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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智庫:中美博弈與台灣的選擇

http://www.CRNTT.com   2020-01-02 00:10:14  


 
  “極端重要利益”是指這類利益若遭侵犯,將嚴重削弱美國政府捍衛和促進美國福祉的能力。對於“極端重要利益”,美國祇有在盟國的共同參與下才準備動用武裝力量。從美國該層級國家利益的必備條件序列中看,台灣通常也排不進這一位階,最多是“重要利益”。2019年10月20日,美國芝加哥大學政治學教授、“進攻性現實主義”理論奠基人米爾海默斯在清華大學演講中指出,對中國來說,現在最好不要就台灣問題發生衝突,直到力量變化到與美國對抗可以佔優勢的時候,再一舉解決台灣問題。言外之意,假如美國和美軍沒有把握戰勝中國大陸和解放軍的話,就不會保衛台灣了。而實際上,且不論中美戰略競爭未必是零和遊戲,即便是,美國從來也不會為了台灣,而押上舉國之力與中國大陸進行“世紀大攤牌”,精於物質利益算計的特朗普更不會單純為美國的所謂信譽與強大的中國交手,而特朗普現象的背後,是美國日益壯大的民粹民族主義勢力,是最講求實際利益的,是更加現實主義而非理想主義的。

  同時,米爾斯海默所不瞭解的是,對中國人民解放軍這個朝鮮戰場上較量過的強勁對手,美軍從來沒有“打贏”的把握。2007年3月25日,時任美參聯會主席佩斯上將訪華回國接受美聯社記者採訪時曾說:“美國對有核國家與無核國家、核大國與核小國的政策有相當大的區別。假如中國有能力與另外一個核大國進行一場核戰爭,應當明確告訴別人,這對大家都有好處。”道理很簡單,中美作為兩個核強國,相互交戰不但將是兩國的災難,也將是全世界的災難,至於敢於與美國聯手的國家或地區,則將首先成為犧牲品。實際上,假如日本決策保衛台灣的話,它是有前提的,就是美國要保衛台灣,因為日本沒有戰勝解放軍的實力。換言之,祇要美國放棄台灣,日本無論是否願意,都無力單獨與中國較量。同時,日本也非常清楚,即使美日聯手干預台灣問題,那麼中美日三方中最大的受害方祇能是日本。今年的國慶閱兵,中國大陸已經展示了諸多世界第一軍事能力、美軍對付不了的武器系統、日本無計可施的殺傷體系,未來這種東西祇會越來越多,不會減少。

  第三,儘管中美關係正在發生歷史性、結構性變化,但迄今美國在打“台灣牌”方面還是有分寸的,支持民進黨當局是有限度的,明顯投鼠忌器。如通過的涉台法案多,甚至可以說鬆動了“一個中國”政策基礎,但執行率相對較低,象徵意義大於實質意義;軍事挺台力度增大,不少方面有所突破,但與歷史上的強度高點相比,在內容、時機、形式、性質、品質、數量等方面依然有差距,與台灣當局要求更不相稱;拉台共同打貿易戰、科技戰意圖明顯,但在美台貿易協定問題上依然不那麼積極,對台灣當局消除貿易逆差、進口美國食品的壓力也沒有放鬆;支持台灣當局維持和擴大國際空間,甚至直接走到前台支持台灣當局參與國際組織、恐嚇“邦交國”,但在聯合國等敏感問題上並未放手。實際上,美國不是不想這麼幹,而是面對中國這樣一個超體量快速發展的大國,它不得不有所顧忌,而且未來中國令美顧忌的因素祇會越來越多,不會越來越少。綜合來看,未來美國仍將維持“一個中國”政策相對穩定,不與中國大陸因台灣問題撕破臉;維持台海安全局勢基本可控,不與中國大陸開啟戰端;維持對台灣當局“兩手政策”,不刺激中國大陸被迫提前徹底解決台灣問題。

  總的看,儘管特朗普政府加大了“以台制華”力度,但由於台灣自身分量有限,其在美國國家利益排序中的地位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提升,算不上那種美國可以“為之而死”的“生死攸關利益”,也算不上美國可以“為之而戰”的“極端重要利益”,最多祇能算是可以“為之喊兩句”的“重要利益”。說台灣的前途命運已經關乎美國的核心利益,既不符合歷史,也不符合現狀,更不符合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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