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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問題的政治定力與戰略出路
http://www.CRNTT.com   2021-10-27 00:35:56


大陸官方輿論應對“和平統一”戰略保持高度的政治定力
  中評社╱題:台灣問題的政治定力與戰略出路 作者:李林傑(成都),四川大學政治系研究生

  【摘要】對於一個複雜的問題,采取“一點一滴解決”的態度,訴諸“漸進的、經過反復多重博弈”的解決,雖然付出較多的時間成本代價,但與之相稱的,是該問題之更根本解決的可能性。大陸官方輿論應對“和平統一”戰略保持高度的政治定力與歷史自信,以新思維統籌今後的和平統一對台戰略方針。

  一、武統台灣結果是不可測的

  (一)武統意味著四十年對台戰略之自我否定,帶來信譽損失

  在規範性層面來看,武統方案的采納,意味著中華民族之歷史悲劇的重演,也意味著四十年大陸對台和平統一戰略之自我宣告失敗。這不光關係中國共產黨將來在民族歷史上應有的歷史地位和應當負起的歷史責任,也牽涉大陸在大政方針上的連續性之權威的褪色。

  在國家層面的重大對內對外戰略上,改革開放幾十年來,中國大陸保持了一以貫之的和平發展政策的連續性與穩定性。雖然這里內涵著中國話語論述調整的相對“笨拙”,但也賦予了大政方針之“定則難易,說話算話”的權威性。這種權威性,結合大政方針決策本身的科學性與合理性,已構成了中國政府合法性資源的一部分。

  如果在和平統一的對台戰略上輕易做出改變與轉向,對於中國今後任一大政方針之更動均會帶來抹殺權威性色彩的衝擊,影響中國的基本信譽。而中國對內對外大政方針之良好信譽,構成了“道義領導力”之一部分。這種憑藉“信譽”支撑的“道義領導力”,在中國當前面臨的不利國際環境之下,可資為外交博弈的一項“正資產”。

  如果在當下民進黨切香腸式之“隱形台獨”之進程中,而不是“法理台獨”之行動後,貿然動用武統選項,恐怕會被國際社會認定為“現狀破壞者”,對於中國自身的國際信譽亦是較大的打擊。貿然武統,對於將來無論是國內層面出台的方針之有效性,抑或是對外層面擬定的戰略之可信性,均是不小的衝擊,對外交博弈中可用的“正資產”亦是損耗。

  (二)影響當下國際社會對於中國崛起之自我定位的接受性

  目前中國之外交努力,正從既定的“韜光養晦”向“有所作為”奮力轉型,見之於多項對外方針的密集出台,與全球戰略的規劃布局。而中國外交實現“有所作為”,進而開創“外交新局面”使之與我國民族復興偉業相稱的目標在於:國際社會對於中國崛起的接受。而台灣問題之武力解決,顯然對此必有衝擊。

  當前中國與美國在中國本身的國家目標定位上,具有不可調和的結構性衝突,“美國治下的和平”不會容納中國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目標。而歐洲正處於中美之間游走之搖擺立場。因而,一方面是爭取廣大發展中國家人心民意的努力,另一方面是爭取搖擺之歐洲的承認或至少不反對,應當雙管齊下。這對於實現中國的外交目標,必會減少諸多阻力。

  歐盟目前的對華定位處於搖擺狀態,或者說,歐洲正處於對華政策調整的窗口期。總體上看,歐洲與中國擁有較多的共同經濟利益綁定,也沒有類似中美的地緣戰略衝突,且歐洲自身的自我定位與中國的國家目標亦無結構性的矛盾。一個接受中國崛起的歐洲,在本質上是可能的。縱觀歐盟與台灣的關係,長期以來對台方針是從屬於對華方針,與台灣一方面維持半官方的“實質外交關係”,一方面亦堅持“一個中國”原則;與台灣的聯繫亦是經貿文化色彩遠高於政治色彩,沒有美國意圖以台灣問題牽制中國崛起的戰略衝動。從理論上看,歐洲是可以接受中國崛起的事實,歐洲也可能會接受大陸與台灣的統一,但那是從長遠來看。

  當下的歐洲,正處於對華政策調整的窗口期,包含追隨美國對華遏制路綫的可能,見之於近期歐盟對於“中歐投資協定”的凍結審議。可以說,歐洲正處於搖擺的十字路口。因此在當前,避免將歐洲推向美國應為中國所要著重考量的問題。在此情況下,一個“守規則”的中國,在目前看是歐洲所希冀與要求的。同理,他們對於“不守規則”的特朗普政府同樣厭惡與排斥。什麼是規則?規則就是習慣,是模式,是系統,或者說,就是現狀。什麼是見之於台灣問題的規則?便是當前現狀的非武力改變。

  (三)域外大國的約束性

  美國因素的存在是阻礙大陸統一台灣的最大障礙。而貿然武力解決台灣問題的衝動,無疑將導致美國的強烈反饋,這種反饋很大程度是不可預期的。一來會影響中美關係的穩定平衡,二來亦不要低估美國進行軍事干預的可能。

  首先是對於中美關係的衝擊。中國目前仍處於重要戰略機遇期的首要前提是穩定,而中美關係的維持與穩定發展,便是穩定的基礎。國家的利益可以靠國際合作的方式獲得,而國家也有可能確保整個國際體系的穩定。在國際問題的權力上自我克制,并接受各方多贏,以作為維護國家利益的一種另類思維和做法。因此,必要的戰略克制與戰略冷靜,是處理中美關係所首當其衝的。而台灣問題的武力解決,難免會對中國本身所欲求的穩定、可預測的中美關係增添較多變數,不利於“協調、合作、穩定”的中美關係發展意願的達成,進而影響到中國自身發展的國家大氣候。

  其次不要低估美國進行軍事干預的可能性。美國對台政策長期奉行戰略模糊的政策,一方面對於台海的現狀與前途,實行“一個中國政策”,否認台灣作為一個主權國家,但又隱晦地挑戰中華人民共和國對於台灣的主權主張,甚至在特朗普時代試圖公開突破“一個中國政策”限制;另一方面美國對台海兩岸發生戰爭是否軍事介入的問題,也刻意維持戰略模糊姿態。戰略模糊政策中的取捨,在於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作為全球“霸權”,其對台戰略服務於對華戰略,從而服務於其全球戰略,其在全球戰略中對華的性質定位對此有較大影響。作為選舉制國家,任何一屆美國政府的對外政策均服務於國內政策,其國內社會的情況及其解決,對此亦有較大影響。基於目前美國國內社會出現幾十年未有的分裂,不排除藉武統導致對華作“敵對國家”的性質定位進而發起“新冷戰”,乃至以武力作為阻止中國統合分裂國土的選項。因此,軍事干預的可能性不能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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