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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濤:花鳥皆“大器”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7-11-06 17:15:34  


《恣意向江天》。
  “大器•尚濤書畫精品展”於上月18日在寶珍堂藝術館開幕展出,本次展覽將共展出尚濤歷年來的力作166幅。“北人長居南鄉”的尚濤是著名的書畫家,他所擅長的“大寫意花鳥”以“大器”來點題,描畫得凝重、深澀,遠離輕飄和靚俗。他筆下所勾勒的線條和塗抹的墨色結構,對比起一些畫得“均勻細膩、舒坦甜美”的花鳥畫作,讓人感覺到“美從別處來”。

  記者日前前往小洲村專訪尚濤時,他這樣評說自己的作品:“美是五顏六色的,現在群眾的審美眼光也是多姿多彩的,我畫中的那種美感,別以為大家看不清楚。”

  ●“墨仙”之美:從別處來

  記者:尚老師你曾師從李可染等多位名師,人家說李可染的創作重點在於一種“水墨精神”,你的探索是否與這種精神一脈相承的?

  尚濤:那時候李可染先生的學生分兩種,一種是賣“腳勤”,經常往老師家裏跑,帶上很多畫讓老師看;我就屬於另一種,賣“腦勤”,埋頭苦讀,充分享受老師的課堂教學成果。我覺得李可染先生有一個創作重點,就是厚重、豐富、有墨氣的“水墨精神”,這種創作風格影響著我的花鳥畫實踐,以致我後來的畫作帶著一定的“實驗水墨性”。李可染先生還有一個準則,就是“不與照相機爭功”,這體現了他的創作本體論;這我也深有體會,畫花鳥不一定要畫得“像、靚、准”,而看字、畫畫都應該有“精、氣、神”。

  記者:你的花鳥畫探索給予美術評論家們很多思考,有人稱你為花鳥中的“墨仙”,是指你的哪種風格?

  尚濤:對於花鳥畫,我曾進行過兩段式的實踐。第一段的時候頗有“叛逆細胞”,很不滿足於一些程式的東西,不想畫得“靚俗”,於是總在牡丹和梅蘭竹菊之外找題材。我畫過別人畫得很少的睡蓮、野山薑等,用花色和墨色形成對比,尋找了另一番別致。

  到第二階段,我就更加理性了,開始強調一種筆墨精神,強調花鳥畫的形式探索,通過花鳥的具象表現抽象的意義,來延伸每一種理念。我的每幅畫都有個理念的影子,不是單純的“視域美”那麼簡單,所以我的表達會是凝重、深澀一點的,而不喜歡輕飄與靚俗。

  記者:你的花鳥畫行內人已經認為是“美從別處來”,不知這種美來自哪一處?  

  尚濤:我的花鳥畫,屬於大寫意的範疇。畫每一幅時我都先有自己的想法,對這個想法感到滿意時,我才畫出來。比如我畫《雍容》,用黑色的牡丹花加上青花瓷器來配搭和形成色調對比;再如我畫的石頭跟菊花,石頭用墨用色比較平淡,菊花則“墨韻跳躍”,這樣,平淡與跳躍之間就出了一個墨色結構,延展出空間的對比,從而也就產生了美。我的繪畫就是這樣,所謂的“大象無形”,我用“墨韻對比”,從形象中找到“象外之意”,不完全寄託於形象本身。

  記者:特別說說你這次展覽的點題之作《大器》吧,“大器”是不是對你“大花大鳥”的總結?

  尚濤:《大器》中描的是一個“鼎上插牡丹”的靜物畫,本身畫面構成就充滿著對比意義。中國的三足鼎最早是用來煮肉的,但我這裏畫鼎並不是要表現中國的“食文化”,而是用它象徵著中國五千年的大文明;另外,牡丹花是中國最重要的名花之一。這中國的鼎與中國的花放在一起,一個象徵著中國文化厚重的一面,一個象徵著中國文化燦爛多彩的一面,一個用寫意一個用工筆,對比氣氛濃烈,面面就顯得很有意思。

  現在人家說我畫得出“大花大鳥”,“大器”是一種風格;但在這幅畫中,“大器”只不過是一個名字,增添了整幅畫的意味。我就是這樣,除了用對比產生美,還習慣於用名字來產生美,就好比之前我畫過像《雍容》一樣題材的牡丹,題名叫《傾國》,取自曲段裏“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意義,讓觀眾更有想像空間。

  ●繪畫靈感:部分來自音樂

  記者:你認為自己作畫的重頭部分是一種理念摸索的過程,不知你平時是怎麼摸索的?

