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制藥總廠的企業文化，是社會主義文明的一種具體的表現形式，在社會主義商品經濟條件下，具有自身的新型的特色。本文的任務，就是對白雲山企業文化的若干主要問題試作闡析。

　　一、白雲山企業文化的形成

　　馬克思曾經説過，真正的哲學是文明的活的靈魂，是時代精神的精華。因此，在企業文化的形成過程中，企業家的哲學信念和創業意識是起着决定作用並作爲企業文化的精神内核而首先出現的。

　　1976年夏，在舊傳統觀念和僵化經濟體制的層層包圍圈中，貝兆漢以徹底唯物主義的革新精神，對人、財、物、産、供、銷進行了社會主義價值思考，産生了以現實的人爲主體的經營哲學，其特點是：1．以人爲主體，人、財、物的辯證統一。2．以銷爲主，銷、供、産的辯證統一。3．以少爲貴，少和多的辯證統一。4．一業爲主多種經營的綜合發展觀點。由此可見．貝兆漢的經營哲學，是以發展商品經濟爲現實基礎，在馬克主義思想的指導下，融匯了現代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最新成果而形成的文明精華。貝兆漢的經營哲學，在白雲山制藥總廠的創業和改革的實踐中，通過企業黨組織的思想政治工作的倡導，逐漸泛化爲企業職工的群體意識。1984年4月，白雲山制藥總廠職工代表大會把這一群體意識概括爲“愛廠、興利、求實、進取”八個字，正式稱爲“白雲山人精神”。與此同時，白雲山制藥總廠在創業和改革的過程中，圍遶着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的不斷發展，使“白雲山人精神”滲透到企業智能的各個領域，並與自身創造的物質文明相結合，形成了以商品生産爲現實基礎、以經營哲學爲精神内核的，具有自身特點的現代企業文化。

　　白雲山制藥總廠的企業文化，其外層表現首先是以高標準的技術改造爲中心，開拓建立起頗具規模的科技隊伍，設立研究所、化驗室和圖書資料室，然後開展科技、體育、文藝活動，承包足球隊，建立輕歌劇團，創立别有新意的“文化沙龍”，舉辦文化學校和幼兒園，自立職工子女助學金和奬學金制度，資助和奬勵職工子女努力學習文化。另外，白雲山制藥總廠的企業文化，還表現爲美化和净化環境。自1973年建廠以來，這個廠就大量種植花艸樹木，至今，緑化面積已占全廠總面積的45%；近年來，還修築了水泥道路，興建了水上餐廳，建造了安裝空調的全封閉式的製劑大樓，使全廠40多種主要藥品實行密封生産，免受污染，實現了企業園林化。由此可見，白雲山制藥總廠的企業文化已經涉及到文化領域的各個方面，並與整個社會的文化相聯繫。目前該廠已經建立起企業文化研究室．這就説明該廠對文明建設的格外重視。因此，密切關注和認真研究白雲山制藥總廠的文化形態，探討其産生和發展的規律，這對我們建設社會主義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具有重大的普遍意義。

　　二、白雲山企業文化的内容和特點

　　白雲山制藥總廠的企業文化，其内容包括思想内層和文化外層兩個方面。思想内層方面的内容主要是以貝兆漢的經營哲學爲精神内核的“白雲山人精神”，即“愛廠、興利、求實、進取”八個字；文化外層方面的内容是企業内部的科學技術、文化藝術、衛生體育等事業的發展狀况。白雲山企業文化，就其物質基礎來説是商品生産，因此具有商品的屬性；就其經濟基礎來説，是以非典型企業的企業所有制爲主體的多層次的經濟結構，因此具有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社會屬性。白雲山企業文化的商品屬性和社會屬性，以及貝兆漢的個性色彩，搆成了這一企業文化的諸多特點，“白雲山人精神”的八字内容集中地反映了這些特點：

