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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講  蘇起:對兩岸和平協議的看法

  根據2012年3月27日旺報的報導,蘇起教授提到“一國兩區”時表示,他個人也不喜歡“一”,因爲沒有尊嚴,“二”也很危險,沒有安全,從務實面來看,還是在“一、二”之間找平衡,對臺灣最好。兩岸協商要完全避開“一、二”並不容易,且其間的空間很大,“‘一國兩區’是在試著要找平衡點的背景下出來”;“一國兩區”有《憲法》和《兩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基礎。另外2012年3月26日中國評論網的報導,蘇起教授提到政大副校長林碧炤曾指出“一國兩區”從《憲法》角度來看,“一國兩區”的區,應該寫成“法域(legal territories)”。所以“區”是一個法域概念,“一國兩區”是試著從“一、二”之間,“一國兩區”沒有錯,“只是支撐它的土壤發生變化”,外界因而産生很多聯想,需要花一些時間處理好,“一國兩區的樹就會長得好,尋找兩岸的平衡點就容易點”;所以“一國兩區”可以翻譯成“One country two legal territories”。

  而再據2012年3月27日NOWnews的報導,蘇起教授認爲現在的環境龢民國81年已經不一樣,當時説一國想到的是中華民國,對中華民國、“兩個地區”很有信心,可以大聲講;現在擔心會不會被吃掉,一國想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黨榮譽主席吳伯雄提出來,爲什麼會引起爭議,是因爲“朝野脆弱”,更深層的原因是對中華民國沒有信心,以致國內、外夾殺;對臺灣也沒有信心;朝野沒信心,同樣的《憲法》概念,又從最壞的方向去想。“一國兩區”是《憲法》架構,不能動它,因爲時空轉變,出現這三個沒有信心情況,馬政府要加以恢復,恢復民眾對中華民國的光榮感,把中華民國的招牌擦亮,“越亮越安全。”其次要恢復臺灣實力,恢復朝野、民眾信心,凝聚朝野共識,國內共識越大越好,外面朋友越多越好,“當朋友好、經濟好,實力怎麼會不上去?”對於“一國兩區”、兩岸和平協議等議題,要否認參與。現在外界對臺灣沒有信心,都只看到大陸來,沒看到臺灣去。大陸近年來思想轉變有受到臺灣因素的影響,臺灣今年總統大選對大陸也有産生影響,目前都只看到大陸影響臺灣,沒看到臺灣影響大陸,誰影響多還很難説。

  很多人常常指出,“中華民國就是臺灣,臺灣就是中華民國”,蘇起不贊成這樣的説法,如果2個東西等同起來,臺灣就失去了靈活度與周旋的空間。此外,兩岸要展開政治談判,必須先完成3項基本條件。中華民國是抽象概念,但臺灣卻是具體概念。中華民國可以視爲整個大陸、也可以小到只剩臺灣本島,但這代表在處理兩岸關係上有很大的彈性。“中華民國這個符號是臺灣最好的工具、利器,各國都可以容忍,但把利器拿掉,國際上沒有人會接受。”過去國民黨説中華民國是主權獨立國家,民進黨説臺灣是主權獨立國家。由於中華民國能被國際接受,因此國民黨容易處理對外關係,民進黨則在國內政治容易得分,畢竟“愛臺灣”這樣的口號非常響亮。馬政府講中華民國,最近又提“一國兩區”,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之所以引起爭議,主要是朝野之間缺乏互信,雙方拋出什麼主題,總是從最壞的方向思考。

  因此解決朝野關係,依蘇起的看法,是馬政府未來4年的重要課題。也是推動“一國兩區”3大關鍵之1。至於另外2個關鍵,馬政府要重建國人對“中華民國”的信心。由於這幾年遭國際封殺、對岸快速崛起,加上國內也有排斥的力量,讓“中華民國”越來越抬不起頭。現在説“一國兩區”的“一國”,很多人認爲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但在20年前,大家卻不這麼想,“臺灣對中華民國沒有信心,這是種悲劇!”至於擦亮“中華民國”招牌工作,只有馬政府能做,畢竟這與民進黨有部分扺觸,不能奢求它們去做這事。最後1個關鍵,則是重建臺灣信心。1993年與大陸進行交換學生計劃時,雙方各送一批學生到對岸,穿對方的校服、念對方的課本,原本爽快同意的陸方,最後先是減少人數,接著縮短時間、規定住宿範圍到取消計劃。現在這種情形反而顛倒過來,臺灣內部深怕統戰、三限六不劃地自限,就是對自己毫無信心。臺灣大專院校外籍學生比例僅2%,但美國隨便1間學校都超過15%,甚至有些上看30%。

  最後,再依2012年3月26日中國評論網的報導,蘇起教授認爲兩岸直航在李登輝執政後期就已提出,直到陳水扁執政也和大陸就直航問題協商,到馬英九推動全面直航。兩岸任何協商“是有過程的”,和平協議也是如此,需要“有商有量,循序漸進”。 就他所接觸過的大陸人士,都能夠理解兩岸協商需要過程的道理,他不覺得有力量施壓催促要把兩岸和平協議盡快定案。只要兩岸“有商有量、循序漸進”,關係就會好,歷屆政府許多和大陸的協商溝通,都需經過很長的過程。此外,不僅臺灣內部同意需要時間,甚至大陸方面都需要時間準備。

  (編者注:由於當初上課之前,沒能向蘇起教授説明要事先準備一份與“和平協議”有關的講稿,因此道致在本書定稿之時,缺少蘇教授的一篇大作。爲了讓本次“陳道元講座”的講者都能有文章出現,遂征得蘇起教授的首肯,將媒體對他上課時所授內容的報導整理成一篇文章刊出,希望也能讓讀者分享到他的觀點。)

  蘇  起(淡江大學中國大陸研究所教授)

  資料來源:

  \[1\]《蘇起:“一國兩區”沒有錯》,2012年3月27日,中國評論網,<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蘇起:兩岸和平協議需要有商有量循序漸進》,2012年3月26日,中國評論網,<26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3\]《蘇起:不贊成中華民國就是臺灣 政治談判先完成3條件》,2012年3月27日,NOWnews,<http://www.nownews.com/2012/03/27/91-2798384.htm>。

  \[4\]《蘇起:一國兩區是個法域概念》,2012年3月27日,旺報,版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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