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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新時期到新時代:“底層文學”批評亟需轉型
http://www.CRNTT.com   2018-09-17 11:29:14


  中評社北京9月17日電/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底層敘述一直是一支極其重要和活躍的創作潮流,同時也是批評界和理論界關注的一大熱點問題。底層敘述之所以取得了大規模的聲勢和成就,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底層寫作總是與變動著的社會生活同步進行的,比如某個作家剛剛寫了一部小說,裡面的人物形象大都是生活在幾十年前的窮人,我們就不能說它屬於“底層寫作”;同時,底層寫作也不應該有歷史題材。在文學與現實的關係上,底層敘述必然是社會生活的“現在進行時”。因此,底層寫作必然地隱含著作家主體對於時代的判斷、解剖和療救的動機,同時也天然地流露著人道主義的情懷和現實主義的精神。

  然而,也正是這一原因,底層文學理論與底層文學批評實踐相對更加滯後,亟需轉型。這至少有三個方面的原因:社會生活的改變,個體心靈體驗的改變,還有底層寫作自身的改變。隨著社會結構的調整和社會生活的改變,個體生活更加複雜化和多元化,個體心靈的體驗在新時代也在經歷著前所未有的改變。從概念上說,“底層”越來越成為一種“想象的共同體”,即幻想出來的有著明確邊界的一種存在。

  與此同時,底層寫作的創作者的創作理念也在發生著改變,產生了較多的用以前的底層理論與底層批評視野難以準確闡釋和解讀到位的文本。在這一點上,年輕的作家表現更為突出。有些50年代以前出生的作家對於底層人生相對隔膜,而一批年輕的甚至自身就與底層社會糾纏不清的作家對於底層的文學表現更加真實,更加立體。他們對於底層人物的認知需要引起注意,創作中的新元素新形象也給文學批評帶來了挑戰。

  比如70後作家曹寇曾被《南方日報》記者問到:“為什麼會把寫作重點放在底層人物身上呢?是想引起社會對這個群體的關注麼?”他回答說:“不是。我自己根本沒意識到我寫什麼底層人物。我只寫我熟悉的人物。我承認自己是底層人物行了吧?”曹寇的幾乎出自本能的回答也說明了,對很多作家來說,他眼中所見,根本沒有什麼“層”,只有一個個“人”在摸爬滾打。在底層敘事領域個性十分鮮明的孫頻在其小說集《鬆林夜宴圖》封面上印有這樣一句話:“這個時代裡所有的人都在變成分母”。這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絕妙取譬。一方面,“底層”其實就是一個大分母,許多人自以為已經躋身於更高層級的“分子”,其實只是一廂情願的幻像。比如靠“小資情調”維持自身的優雅,卻掩蓋不住捉襟見肘的困擾;晉級於“中產”階層的人即使躲過朝夕之間的破產,內心的窘迫亦如影隨形。另一方面,身處底層的人一旦成為“暴發戶”,一旦在經濟上翻了身,難道就永遠告別了“底層”?可以說,那些“奇怪的不安”“可怕的平靜”“黑暗的尊嚴”無處不在。層與層之間的界限早已曖昧不清,以“層”來劃分群像,進行個體歸類,越來越陷入審美與救贖的無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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