　　（一）“愛廠”，首先必須廠愛職工

　　在社會主義制度下，職工是企業的主人，人是生産力中最重要和最活躍的因素。於是，這個廠的領導首先致力於招聘人才，培養幹部，關心職工生活，從而造就了巨大的企業吸引和凝聚力，激發起廣大職工愛廠如家，爲振興企業而拼搏的主人翁意識。因此，“愛廠”集中體現了“以人爲主體”，“發展企業大家庭”的社會主義經營思想，也集中地體現了廣大職工的當家作主的精神。同時，社會主義企業是社會主義的經濟實體，它在社會主義的生産關係中處於中心地位，融匯了國家、集體、個人三者利益，聯結着這三者的相互依存關係。因此，“愛廠”，也體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同志式的關係。再就是，只有通過發展企業，才能發展社會主義的物質基礎和生産關係，創造出比資本主義更高的勞動生産率。所以，“愛廠”還體現了社會主義企業的發展方向，體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

　　（二）“興利”，就是發展生産力，創造更多的社會物質財富

　　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勞動者所創造的剩餘價值絶大部分爲資本家所佔有，成爲資本家的利潤，極少部分以工資的形式支付給勞動者，用以維持勞動力的生産和再生産。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者所創造的剩餘價值是勞動者共同佔有的社會財富，並以利益制約爲機制，通過按勞取酬的原則，實現國家、集體、個人三者的利益再分配。因此，企業興利，即意味着國家、集體、個人三者都有利。“興利”，是社會主義現階段的共同價值觀。在大力發展商品經濟的條件下，確立興利觀念，以興利爲企業經營目標，激勵企業職工奮發圖强，爲國家争利，爲企業争利，爲自己争利；以利爲現實的共同理想，以利爲榮，以利自豪，這是白雲山企業文化反映在精神上的又一實質性特點。

　　（三）“求實”，就是以清醒的頭腦，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脚踏實地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企業的建設

　　我國現在正處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大力發展商品經濟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當務之急。白雲山企業文化的精神特點之三，就是面對現實，面向市場，立足於商品生産，把企業從生産型轉向經營型，確立以銷售爲中心的經營思想，發展横向經濟聯合，促進各項改革，更新各種觀念；在激烈的競争中，不是靠圖虚名、弄虚作假，而是靠重用人才、相信科學、講究效益、創優創新去取勝於人，争得聲譽。人們常以非科學的態度神化精神，置精神於人世彼岸，現實之外。白雲山制藥總廠的精神文化源於現實而高於現實，是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的高級産物，是脚踏我國現階段社會主義實地的企業靈魂，是振興企業、發展經濟的内在動力。   

　　（四）“進取”，是表達人們不甘落後，勇往直前，敢於勝利的志向觀念

　　軍隊要有士氣，職工要有志氣。在商品社會中，競争是社會的普遍現象，人們必須在競争中求得生存，在競争中發揮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優化自己，以便取勝於人。白雲山企業文化的最後一個精神特徵就是强化競争意識，激發職工的進取心理，樹立明確的進取目標，充分發揮科技人員和廣大職工的創造能力，使企業的生存和振興朝着最優化的方向發展而立於不敗之地。這幾年來，白雲山制藥總廠的産品年年翻新，産值成倍增長，在國内外市場上已充分顯示了自己競争取勝的能力。“進取”，就是對成功的追求和不滿足。白雲山制藥總廠已開始向第三世界進取，向歐美發達國家進取，去那裏建立跨國企業、跨國公司。白雲山人的進取精神是無窮無盡的。白雲山制藥總廠的前程無比遠大。

　　由此可見，白雲山企業文化的特點，首先是一系列的新觀念進入精神領域的結果。然後，通過企業的思想政治工作，使這些新觀念匯集成一股精神力量，並作用於企業文化外層，使企業内部的科學技術、文化藝術、體育衛生等事業得以更新和發展，形成了具有白雲山制藥總廠自身特色的企業文化。白雲山企業文化，不僅受商品經濟的制約，帶有商品的標記，如廣告藝術和包裝藝術等；而且也受社會主義所有制的制約，具有社會主義的社會屬性，因此十分重視精神效益，講究公共關係和共産主義道德風尚，願爲發展社會的文化體育事業承擔責任和作出貢獻，如承包足球隊和建立輕歌劇團等。因此，白雲山企業文化的總體特點是，經濟效益和精神效益的統一，其目的是極大地滿足人民群衆日益增長的精神上的與文化生活上的需要。

