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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編譯:日本小姐冠軍引發關於日本人辯論

2024-02-12 00:21:41
第56屆日本小姐大賽冠軍、烏克蘭裔日本籍模特兒椎野卡洛琳娜(Karolina Saluk),坦承介入他人婚姻,5日在IG發表聲明致歉並退還後冠。取自IG(@karolina0824)
  中評社香港2月12日電(記者 郭至君編譯)在今年的日本小姐選美大賽中,烏克蘭裔模特兒椎野卡羅琳娜意外奪冠,這一結果引發了爭議,不久前,她承認因為介入他人婚姻退還後冠,但這位親生父母都是烏克蘭人的前冠軍還是重新喚起了一個醞釀已久的問題:成為日本人意味著什麼?並引發了一場關於“日本人”的複雜辯論。彭博的一名觀點專欄作家吉爾羅德·雷迪日前在日本時報(JAPAN TIMES)上撰文討論了這一話題。

  雷迪表示,並非所有人都對卡羅琳娜的勝利感到高興,但這並不僅僅是偏執的老一代人反對變革的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根據規則,她理應贏得比賽。但是,日本小姐是一項國內賽事,與人們更熟悉的世界小姐和環球小姐稱號無關,它也明確表示其目標是尋找“真正的日本之美”。人們提出的問題是,在當今時代,這意味著什麼?問題在於“日本”是一個複雜的概念。國籍法已經很明確,凡是父母一方是日本人的,都可以獲得血統(血緣)公民身份。其他人,比如椎野,可以通過入籍程序。

  但是,日語也以一種不一定適用於所有民族的方式,更粗略地定義了一個民族——一個擁有共同祖先、文化和語言的獨立群體。儘管我出生在愛爾蘭,但我可以相對容易地成為日本公民;但我肯定無法成為日本人,無法擁有共同的根源和祖先,而這些是任何民族短暫但不可否認的特徵,我不能像西班牙裔或黑人那樣聲稱自己是該群體的成員。一個簡單的例子是,一位大學教授加入了加拿大國籍,並因此喪失了日本國籍,在法律上,這位在接受《每日新聞》採訪時沒有透露姓名的女士說,她發現自己在本國逗留時被當作非法外國居民對待,法律是這樣規定的,但大多數人肯定仍會認為她是日本人。同樣,儘管2021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共同獲得者真鍋淑郎多年前已將國籍轉至美國,但他的成就仍被視為整個國家的成就而受到贊譽。在這場辯論中,存在著大量的灰色地帶,日本人顯然不僅僅是一紙空文,毫無疑問,對“日本小姐”的批評大多來自種族主義者和部分網民,但也有一些批評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比如漫畫作者倉田真由美。

  “被選為日本小姐的人非常漂亮。不過,我對日本小姐的理解是,她的美代表了日本人民,”她在推特上寫道,“她不符合這個定義,她的美不同於日本美。”在另一篇帖子中,她補充說:“日本人和日本氣質在嚴格意義上是存在的。”當西方世界的許多地方前所未有地鼓勵慶祝種族身份的時候,說日本人對其固有的文化特徵和綜合歷史感到自豪有什麼不對似乎有些不協調。雖然日本人的美或許沒有一個嚴格的定義,甚至不知道什麼才是日本人,但任何種族都是如此。這些分類可能是社會建構,而不是可測量的基因差異,但正如倉田所指出的,這並不意味著它們不真實。

  儘管美國的建國理念是大熔爐,儘管美國的法律也賦予出生在美國境內的人出生地主義公民權,但如今即使在美國,關於“真正”美國人的定義也爭論不休。幾個世紀以來,日本在很大程度上是封閉的,它明確鼓勵日本人的民族神話——這些神話隨著時間的推移成為真正的社會群體。雖然從表面上看,日本並不像外國人通常認為的那樣具有同質性,但移民數量一直低於大多數發達國家,即使這種情況正在發生變化。

  當我們開始談論混血日本人時,情況就變得更加複雜了,混血日本人通常被稱為 "haafu"(半個),有些人認為這個詞帶有貶義,但有些人卻接受了這個詞。娛樂界有許多突出的例子,從模特羅拉(父親是孟加拉國人)到喜劇演員渡邊直美(母親是台灣人)。在國際上,這些人物往往在體育界占據重要地位,國內媒體也密切關注他們的進步。其中最突出的兩個例子是洛杉磯湖人隊籃球明星八村瑞和前網球世界排名第一的大阪直美,她們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分別是貝寧人和海地人。不過,從日本的角度來看,八村和大阪雖然有相似之處,但也是截然不同的人物。八村的長相不像典型的日本人,但他的母語是日本語,他的言談舉止也與同時代的日本人不相上下。而大阪則是在美國長大的,這一點從她的行為舉止中就可以看出來,儘管她在日本有很高的知名度,曾被選為2020年東京奧運會點燃奧運聖火的人,但她在公開場合也很少說日語。因此,有些人似乎不太相信她的“日本性”,儘管她在2019年放棄了美國國籍,她的父母也在2018年表示,她一直覺得自己更像日本人。

  Lars Nootbaar去年代表日本國家隊參加世界棒球經典賽後在日本引起轟動,他不會說日語,在加利福尼亞長大,但公眾似乎被他外向的個性所吸引,當日本隊取得勝利時,日本民眾似乎也很容易接受他。綜上所述,這很複雜,試圖劃清界限的努力似乎注定要失敗。有些人不禁要問,日本小姐的組織者選擇椎野卡洛琳娜小姐是否有點過於努力地提高比賽的知名度,尤其是考慮到俄烏戰爭已經引起了日本公眾對烏克蘭人的廣泛同情。

  其他人可能會問,這在2024年又有什麼區別呢?在全球化時代,國籍和種族本身變得更加複雜,日本人的界限也將繼續模糊。有些東西會改變,但有些東西應該保留,以免完全消失。但是,我們也不要對這場辯論妄加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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