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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黄詠雩巧處調包案

  龍洞漁沙坦鳳凰山有穴南海詩人黄詠雩墓。墓主人黄詠雩,一生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好打不平,流傳下許多軼事。其中流傳得最廣的是黄詠雩巧處調包案。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廣東省副省長古應芬有個三姨太,十月懷胎,在廣州某産院生小孩,鄰床是一個黄包車夫之妻,兩人在同一房間同一時刻生下一個嬰兒,黄包車夫之妻生的是個男嬰,古三姨太生的却是個女嬰,這下急壞了古應芬。原來古副省長已上了年紀,却一直未有男丁,因而把生男丁的希望全放在三姨太身上,但造化弄人,偏偏却生了個女兒。情急之下,古應芬心生—計,遂用300個大洋賄賂醫院有關人士,將其女嬰與黄包車夫之男嬰暗中調换。孩子剛出世時,黄包車夫之妻明明聽得接生婆説:“恭喜你生個仔(男兒)。”現在却突然變成女,豈能罷休,一定要打官司,以還自己一個公道。

  當時爲民國初期,法制並不健全,一個小小的黄包車夫要告倒副省長夫人,一無錢,二無勢,談何容易,四處求助,皆無功而返。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忽聽人説廣州西關有一位新上任的省商會主席叫黄詠雩,爲人仗義,樂善好施,於是便上門求助。

  黄詠雩同情黄包車夫,並詳細詢問有關細節。車夫説:“我妻當天早上確實生了個男丁,接生醫師當時抱着孩子在我夫婦面前説:恭喜你妻生了個男仔。大家也看過,確是男嬰。而古太太分娩時我們也聽得接生醫師説:古夫人你生了個‘千金’。當時古應芬聞言,臉色一沉,一言不發,在房間踱來踱去,隨後又同同來之人低聲嘀咕一番。到了下午餵奶時,抱給我妻的竟成了女嬰。我們以爲弄錯,隨即發問,那抱來女嬰之護士竟答道:‘産房登記你生的是女嬰呀!’一聽此言,我們頓時抱頭大哭,差點昏死過去。後經細察,那古夫人懷抱餵奶的竟變成了男嬰!主席先生,求你爲我主持公道!”黄詠雩説:“我同情你,但要打贏這場官司並不容易!要告倒副省長,唯有將實情公諸於衆,争取各界人士支持,人多力量大。我建議你將冤情寫成文字,唱作歌謡,在省城大街小巷到處傳唱,讓全體市民明白你的冤情。我作爲商會主席,盡力發動七十二行的群衆支持你。”

  後來黄包車夫果依計而行,轉行賣甘欖,同時在街頭大作宣傳。當時住在二三四樓的市民聽不清楚,車夫便以傳單紙包着欖抛向樓上市民,時間長了,車夫既宣傳了自己冤情,也練就一身百發百中的抛欖功夫,這亦是當年廣州有名的“飛機欖”的由來。

  一方面,黄包車夫堅韌不拔,爲自己的冤情宣傳,另一方面,黄詠雩又派出身邊的律師陳大年及一班好友參與打這場官司。雖然,古應芬身爲副省長有權有勢,並多方製造阻力(據説,還使人投毒,使接生人員成爲啞巴,不能出庭作证),但經多方查证,確認古應芬以300銀元行賄該産院有關人員,男换女嬰,事實確鑿。訴訟結果,黄詠雩及各界人士支持的黄包車夫終於勝訴。

  當時,此事傳得沸沸揚颺,黄詠雩也在群衆心中成了仗義執言的青天大老爺。

  (本文收録於:《天河文史》第十二期第124~127頁(2005年12月政協廣州市天河區委員會《天河文史》編委會編印)。)
    (作者:黄添發 姚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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