　　三、企業文化在企業建設中的地位

　　白雲山企業文化産生於艱苦創業之際，發展於改革、開放之時，它主要是靠企業領袖通過企業黨組織的大力倡導和企業整個組織機制的積極推行而形成的。因此可以斷言，企業領袖未真正形成的企業，就不會有象樣的企業文化，企業也必然缺乏内在凝聚力和競争力，很難在激烈的市場競争中長期立於不敗之地。   

　　就企業文化的智能結構來看，應當包括决策智能、科技智能、管理智能和供銷智能4個方面。黨的十三大報告强調了科技智能和管理智能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突出地位，指出：“現代化科學技術和現代化管理是提高經濟效益的决定性因素，是使我國經濟走向新的成長階段的主要支柱。”“科學技術的進步和管理水平的提高，將在根本上决定我國現代化建設的進程，是關係民族振興的大事”。從白雲山制藥總廠的創業、發展和改革的歷史來看，白雲山企業文化智能結構的4個方面，在企業建設中的重要地位是顯而易見的。

　　（一）决策智能是企業家必須具備的智能結構，它在企業文化智能結構中處於首要地位

　　决策智能要求决策領導人具有强烈的事業心，立志振興企業、開創新局面的精神；具有高度的凝聚力和强大的號召力，善於把全廠職工組織起來，爲實現本企業的目標積極工作；具有能够對企業的前景、産品的方向進行預測和决策，並擁有較權威的指揮才能；有較强的政策觀念和法紀觀念，自覺貫徹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遵守法律法令，執行主管部門的指令决定，堅持企業的社會主義方向；有良好的全局觀念，識大體、顧大局，正確處理國家、集體、職工三者關係，有正確的權力觀念和對科學、文化、技術熾熱的追求精神。由此可見，企業文化首先是企業家應具備的决策智能，因此在企業智能的結構中處於最高層次，佔據主導地位。一個企業如果决策智能低下，就不可能使這個企業形成合理的智能結構並調節它們運轉，致使潜在的生産力無法充分地轉化爲現實的生産力，這個企業也就不會有什麽發展前途。白雲山制藥總廠的創業史説明，這個企業在科技智能、管理智能、供銷智能還遠未具備的條件下，最先形成了决策智能，確立了“白雲山人精神”，産生了具有精神境界高、决策能力强的現代化企業家貝兆漢，是這個企業難得之帥才。正因爲如此，白雲山制藥總廠才能在極其艱苦的環境中闖開改革之路，取得了驚人的成果。也正因爲如此，白雲山制藥總廠才能從戰略高度去設計企業的改革方案，繪製出宏偉的“白雲藍圖”。

　　（二）科技智能是企業最寶貴的精神財富之一，是企業現代化的根本

　　企業科技勞動力數量的多少、水平的高低及人才結構是否合理，直接影響着生産力搆成要素的變化，制約着企業的生存力和競争力。科技智能要求科技勞動者具有高度的事業心和責任心、敢於同比自己先進的企業競争的開拓精神；具有能在簡陋的條件下發揮主觀能動性的適應能力；具有較扎實的專業知識和較强的活動能力，善於解决實際問題；具有較强的自學能力、再現能力，善於吸收和消化外來的先進技術。科學發展史已經表明：現代有60%~80%勞動生産率的增長是靠科技發展能力獲得的。過去，我國許多企業在其自身發展的問題上，過多的把注意力放在投資辦新廠方面，對技術進步和技術改造不够重視，從發展的觀點看，這種狀况是必須改變的。相反，白雲山制藥總廠却以“愛才如命”的獨特風格反映了它對文化的渴求，在其創業伊始，就十分重視招聘科技人才，並以高標準的技術改造爲中心，依靠自己積累起來的資金，大力發展企業文化，建立了頗具規模的科技隊伍，形成了科技智能結構，從而使企業生産力迅速地發展起來。目前，這個廠的制藥生産能力和産量，已居全國同行業的第一位。