  尚濤:畫山水的講求在寫生中出靈感,我搞寫意花鳥的就特別要求要注意觀察生活。生活中美感是無處不在的,比如一塊玉放在一塊不銹鋼旁邊,一個平淡一個強烈,藝術美就產生了。再比如我畫貓,之前家裏養過很多貓,所以我畫起來是不需要去寫生的,只需先提煉出一種理念,然後再去總結和構圖。需要觀察的時候,我也是理念先行、題材後組,比如說我的畫《九皋》,描的是芭蕉葉下的灰鶴,理念上講的是一種鳥與自然的對比,實際景象上很多人都會質疑說鶴是很少走到芭蕉葉下的;其實,在新會的小鳥天堂裏,灰鶴有時就是會走到芭蕉葉下,只是這種實物景象我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對比強烈的理念和構圖。

  記者:理念摸索的過程苦悶嗎?你家裏有很多CD碟,想來你喜歡音樂?

  尚濤:(笑)我是喜歡聽音樂,而且中外歌曲都聽,港臺流行歌曲聽得少,但也不是不聽,我喜歡優雅而不怪異的音樂,如一些鋼琴、小提琴協奏曲什麼的。我覺得音樂是一種品養,這種品養的高下,也決定了你的繪畫是高雅還是流俗。我創作的時候喜歡有音樂做伴,而且我喜歡不經意的去聽,讓音樂自然地流進耳朵來。音樂這東西,當你下意識去聽它時,它與你擦肩而過,而當你不在意時,吸引到你的東西才是靈感所在,音樂也確實給了我不少靈機一動。

  我太太廖慧蘭有廣州美術學院的雕塑教授的職稱,現在退休了。她也是喜歡沉潛創作,她的雕塑理念也經常影響我,比如我的《九皋》裏的芭蕉葉,就畫得很有雕塑的影子。我們倆,工作雖然沉潛,但不苦悶,經常一起旅遊,一起跳交誼舞。

  記者:書畫市場上好像還是刮著一種“美麗旋風”,往往畫得靚麗、色彩豐富的更招人喜愛,你看你的大寫意花鳥,觀眾能體悟得到美嗎?

  尚濤:我看現在的書畫市場是進步了,一方面畫家更自覺地步入市場,另一方面我們的畫家、畫廊、收藏家、觀眾之間的鏈條機制也在慢慢地探索和發展。最重要的是,作為鏈條末端的觀眾,他們的欣賞品味更加多層次化,眼界也更高了。“美麗旋風”中的美現在應該是五顏六色的,群眾的眼光也是多姿多彩的。靚俗的東西有人愛,深澀的也不乏市場。我的畫面理念和墨色構圖,大家還是能發現美的。我們先要充分相信鑒賞界壯起來的聲勢——有聲色的東西,別以為大家看不清楚。      

  尚濤 著名國畫家、書法家。1938年生於北京,1957年中央美院附中畢業後考入中央美院中國畫系,師從李可染、蔣兆和、李苦禪、葉淺予等名師。現為廣東畫院專業畫家、國家一級美術師、廣州美術學院院外教授、廣東省書法家協會名譽理事、廣東省文史研究館館員。躬耕水墨藝苑50餘載,作品多次參加國內外大展,1994年作品《大器》獲“第八屆全國美展優秀作品展”展覽會獎,2006年《大器》被評為“廣東美協50年50件經典作品”並被廣東省美術館收藏,2007年作品《九皋》入選“第三屆全國中國畫展”。(來源: 廣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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