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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戰略應剔除“招惹中國”的膚淺論調

2017-03-29 06:40:15
資料圖:中美兩國海警船只並肩航行(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網站)
  中評社香港3月29日電/一種充滿憤恨、缺乏考慮、漫不經心和膚淺的論調正日益支配華盛頓對中國的觀點,美國人應調整自己的思維,將頭腦簡單的論斷從自己的戰略話語中删去。

  美國《國家利益》雙月刊3月26日載文《美國及其領導人為何應對招惹中國三思而後行》,文章說,理性思考的第一法則是,不應設定自己希望證明的論點。國際政治的第一法則是,誤解叢生。而戰略學的第一法則是,對手也有投票權。令人遺憾的是,在3月22日發表的題為《美國應如何應對中國不受約束的海上霸淩行為》的分析文章中,美國衆議院外交委員會亞太小組委員會主席特德•約霍違反了所有這三條法則。結果就是,他的文章成了一個偽裝成戰略建議的語言空殼。單獨就這篇文章而言,可以予以忽略;但令人擔憂且難以忽略的是,約霍的文章恰恰代表了一種充滿憤恨、缺乏考慮、漫不經心和膚淺的論調,而這種論調正日益支配華盛頓對中國的觀點。

  約霍在文章開頭對亞洲海域在經濟上的重要性發表了評論。毫無疑問,大量貿易經過這些海域。接著,他聲稱,這種貿易可能受到中國“威脅”——中國“可能”已顯露其“隨意拒外國船只於中國近海之外的野心”。他的證據?解放軍日益增強的實力和中國對反介入/區域拒止能力的投資。

  約霍將中國日漸增強的軍力與可能存在的“隨意拒外國船只於中國近海之外的野心”聯系起來。這種聯系并非不可能存在,但是約霍并未完成其論證。他并未告訴我們,為何中國有可能將商船拒於這一地區之外、從而傷及全球貿易。

  計算風險的方式是,將某一事件發生的可能性與估計這一事件可能產生的後果相乘。在可能性極低時,即便後果極嚴重,風險也是低的。這一公式必須應用於所有戰略思考。若非如此,結果不僅將是不合理的,還將具有危險性。

  因此,中國破壞經過亞太地區的“5萬億美元”貿易的可能性有多大?其中大多數貿易來自中國、去往中國、經過某個中國港口或以中國為最終目的地。這是一個合適的出發點:破壞這種貿易有悖於中國最重要的利益。
  接下來,說中國的軍事投資旨在破壞亞太地區貿易,證據何在?沒有提供任何證據。約霍只是對自己希望證明的論點進行了臆斷。除非提供證據,否則中國破壞亞太地區海上貿易的風險應被評估為接近於不存在。

  約霍似乎認為,中國的“好戰性”正在直綫上升,作為奧巴馬政府未能“讓其付出代價”的後果,中國“日益猖獗、欺淩鄰國”。這種觀點誤解了南海局勢已趨於穩定的局面。事實上,過去一年中,菲律賓和越南已不再與中國公開為敵,而是在進行雙邊談判。在東亞和東南亞,外交政策精英如今更擔心的是被拖入一場美中衝突而不是中國的“過分自信之舉”。

  最不同尋常的一個事實是,約霍從未認真考慮自己針對中國的“好戰性”所提出的解決辦法——讓中國付出代價——事實上是否會以他希望的方式改變中國的行為。預測對手的反應是戰略學的最基本法則。這一法則普遍存在於人類的互動中。只有傻瓜才會先采取行動、後考慮結果。

  然而,這正是約霍想讓我們做的。他建議采取一系列措施:更多“航行自由”行動,商業制裁、懲罰重新(與中國)結盟的菲律賓,以及在不邀請中國參加2018年環太平洋海軍軍演的同時邀請台灣參加。約霍只是臆斷這些措施能導致他希望的結果。然而,也可能出現其他結果。一種結果是,此種措施不導致任何變化。程度輕微的招惹行為無法迫使中國從根本上改變其戰略。另一種可能性是,中國令緊張關系升級,但以它自己的方式。也許它會更緊密跟蹤該地區的美軍。也許它會增加長期軍事投資。也許它會懲罰美國“盟友”,例如台灣。

  無需在本文中評估最可能出現的結果。他目前的請求是,美國人應調整自己的思維。在這一日益複雜的時期,美國如果要制定明智的戰略,就需要將頭腦簡單的論斷從自己的戰略話語中删去。(作者賈裡德•麥金尼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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