　　（三）管理智能已成爲現代文明社會的三大支柱之一

　　實現管理科學化，可以把企業巨大的潜力發掘出來，出效率、出質量，還能爲進一步掌握和運用先進的科學技術創造條件。管理智能要求管理者具有專博結合的知識結構、良好的管理才能、高度的負責精神、嚴格的法制觀念和勇於改革的膽識。隨着現代科學的發展，對企業管理水平的要求越來越高。白雲山制藥總廠早在1979年就提出了“科技立廠、管理治廠”的方針。此後，在企業改革的過程中，前後共進行了三次管理機構的重大調整，使該廠管理機構逐漸擺脱過去的行政管理體制而日趨企業化。與此同時，還建立了以健全責任制爲核心的規章制度，培養出適應發展商品經濟需要的財會、供銷、信息、計劃等各種管理人員，形成了企業的管理智能和一套科學的管理體系，從而促進了企業生産力的發展。

　　（四）在商品經濟日趨國際化的時代，供銷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轉變爲智力供銷，成爲企業文化智能結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供銷智能要求供銷人員要有光榮感、責任感，要有喫苦耐勞的精神，要有敏鋭的市場觀念，善於捕捉信息，要有良好的社交能力和語言表達能力，要遵紀守法，這樣才能適應市場的變化，促進企業的發展。然而，3000年小農經濟的自足與固守，使輕商思想傾向成爲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大特徵。30年僵化的計劃經濟體制，同樣忽略了市場的存在，使企業脱離了市場的機制，成爲單純的生産機器，而不是充滿活力的經濟細胞。白雲山制藥總廠雖然是“全民”所有制企業，但因爲隸屬於農墾系統，是計劃外藥廠，因此，在實行計劃經濟的年代裏，該廠的人、財、物、産、供、銷都被排除在國家計劃之外。面對一次又一次全局性計劃失控的巨大衝擊，白雲山制藥總廠不得不自找非計劃企業的出路，終於確立了以銷售爲中心的總體經營思想，把産、供、銷的生産序列還原爲銷、供、産的經營序列，帶動了企業管理的所有其他環節，並進一步提出了“立足市場、搞活經營、確保質量、發展生産”的經營方針，從而突破了傳統的輕商意識和僵化經濟模式，把供銷智能引進到企業文化的内層，成爲白雲山企業文化的主體組成部分，使企業的發展走上了成功之路。

　　現代生産力的發展，主要不是依靠人的體力，而是依靠人的智能的充分發揮和合理使用。1984年，鄧小平在中顧委第三次全會上説到《中共中央關於經濟體制改革的决定》時就强調指出，决定中的十條都很重要，但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九條，就是“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概括起來就是這八個字，事情成敗的關鍵在於是否能發現人才，提拔人才。黨的十三大報告也指出：“從根本上説，科技的發展，經濟的振興，乃至整個社會的進步，都取决於勞動者素質的提高和大量合格人才的培養。”因此，企業建設的首要任務也就是開發人才，形成企業智能的合理結構。企業智能結構的形成，即標誌着企業文化的形成，而企業文化的形成是企業發展的前提條件。白雲山制藥總廠的發展速度之所以能够突飛猛進，其關鍵就在於它從創業之始，就把開發人才和培養人才放在首要的戰略位置上，並於1984年形成了企業智能結構和企業文化，致使企業生産力迅速擺脱了落後狀態而日趨現代化。

　　四、白雲山企業文化在企業改革中的作用

　　《中共中央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决議》指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戰略地位，决定了它必須是推動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精神文明建設，必須是促進全面改革和實行對外開放的精神文明建設，必須是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精神文明建設。”作爲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組成部分之一的白雲山企業文化在企業改革中發揮了巨大的精神功能作用，具體表現在下列三個方面：

