統計資料收集到1987年,基本上反映了上世紀80年代茂名市的基本面貌。請大家看,我當時是怎樣寫茂名市的。

  茂名市爲廣東省轄市,是新興的石油工業城市,是華南目前最大的以石油、電力爲主體的能源工業基地。

  茂名市位於廣東省西南部,鑒江中游東側,東與電白縣、南與吴川縣毗鄰,西與化州縣、北與高州縣接壤。城市中心地處東經110°53’,北緯21°38’。1983年實行市管縣體制後,全市轄市區和高州、信宜、化州、電白4縣。全市總面積11459平方公里,市區面積487平方公里,建成區面積19平方公里。1987年全市總人口4738萬人,市區人口4682萬人;全市非農業人口5524萬人,市區非農業人口1497萬人。全市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414人,市區每平方公里961人。居民主要是漢族,其他少數民族比較分散。

  歷史上,鑒江流域人口主要從西江中下游地區移入,與西江流域、珠江三角洲地區一樣,同操廣府語即廣州話。茂名靠近沿海,也有一些人口從福建遷入,語言同雷州半島的雷話相接近。

  茂名地處臺地平原地帶,大部分是沙頁岩臺地和冲積平原。地層内含有油頁岩,屬於第三紀茂名統濱海瀉湖相時期的産物。地勢從西北向東南傾斜,西北部除錫塘嶺、筆架嶺、石背嶺等幾個山丘海拔超過50米外,一般都是海拔30米高的臺地;東南部是平原,地勢低平。城區在中部,地勢平坦,坡度一般在3%以下。

  熱帶與亞熱帶的分界綫横貫茂名,它又距海不遠,所以茂名市的氣候屬熱帶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温和多雨。年平均氣温232℃,最熱月(7月)平均氣温28℃,極端最高氣温368℃;最冷月(1月)平均氣温15℃,極端最低氣温26℃。年平均降雨量1560毫米,多集中在4—9月,占全年降雨量的80%以上。年平均風速爲37米/秒,以東南風和東風爲主,頻率分别爲263%和231%;其次爲北風,頻率爲134%。夏秋之間時有臺風和暴雨。

  茂名境内主要河流有袂花江、梅江及其支流白沙河,流經城區的是梅江的上游小東江。

  這些河流均由北向南流入鑒江。河流雖然不大,流源也不長,但由於地勢低平,河床較高,上游靠近暴雨區,所以有洪澇出現。爲了防洪,城區内小東江兩岸已建築起防洪石堤。

  茂名市原是茂名縣的一部分,是一片農業生産水平很低的鄉村,没有超過千人口的居民點。國家爲了在茂名搞人造石油,於1959年在茂名縣南部設立茂名市,茂名縣北部地區改設高州縣。

  茂名市的礦産資源主要是油頁岩。該市正北方有延綿五十多公里,最大寬度十多公里,總面積達360平方公里,厚度達10—30米的富油頁岩礦體,其儲量爲65億噸,工業儲量爲33億噸,其中含油率達62%的富油頁岩工業儲量爲183億噸,而且礦體搆造簡單,埋藏較淺,大部分可以露天開採。這是我國僅次於撫順,居第二位的大油頁岩礦。在50年代,我國天然石油産量不多,石油供應十分緊張,特别是在江南,幾乎還没有石油的生産,所以决定開發茂名油頁岩,建設一個人造石油基地。另外,高州有煤和瓷土,高州瓷土儲量約有15億噸,居全省首位;信宜有玉石;化州有花崗岩,儲量有一億多噸;電白有鉀長石;各地還有獨居石、鋯英石、石灰石和磷礦等。豐富多樣的礦産資源,使茂名市城市發展有較好的物質基礎。

  據最初的建市總體規劃,擬建設以年産量100—150萬噸的人造煉油廠和規模爲25萬千瓦熱電廠爲主體的石油工業城市。規劃城市人口1962年達14萬,1967年達20萬。但由於茂名建設初期,國家經濟建設進行壓縮性的調整,加上1960年大慶油田的開發,天然石油的生産已能基本滿足需要,茂名人造石油没有按原規劃實施,整個城市建設速度也隨之放慢。後來,茂名轉爲以原油加工爲主。經過20多年的建設,茂名已建成年産頁岩原油10萬噸,加工原油550萬噸的石油生産能力,熱電廠規模已擴大到25萬千瓦,成爲廣東最大的能源基地之一。

