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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國穆斯林領袖的10年

http://www.CRNTT.com   2011-09-14 12:04:39  


 
  “在法律層面,紐約和美國的穆斯林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你能感覺到穆斯林和外界多了很多障礙,以前維繫大家在一起的紐帶消失了。”作為穆斯林,黛西這樣總結這10年來的感受。

  仿佛宿命般,從進入紐約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糾結於自己的穆斯林身份,這種糾結貫穿了她的人生。黛西的經歷是很多美國穆斯林故事的縮影,他們曾經逃避和對抗,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溝通。

  他們熱愛這個國家,也對自己的信仰非常虔誠,當這兩者發生衝突時,他們試圖承擔溝通橋梁的角色。

  黛西出生在印度克什米爾的一個望族,她的祖父曾在哈佛大學學習工程,回國後在克什米爾興建了很多大型的水利設施和醫院,後來又投身社區建設。克什米爾是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個國家永遠的痛。作為生活在克什米爾印度這一方的穆斯林,黛西對文明衝突所帶來的後果記憶猶新。

  1974年,黛西16歲,她移民美國,和親戚們生活在紐約郊區長島的一個猶太人社區。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猶太人,甚至於聖誕節時,連一棵像樣的聖誕樹都找不到。

  文明的衝突從克什米爾延續到長島,同學們問她在印度時,你是騎駱駝還是騎大象上學?她不得不向同學們解釋穆斯林的生活,儼然是穆斯林的發言人,儘管只是在一所猶太高中里。

  她也學著去融入這個國家,去鄰居家幫忙看孩子,從給小朋友晚上睡覺講的故事里,黛西開始了解這個國家的價值觀。

  為了融入到這個移民之國,她改了名字,從穆斯林色彩十足的Farhat,換成了更美國味的Daisy。在印度時,她是曲棍球好手,現在則撿起了吉他,成了花童嬉皮士。雖然生活在中產階級群居的長島,但如果非要選一個地方,她最想住在伍德斯托克。

  然後,她過上了和同時代穆斯林精英一樣的生活——成為專業人士。從紐約設計學院拿到學位後,黛西成了一名建築設計師。

  她搬到紐約的上西區,盡可能讓人看不出自己是穆斯林。在南方出差時,人們對於穆斯林的好奇總讓她不舒服。與此同時,伊朗爆發了霍梅尼領導的伊斯蘭革命,戴著面紗的婦女照片讓黛西感覺很不好。

  她是美國主流社會的成功人士、移民成功的典範,在雷曼兄弟(那會兒還非常風光)等世界500強公司里做得風生水起。只是在空閑的日子里,她發現越來越無法忍受穆斯林身份帶來的痛苦,決心放棄這個自出生就開始扮演的角色。

  美國主流精英生活和伊斯蘭信仰從兩個方向拉拽著黛西。

  1987年的某個午後,吃完了午飯的黛西從百老匯西街上的Masjid al-Farah清真寺路過,她見到了這裡的阿訇FeisalAbdul Rauf。

  Rauf對她說,伊斯蘭教應該是自由而包容的。這個與眾不同的阿訇吸引了黛西,每個周五的下午,她都從世貿中心的辦公室里溜出來,去Rauf的清真寺做朝拜。

  Rauf是位不一樣的阿訇,他沒有要求黛西戴上面紗或者改回原來的名字,還希望她能站出來,爭取女性穆斯林的地位。

  他們越走越近,9年後,他們結婚了。

  黛西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和認同,她不再糾結,和丈夫一起成立了美國穆斯林前進協會。她希望能夠幫助那些和她一樣有過困惑的年輕穆斯林——如何將西方世俗的生活和傳統信仰融合。

  這是一個行動力極強的女性,在大公司磨練出的高效行政能力很快就見到了效果。2002年,她籌劃了一場紀念“9•11”的藝術展,作者全是穆斯林藝術家。2003年,紐約公園大道的Bartholomew's 教堂,在她的組織下,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的宗教領袖們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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