　　（一）搞活了新型企業的經濟

　　白雲山企業文化是以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爲起點建立起來的社會主義企業文化。白雲山企業文化的産生，冲破了我國固有的小生産者的産品生産觀念，確立了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的一系列新型觀念，致使企業迅速地走上了改革之路，把企業從原來的生産經營型轉變爲現代化的經營生産型，提出了以銷售爲中心，面向市場，以銷定産，滿足人民需要的總體經營方針，從而使産品的結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原來生産單一的穿心蓮片發展到生産片劑、膠囊、水丸、水針、粉針、原料、護膚品、滋補品、微型運動飲料等多元化産品，並以制藥爲中心，發展獸藥、醫療器械、生化製品、滋補營養品、衛生餐具、玩具、商業服務、文體、建築地産等多種經營。由於産品的增多和市場的開拓，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大規模的技術改造，使這個廠的生産力迅速發展，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仿佛是用法術從地下呼唤出來，成倍成倍地增長，顯示了空前未有的經濟活力，這從下面的對比數字可以充分證明：

　　職工人數從1973年的37人增加到1987年的5335人；科技人員從1973年的1人增加到1987年的536人；全員勞動生産率從1973年的4118元增加到1987年的62326元；生産總值從1973年的24. 71萬元增加到1987年的3.3億元；利潤從1973年的4萬元增加到1987年的3070萬元；上繳利税從1973年的1.3萬元增加到1987年的2001萬元；生産車間、分廠、公司從1973年的1間增加到1987年的28間；生産品種從1973年的1個增加到1987年的200多個；外貿出口産品從1973年的O個增加到1987年的50多個；生産用建築面積從1973年的200平方米增加到1987年的13萬平方米；固定資産從1973年的17.3萬元增加到1987年約2000萬元；職工平均每月工資收入從1973年的26元增加到1987年的161元。現在，白雲山制藥總廠是廣東省醫藥系統中産值最大，發展速度最快，勞動生産率最高的企業，是全國第三大制藥廠。

　　（二）促進了企業的全面改革

　　要進行企業改革，首先在企業内部就要有改革精神。外因必須通過内因才能起作用。全部社會發展的歷史證明，當社會生産力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就要進行社會變革，變更舊的生産關係和上層建築，建立新的生産關係和上層建築，以適應生産力的繼續發展，這就叫做解放生産力。因此企業外部的改革形勢本身就是企業内部生産力發展的要求，是這種要求造成的必然趨勢。如果企業生産力本身還没有提出改革的要求，那麽，改革則很難進行。只有當企業内部的生産力爆發出改革力量的時候，企業改革才能見效。白雲山制藥總廠之所以在1976年就邁出了改革之步，就是因爲在企業内部首先産生了白雲山文化的精神内核“白雲山人精神”，從而在舊體制、舊觀念的層層包圍圈中，憑藉自己的精神力量，憑藉勇氣和智慧，闖開了承包經營的新路子，確立了商品生産的經營思想，提出了重人才、重管理的辦廠方針，實行了財務包干，成爲有企業自主權的社會主義經濟實體。“白雲山人精神”不是外加的僵硬的東西，而是從内部生長起來的，充滿生機和人間感情的東西．它滲透在企業組織的各個機體，是企業振興的内在動力，是企業改革的先聲。

　　馬克思主義認爲，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因此，經濟體制的改革必然要集中地反映到政治領域裏來，深化和發展爲政治體制的改革，出現全面改革的局面。在全面改革的大好形勢下，正當許多企業還在起步進行經濟體制改革的時候，白雲山制藥總廠却以其白雲山文化的進取風格，邁出了新的步伐。1987年8月13日，白雲山制藥總廠經上級領導核准，宣佈正式實行廠長負責制前，舉行了廠長任期目標合同簽字儀式。實行廠長負責制和廠長任期目標責任制，是我國企業領導體制的重大變革，是黨中央爲實現新時期的總任務，爲深化改革，搞活企業而作出的重大决策。廠長負責制和廠長任期目標責任制在白雲山制藥總廠的實施，標誌着這個廠已進入了包括政治體制改革在内的全面改革的新階段，也標誌着這個廠的發展歷史又揭開了新的一頁。這就説明，白雲山制藥總廠的超前性發展，是在白雲山企業文化的推動下進行的。没有白雲山企業文化，就没有白雲山制藥總廠的改革，也就没有白雲山制藥總廠的超前發展。

