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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提牧場。攝影：張武波 |
中評社北京12月12日電（特約作者 張武波）去新疆之前，民俗方面本有在喀納斯探訪圖瓦人村落哈巴村的規定動作，卻沒想到會在那趕上牧民賽馬和盛大的古爾邦節。後來一想，作為有47個民族聚居的新疆，民俗何其多姿多彩！讓我們趕上個把節日盛會也不奇怪，以我們的樂觀心態，就算是計劃外的偏得吧。
抵達喀納斯的第二天，拍攝日出無望之際，忽聞禾木村山谷上午10時舉辦一年一度的喀納斯第三屆牧民運動會，我們再租賃凌晨送過我們的哈薩克帥哥摩托直奔位於禾木河穀的運動會場，一幅幅揮灑天地的哈薩克牧民生活畫卷依次展開：第一幅畫卷是“叼羊”，將一只山羊宰殺，卸去羊頭、內臟，置於賽場中心作為獵物，騎術了得的哈薩克壯漢，跨上各色駿馬，一哄而上爭搶獵物。眼見一騎手率先拾起獵物，便緊緊抓住羊腿策馬狂奔，眾多騎手拼力追逐，一場混戰精彩登場。在我的長焦鏡頭前，有六位騎手逼近搶羊得手的騎手糾纏合圍，有一“追兵”棗紅坐騎突然發力與其並駕齊驅，此追兵以飛撲之勢直立向右探身搶奪，駿馬之矯健與騎手之敏捷令人嘆為觀止！瞬間山羊易手，新一輪追逐再度上演！
你方唱罷我登場。第二幅畫卷，哈薩克族最喜歡的馬上遊戲“姑娘追”開始了！我雖架起了長槍短跑，卻不知姑娘追的遊戲規則。旁側久居新疆的漢人朋友熱心地告訴我，就是未婚男女先捉對並馬徐行，小夥鼓動如簧之舌大獻殷勤之後突然急馬奔逃，姑娘則大展馬術窮追不舍……正說著疑似姑娘闖入了我的鏡頭，可惜騎士服裝男女不分，不得已，在鏡頭中我只好用兩種辦法分辨男女：一是後面狂追的騎手應該是姑娘，二是我發現只有這個白帽藍衣綠褲的騎手胸前沒有號牌。她精湛的騎術驚呆了我：以一騎絕塵之勢由右向左急轉飛馳而過，儼然是沒有馬鞍腳蹬的裸騎，嬌小身軀蹬直後傾45度似漂浮於駿馬之上。落荒“遁逃”的黑馬王子是11號選手，根據我的目測年齡也不會超過十一、二歲，純屬“早戀”！據說姑娘追上小夥子後如有“郎情妾意”就要輕輕地抽上幾鞭子。我的位置雖已無緣得見，心中卻回旋著愛的旋律“我願做一只小羊……”，這顯然不是女追男、凰求鳳的節奏。
壓軸節目是賽馬，感覺象傳統運動會的百米賽跑，共有十七匹馬排成橫列，槍響之處藍煙綻放，各路騎手縱馬狂奔，爭先恐後。沒想到，馬鬃馬尾栓綁各色標識的白馬、黑馬、棗紅馬瞬間拉開了距離，跑出50米左右馬群就呈現出橄欖形的“十七駿圖”，我就在想，都是精挑細選膘肥體壯的哈薩克駿馬，差距咋還這麼大呢？5天後到了那拉提哈薩克村莊，當我自己也跨上一匹黑馬時，答案應該揭曉了。這80塊錢一小時租來的馬匹我總感到即使不是老弱也不能算是駿馬，果不其然，這匹黑馬漫步馱我到深水溝旁躑躅不前，鞭策之下勉力趟過，又不肯回來。我動用馬嚼子狠招艱難地維持著方向，可其後即使頻頻揚鞭策馬，氣急敗壞，祂依然淡定，再不肯“賣命”，硬是把我的鞭子矮化成拍照擺pose的道具。走不遠不怕，可連回程的水溝都過不去這騎馬有多失敗啊。無奈之下，請求換馬，馬主人負責地講，還是不要換了，這匹馬夠溫和，能聽懂“鞭語”的馬也會尥蹶子的。這會不知他施了什麼法術，只是把馬牽過了深水溝，黑馬就在他手中乖的“一塌糊塗”，感覺這馬象打了雞血，我驅策起來節奏輕盈，步履矯健，鞭子一揚即可縱馬馳騁，且屢試不爽。切身感受到什麼叫不好駕馭，什麼叫欺生，什麼叫裝熊。恐怕在好騎手那兒駑馬也可調教成駿馬吧。看起來是馬兒在跑，實際上駕馭祂的人才是勝負的關鍵。與我一塊騎乘的湯導則玩起“空手道”，棗紅坐騎不用揚鞭自奮蹄，我問這是為何，答曰祂對馬鞭子過敏，不用真抽，一比劃就受驚狂奔。不由感嘆，做人做馬中庸一點咋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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