  茂名市工業結構比較單純,輕工業比較薄弱,這是茂名市工業發展的一個顯著特點。在城區工業總産值中,石油産品産值占八成,是名副其實的石油城。其次爲電力工業,産值占一成。除了石油、電力之外,茂名還發展了輕紡、化工、機械、建材等工業,其中輕紡工業産值僅占城區工業總産值的44%。

  茂名市工業的另一個顯著特點,是大型國營工業占絶對優勢,地方工業比較薄弱。中央所屬的茂名石油工業公司和省屬的茂名熱電廠,是兩個大型企業。這兩個企業産值約占全市工業總産值的925%,地方市屬工業産值僅占75%。

  茂名全市1985年共有大中小工業企業884個,全市工業總産值2077億元,在全省城市中居第七位。主要石油産品有汽油、柴油、煤油;化工産品有硫酸、燒碱、化肥、炭黑;建材産品有水泥、紅磚;輕紡産品有化學纖維(腈綸)、機制紙、日用陶瓷、腈綸毛氈等。

  茂名石油工業公司是以煉油廠爲主體的綜合性大型煉油企業,下設煉油廠、露天礦、頁岩油廠、機修廠、建材工業公司、建築安裝工程公司以及研究所、設計所等15個單位。它是全市最大的企業,也是華南地區目前最大的煉油工業基地,每年加工原油500多萬噸,産品不僅供應廣東和雲南、貴州、四川等省,還大量向國際市場出口,目前正在擴建,建設現代化石油産品出口基地。

  1985午後,該市工業持續高速發展,到1987年,工業企業單位數,全市1001個,市區146個;全部工業總産值,全市275億元,市區196億元;年末全部職工人數,全市2679萬人,市區814萬人;年末工業企業職工人數,全市1048萬人,市區5萬人。

  茂名市土地平坦,高温多雨,又把北邊高州水庫的水引來灌溉,加上工業的支援,所以設市以後農業生産水平和商品性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正迅速發展爲城郊型農業。

  茂名市所管轄的高州、信宜、化州、電白4縣,人多地少,農業精耕細作,生産水平較高,經濟作物種類多,多種經營較好,是廣東重要的花生、黄紅蔴、黄紅煙、水果、熱帶作物産區,新興的桑蠶生産基地和北運蔬菜生産基地。高州的香蕉、荔枝、油茶,信宜的松香,化州的黄紅蔴、橙、橘紅,電白的花生、水産品,均是省内名産或大宗産品。

  圖3-2 茂名市區簡圖

  (圖略)

  據1987年統計,該市(包括市轄縣)耕地面積266萬畝,農業總産值137億元,糧食産量12284萬噸,蔬菜産量4331萬噸,水果産量3025萬噸,猪、牛、羊肉産量1068萬噸,禽蛋産量7822噸,牛奶産量11噸,水産品産量1152萬噸。

  茂名雖然不能説是個交通樞紐,但對外交通尚屬方便。有河(唇)茂(名)鐵路與黎湛鐵路連接,並溝通全國鐵路網,1985年鐵路年貨運量414萬噸。有鐵路和輸油管同湛江港連接,湛茂輸油管年輸油能力爲600萬噸。公路有汽車直通廣州、珠海、深圳、佛山、江門、肇慶、湛江、海口、廣西玉林以及鄰近各縣。

  茂名的對外交通正在抓緊建設。三茂鐵路正在興建,建成後將與京廣鐵路直接銜接,茂名與肇慶、佛山、廣州、深圳、韶關等地聯繫將更加方便。規劃在電白縣水東建設一個外貿港口和油港,鋪設茂名至水東輸油管,把茂名與水東港連接起來。水東港可興建5000—10000噸級碼頭,可通航至廣州、江門、湛江、海口、深圳及港澳等地。到那時,茂名將會成爲粤西的一個交通樞紐。

  1987年,鐵路客運量全市207萬人,市區118萬人;鐵路貨運量,全市483萬噸,市區410萬噸:公路客運量,全市4951萬人,市區2298萬人;公路貨運量,全市3109萬噸,市區2135萬噸。

