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陶文慶 江蘇南京 教育工作者
蛇年即將來臨。由此想到“玄武”，即一蛇纏一龜之象。
中國古代以龜蛇能捍難避害，故在旗上繪此二物。《周禮.春官.司常》：“龜蛇為旐。”或可說，龜蛇結合也是中國幾千年文明對龜蛇（民間也稱小龍）圖騰演化的智慧結晶。
那麼，龜蛇之象的意涵是什麼？毛澤東曾說：“風檣動，龜蛇靜。”現在從蛇年想到龜蛇同體的玄武，豁然覺得：龜蛇，是以漸進、軟緩、柔韌、穩剛為特征的。中國自古以來的龜蛇同體玄武之象，是訴諸的“漸進、軟緩、柔韌、穩剛”之耐性。
從“漸進、軟緩、柔韌、穩剛”，還能想到：種芽、小草也是以難察之緩力頂石出泥的。
夏衍在散文《野草》中曾指出，植物種子發芽力量之大，可將一切機械力所不能分開的分開；壓在瓦礫下和石塊下的小草，力量之大的確是世界無比，這是一般人看不見的生命力，上面的石塊絲毫不足以阻擋，它是有彈性，能屈能伸，有韌性，不達目的不止的力。
這裡還想到人們以有目標、有激勵的漸進方法，訓練海豚鑽凌空火圈的過程：先在水下設圈，一旦海豚鑽過，即給食物獎勵，此行為固定後，再一點點提高圈子的高度，並繼續“鑽圈獎食”訓練，圈一步步出水後，給圈上設一束火，繼續對海豚鑽有火之圈獎食，讓海豚逐步適應、逐步提高，直至成火圈、置於水上相當高處。最終，怕火的海豚，也能完成看似高難的凌空鑽火圈了。
應該說，看世間萬物，相當多的，是在以難察的緩力在變化（此變化，含偉大的進化與可怕的退化）。在世界發展變化中，漸進的量變，可能往往多於突變。且漸進是常態，柔韌出奇跡。有語雲：見微知著。我們恐怕也可以說：以微顯“著”。而發展進步正孕育在“漸進、軟緩、柔韌、穩剛”之中，進化的偉力可能更多托賴柔韌的微力。我們還真應該認識順應這規律，促進化、防退化。
從龜蛇同體之象，應該還可以看到其中“合作”、文武兼備的意涵。《參同契》（下）即言：“玄武龜蛇，蟠虯相扶。”而且，用熟知現代武備的今人眼光看，龜蛇同體的玄武之象，那鎧甲護體的龜身立一昂首之靈蛇之形，不也頗像裝甲護身、炮管背其上、動靜皆可、能守能攻之坦克？古玄武，或許在這裡得到了現代合二為一的“武”的體現。
蛇年，我們是否可以從中華自古就有崇尚的、龜蛇同體的“玄武”形象中，吸取中華千載文明的這一智慧結晶呢？
謹以如下聯言，寄語癸巳新春2013年吧——
龜蛇，以漸進軟緩柔韌穩剛見耐性；
芽草，以難察緩力頂石出泥顯力道。
小龍屬時，思龜蛇同體玄武古智象；
癸巳之年，鑒緩猛相濟穩進寓柔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