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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景遷:中國近代史課本不該從屈辱開始

http://www.CRNTT.com   2011-12-11 10:30:03  


 
“第一個到倫敦的中國人”

  時代周報:歷史研究給了你什麼?你工作的動力是什麼?

  史景遷:研究令人興奮,非常有意思,有時也令人沮喪。我從沒寫過虛構作品。我是說,現在的寫作是我唯一的寫作方式。電腦讓人們有了很多寫作的新方法,但是我做不來那些,我不喜歡用電腦寫作。我喜歡手寫,雖然這意味著過後要打字,但這沒關系。每當文字落在紙面上,我都感到愉悅,感到我確實能夠圍繞著我的點子建造出整本書。

  時代周報:你最近研究什麼呢?

  史景遷:我最近的研究是康熙年間一個來到歐洲最終落腳巴黎的中國人(指沈福宗, Shen Fu Tsong,2010年史景遷曾做過一次關於他的演講),他給了我們一些非常不同的畫面。這個中國人旅居歐洲卻完全不能理解西方文化。通常我們喜歡描述來到歐洲的人們多麼喜愛西方文化,不過這本書裡的中國人憎恨西方文化,憎恨歐洲,憎恨鵝肝醬,憎恨牧師,這就突然給了我們一個完全不同的畫面,可能你覺得不可信,想否定這些資料,試圖尋找其他來源的資料。比如同時期巴黎的警方記錄,正如故宮裡的法律文書一樣,以及法國的資料、英國的資料……我則使用當時英國的資料,以研究這個在康熙年間—1686年—第一個來到倫敦的中國人。當時他居然有能力和英國人交談。我的問題是:為何當時一個中國人居然能夠和英國人溝通?答案是:因為他們講拉丁文。天主教和新教的傳教士教一些中國父母拉丁文,而他們的孩子就此學會了拉丁文。而在當時的歐洲,在學校裡、大學裡,人們同時學習英語和拉丁語,老師也必須有能力同時講授英語和拉丁語,這就使一種語言共通成為可能,而這是我們如今的社會做不到的。我們是有在綫字典,但是字典並不能真正地“說”。

  因此,奧巴馬總統致力於推動在小學增加更多中文課程,但是這無疑成本昂貴,並且上哪里找那麼多老師?

  無論如何,所有這些(上述例子中的史料來源)叠加起來,你總能完成一些研究。所謂的“美國社會歷史學”,我們就是這樣完成的。

  時代周報記者張潤芝 發自北京 題:獨家專訪史學大師史景遷:中國近代史課本不該從屈辱開始

  2011-12-01 01:45:28 來源:時代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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