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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台灣高中的國文教育與身分認同
http://www.CRNTT.com   2019-09-22 00:14:28


表1:作家國別辨認
表2:作品國別辨認
表3:兩岸認知
表4:指稱認知
  中評社╱題:論台灣高中的國文教育與身分認同 作者:王睿(台灣),台灣時事觀察家

  壹、前言

  “國文”的名稱,始於1907年清廷將“讀經”科改為“國文”科;1912年民國政府廢除“讀經講經”課程,而總稱“中國文學”為“國文”;1922年一度將初、高中“國文”改稱“國語”;至1936年施行《中學課程標準》時,分為小學“國語”和初、高中“國文”,並沿用至今日台灣地區。〔1〕睽諸台灣高中國文所選“範文”,時間上縱含三千年,空間上橫跨台海兩岸,體現“本國語文”即為中文、中國語文與中華文化的定義。

  另根據台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學士班、研究所及在職進修班課程地圖(職能對照圖)”所示,其“核心能力指標”在於培養師範生“具備中國語言、文學、學術思想、文獻資料之認知與研究能力”、“具備講解、教導、傳播中華傳統文化的能力”云云,〔2〕又佐證“國文”、“本國語文”即為中文、中國語文與中華文化的定義。

  由上述可知,台灣地區所謂“本國語文、本國文學與本國文化的總稱”,包含在地理、歷史及政治傳承意義上的中國語文、文學和文化,涵蓋台海兩岸。

  (表1:作家國別辨認)

  (表2:作品國別辨認)

  (表3:兩岸認知)

  (表4:指稱認知)

  貳、台灣“本國語文”認知的現實情況

  一、從調研數據來看

  儘管如此,兩岸分斷的政治困境卻反映到台灣高中生對於“本國作家”或“本國作品”的認知。以2014年9月升入高中的第一屆“十二年國教生”為例,筆者於2016年5月在任教學校針對該屆高中生實施“國文教育與身分認同”問卷調查。〔3〕在回收的307份有效《問卷》中,經過基本統計與比對統計後,表列其中幾項結果並試作分析:〔4〕

  表1顯示對於台灣高中生來說,文言作家越古老就越不像“本國人”,而白話作家也有世代區隔,甚至有地域區隔。比如同為文言文作家,認知郁永河和連橫為“本國人”的比例就比認知孔子和諸葛亮為“本國人”的高出14.33%。並且,這還包含地域因素,也就是孔子、諸葛亮沒來過台灣。再比如同為大陸出生的白話作家,來到台灣的琦君、白先勇、余光中被認為是“本國人”,比例高達83.06%;但沒來過台灣的魯迅、徐志摩、朱自清等人,被認為是“本國人”的比例就下降14.66%。至於台灣土生土長的白話作家賴和、吳晟、洪醒夫,被認為是“本國人”的比例高居89.25%。

  此外,如果把“無法辨別”和“其他”兩項視為“辨認困難”,則無論是否來過台灣的大陸文言及白話作家,都會讓11%~15%的台灣高中生產生國別辨認的困難,且作家越古老,“辨認困難”的程度越高。

  以上分析顯示兩岸分斷體制,對於台灣學生學習中文時發生身分認知困惑的影響。再看表2的作品認知方面:

  表2顯示目前至少有80%的台灣學生認為,以中文為敘述媒介的“國文”是“本國作品”,這應該是日殖時代結束以後,國府對台灣實施包括“國語運動”在內的再華夏化教育的影響。既然如此,“國文”裡邊的《典論論文》、《桃花源記》、《岳陽樓記》、《赤壁賦》等文言作品,和《三國演義》、《西遊記》、《紅樓夢》等白話作品,被視為“本國作品”的比例卻衹有67%左右,而且22%以上的學生認為那些是“外國作品”,就別有意義了。

  但這從原先就有2成學生不認為“國文”是“本國作品”或對此有“辨認困難”,可以得到數據上的合理解釋。至於大陸創作的中文影視作品《瑯琊榜》、《武媚娘》、《甄嬛傳》等熱門古裝劇,即使在時代背景方面沒超過上述文言與白話作品的範圍,但也因為地域因素而衹有35.5%的台灣學生視其為“本國作品”。然而42%以上的學生認為那些是“外國作品”,以及21.82%的學生對其有“辨認困難”,則顯示“島國體制”教育型態的影響程度。這還可以從表3的兩岸認知中看出來:

  表3數據來源的《問卷》原文分別是:

  有天你在海外、例如歐洲時,遇到中國大陸人,聽他用北京腔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你認為他唸的是⑴本國文學;⑵外國文學;⑶無法辨別;⑷其他。

  有天你在海外、例如歐洲時,遇到台灣人,聽他用閩南腔(或“台語”)說: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你認為他唸的是⑴本國文學;⑵外國文學;⑶無法辨別;⑷其他。〔5〕

  也就是說,作為華夏文明重要組成部分的唐詩,被10.75%的台灣學生認為那是“外國文學”,另有10.75%的台灣學生對其有“辨認困難”;如果是經由北京腔唸出來,則提高為20.84%的台灣學生認為那是“外國文學”,且對其有“辨認困難”的人也增多3.57%。這仍反映兩岸分斷體制對自身民族語文認知的影響,且那還是對1200多年前的李白,以及他的《靜夜思》。如果是對當代大陸作家和作品,台灣學生的“他者化”認知就更為明顯,比如問到:

    201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他是山東人。如果他的名著《紅高粱》被編選入台灣的國文課本,你認為“作者欄”應介紹莫言是⑴中國作家;⑵大陸作家;⑶山東作家;⑷其他。〔6〕

  結果得到表4的統計數據:

  當然,作答學生未必明白“中國”指稱與“大陸”指稱之別的微妙含意,他們可能衹是人云亦云而已,無論後者是否為被期望的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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