  原來面向粤西地區的科研、教育、文化、衛生等方面的機構和設施,主要集中在湛江。設在茂名的很少,同時茂名没有名勝古迹、風景勝地,游樂場所較少。所以茂名同其它某些工礦城市相類似,人的活動,主要是生産性活動,社會、文化活動較爲貧乏。近幾年,茂名已建立起茂名石油專科學校、茂名教育學院、廣東廣播電視大學茂名分校等高等學校,設立了廣播電臺、發射臺、電視臺,出版了報紙,整修擴建了公園、游樂場和體育場地。其他中等教育、醫療衛生、文化等設施也在逐步發展,日臻完善。

  1987年,全市有高等學校1所;中等專業學校6所,其中市區3所;農業、職業中學34所,其中市區4所;技工學校1所。

  茂名是在鑒江平原的田野上建設起來的,一張白紙可以畫最新最美的畫,所以表現出“嶄新’的特點。它的道路寬闊筆直,主幹道路全是三塊板街道,街道兩旁挺立着碩果纍累的木菠蘿和椰子樹。它幾乎没有舊房子,全是一排排整齊有序,甚至連高度也一般齊的住宅和公共建築。整個街市,寬敞整齊,緑色葱蘢。茂名市整潔、明快、嶄新,且頗具熱帶風光的市容,在廣東的城市中是少有的。1987年,該市市區房屋建築面積416萬平方米,住宅建築面積186萬平方米,住宅居住面積78萬平方米,人均居住面積616平方米,供水能力98萬噸/日,供水管道長度103公里,供水總量2640萬噸,自來水普及率32%,下水管道長度35公里。

  在城市空間布局形態上,小東江縱貫其中,把城區分爲東西兩片,河西主要爲工業區,河東主要爲生活居住區,工業區和生活區明顯分離。這是茂名城市空間結構上的一個特點。

  茂名市城區是組團式布局。以石油工業爲中心,已初步形成了五個工業區:以電力及地方化工爲主的文冲工業區;以水泥、油氈紙、機修廠、化工一廠爲主體的公館工業區;以機械工業爲主的官渡工業區;以紡織、食品工業爲主的高山工業區;以油廠、露天礦爲主體的西北區工業區。

  隨着城市經濟的發展,該市的商業和服務業有了較快的發展。1987年,社會商品零售總額全市2116億元,市區414億元;全市零售商業網點54794個,市區4756個;飲食業網點4406個,市區382個;服務業網點6912個,市區652個。

  茂名畢竟是個年輕的城市,它的全部歷史也只不過29年。年輕的城市大多都具有不成熟的特點。茂名市不足三十年的歷史,近半數處在“文革”動亂年代,城市建設缺口較多。首先,配套工業發展較慢,輕紡、食品、日用工業品的生産仍很薄弱。由於輕重工業懸殊,從而造成男女職工比例失調,高達4:1。其次,城市服務業發展不足,基本人口與服務人口比例爲1:03。某些特大城市的衛星城尚要求這一比例達1:055,作爲獨立的城市,茂名市服務人口的比例顯然太低。再次,在城市建設上,在污染較重的工業區忽視布局和建設衛生防護緑化帶。同時,建築層次、色調、風格都顯得過於單調。

  爲適應城市發展的新形勢,茂名市於1980年重新組織編制了城市建設總體規劃,進行全面的整治。現在,茂名這個新興的城市,正沿着文明、整潔、美麗的社會主義工業城市的方向健康發展。

  實行市管縣體制後,茂名市已成爲鑒江流域的行政中心。由於茂名市地方工業還没有充分發展,以它爲中心的交通運輸網還没有形成,科技、教育、信息的中心地位也没確立,所以,茂名市作爲鑒江流域的經濟中心,作用是不明顯的。但是,隨着南海石油的開發,湛江——茂名成爲華南最大的石油重化工基地,水東港和茂水輸油管的建成,三茂鐵路修成通車,茂名作爲華南石油、化工工業基地的地位將會得到加强,地方工業和科學文化事業將會得到較快的發展,茂名市作爲鑒江流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地位也將會逐步確立。