　　實行廠長負責制和廠長任期目標責任制，更有利於白雲山制藥總廠克服黨政不分、職責不清、責權分離的弊端，有利於改善和加强經營管理，調動職工的積極性、創造性，使企業真正成爲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經濟實體，有利於依法搞活企業，落實承包經營責任制，更好地開發人、財、物資源，做到少投入多産出，促進雙增雙節運動的深入發展。

　　實行廠長負責制和廠長任期目標責任制，也爲白雲山制藥總廠的職工當家作主，加强民主管理創造了條件。廣大職工圍遶廠長任期目標，通過職工代表大會、工廠管理委員會或其他形式對企業生産經營、質量管理、技術改造、教育培訓、生活福利等問題，向廠長提出意見或建議，幫助廠長完善决策。廠長也可以通過與職工對話等多種渠道，傾聽群衆意見，使企業的决策取得職工的理解和支持，爲實現企業的總體目標和規劃，同心同德，同舟共濟，奮勇前進。

　　實行廠長負責制和廠長任期目標責任制，有利於白雲山制藥總廠的黨委把精力相對集中到抓好黨的建設，加强職工的思想政治工作，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改革、開放，抓好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上來。

　　總之，以搞活企業經濟爲中心的白雲山企業文化促進了白雲山制藥總廠企業體制改革的全面開展；而企業體制的全面改革又使白雲山企業文化得以進一步的鞏固和發揚。

　　（三）推動了企業的對外開放

　　以發展社會主義商品經濟爲出發點的白雲山企業文化，富有開拓、進取的特點。在開拓、進取精神的激勵下，白雲山制藥總廠邁出了走向國際市場的步伐。早在1983年9月，這個廠就興建成外貿大樓，組建了外貿車間。1985年，廣州市人民政府批準白雲山制藥總廠自營進出口業務。爲了充分發揮自營進出口權的優勢，這個廠還多方籌集外匯，與國外藥廠合作，增加進出口貿易總額，並將近幾年來吸收的總額達數百萬美元的外資，大部分用於引進新設備、新技術，擴充了三條自動化生産綫，以及日本的“白霉素”生産技術、瑞典外用藥“伏碘”系列生産技術、聯邦德國“甲基米胱氨酸”生産技術等。該廠將争取在2000年全廠主要設備與技術、都達到國内外先進水平，提高企業出口創匯的基礎能力。目前，總廠屬下與外商合資的企業和“三來一補”企業有I7個，其中與日本合資的“日星白雲有限公司”，産品90%返銷，年銷量達600萬美元，已進入全面安裝階段。與港商合資“白雲運動服裝廠”，産品返銷50-70%，年銷量達200萬美元。其它，還有運動飲料廠、粤中彩印廠等，也已在籌建中。該廠除了已經有關部門批準在大陸外籌建的香港宏興制藥有限公司、加拿大白雲山制藥公司外，還準備上報待批的有白雲山（新加坡）制藥有限公司、毛裏求斯制藥公司等，投資約150萬美元。該廠規劃在2000年辦成15個左右的海外合資企業，逐步形成有中國特色的跨國公司。

　　綜上所述，白雲山企業文化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企業文化，它在企業的現代化建設中佔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對搞活企業經濟，發展企業生産力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在開展企業的全面改革和實現對外開放的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促進作用。白雲山企業文化經歷了實踐的檢驗、時間的考驗。但也必須清醒地看到，隨着改革的不斷深化和發展，白雲山制藥總廠還會在前進的道路上遇到許多新的問題，這些問題有可能是來自外部的，也有可能是來自内部的；在内外條件變化了的情况下，白雲山制藥總廠原來的優勢有一部分很可能會消失，甚至成爲繼續前進的包袱。因此，白雲山制藥總廠騰飛以後怎麽辦？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但是，我們確信，只要“白雲山人精神”常在，白雲山企業文化的旗幟高揚，那麽，白雲山制藥總廠的發展是任何力量也阻擋不住的！

　　（這是作者於1987年-1988年間，組織廣東省社會學學會等部分骨幹到當時國内著名企業——廣州市白雲山制藥總廠進行實地調研時，與王榮武合作的成果，並作爲範英主編，人民出版社1988年7月出版的《改革中的新型企業》的其中一章，多家報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