  3當今的茂名市

  現今,茂名市已走過50年的歷程,城市建設和經濟發展已取得輝煌的成就。了不起!在近乎不毛之地,崛起一座中心城區面積33平方公里,人口50萬的中等城市,正向着大城市挺進。

  今天的茂名市,我看得出,它有以下幾個特色或趨勢。

  第一,茂名是個大生産基地

  頭一個是水果生産基地,另一個是石油加工基地,而且這兩個生産基地都是全國最大的。我在後面的篇章裏會詳細説到這兩個生産基地。

  茂名市還是個重要的北運蔬菜生産基地。説到北運蔬菜,我想起一件事。改革開放前後那些年,那時我還在湛江地委工作。某天在會議室裏,有關部門向領道同志匯報説,在化州鑒江河裏漂滿燈籠椒,説是菜農倒進河裏的。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北方有幾個月低温,不能種植農作物,一般都缺乏蔬菜,化州有些農民開始種植燈籠椒之類蔬菜,讓蔬菜公司收購北運。可能因爲搞不到火車皮(即貨車車箱),蔬菜公司不肯收購。於是有些農民就把那些燈籠椒倒到河裏。可能是發洩不滿,但他們自己也確實吃不了那麽多。有個青年農民看到這情景有點感傷,經過一番考慮後,站出來對那些排隊賣蔬菜的農民説:“如果大家相信我,就請賣給我,但要等賣掉菜才能給大家錢。”反正蔬菜公司不收購了,自己家裏又吃不了那麽多,誰要就給誰吧。就這樣,那青年農民收下了可以裝滿車箱的蔬菜。他跑去火車站搞來車皮,把蔬菜運去北方賣了,賺了錢回來兑現給蔬農。至於那青年農民如何能搞到車皮,他不説,但大家都猜得到,他肯定給火車站有關人員送了好處費。

  我隱約記得,地委領道認真討論了這件事,並取得共識:一是想辦法保護農民種植北運蔬菜的積極性;二是想辦法搞活流通渠道;三是國營、集體單位要積極經營北運蔬菜,也鼓勵支持個體經營。

  我覺得,現今茂名市能成爲北運蔬菜生産基地,可能跟當時湛江地委領道見事早、引道快有點關係。

  第二,茂名是未來粤西地區的交通樞紐

  現在,還不能説茂名是交通樞紐。因爲交通樞紐一般要具備三個條件:一是有多條交通幹綫在該地交匯;二是有比較充足的站場設施和比較完善的物流服務設施;三是有比較大的客貨交通量。茂名目前還未達到這些要求。

  但是,從區位條件來看,未來粤西的交通樞紐是茂名。

  説區位條件,屬大粤西的地級市有肇慶、雲浮、陽江、茂名、湛江五市。肇慶,横向通道條件比較好,但縱向通道條件差些,而且又已納入珠三角;雲浮和陽江,都是横向通道條件好一些,縱向通道條件差。以上這三個城市都不太可能成爲粤西的交通樞紐。

  茂名和湛江,縱向通道條件都比較好,横向通道條件茂名比湛江好一些。從遼寧丹東到廣西防城的中國沿海通道來看,茂名正在沿海通道上,而湛江已稍爲偏離這道道。隨着中國與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形成,沿海通道的交通意義是不可低估的。再有,從用地和用水條件來看,茂名也比湛江好——些。未來,如果茂名港(含水東港和博賀港)得到進一步開發,三茂—河茂鐵路、G15沈海高速、S14潮(陽)廉(江)高速組成的横向通道和洛湛鐵路、G65包茂高速、G207國道組成的縱向通道在茂名交匯,茂名將成爲粤西地區的交通樞紐。

  當然,茂名成爲粤西的交通樞紐,還任重道遠。

  第三,茂名將成爲濱海城市

  現代的經濟和社會,濱海比内陸好。茂名臨海,這也是優勢。茂名要發展海洋産業,在後面的篇章要講這個問題。

  茂名市區原來隔着電白縣,離海還有幾十公里遠。現在搞了個茂港區,茂港區和茂南區同屬市區,從形態上説,茂名市臨海了。江總書記已題詞:“把茂名建成美麗的現代化的濱海城市”。

  美麗的濱海城市,

  這是前景,

  這是任務,

  這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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