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



更詳細的組合查詢
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專家書評 >> 詳細内容

人生就是一次旅途--《新人生》讀後感

http://www.CRNTT.com 2007-08-06 11:23:23 杜慶春
  “我”閱讀了一本書,這本書籍所談論的事物,都如同我們人生中的陽光和水一樣的東西。

  當我笨手笨腳地試圖告訴別人這本小說的內容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愚蠢。《新人生》這本小說懲罰著書中的主人公“我”,此人必須經歷而後明瞭,絕對不可能成為“先知”者。

  人生的奧秘,時間的奧秘被奧爾罕•帕慕克這雙過於擅長“講述”的手調配著,那些文字宣洩著情緒,不可抑制地走向“奧秘”的答案。帕慕克的《新人生》是小說中的極度遊戲,哪一種作者可以把嚴肅的思考用遊戲方式呈現,這種作者肯定是這個媒介之王,他會成為“小說”的主人,他絕不深情於自己小說中“主人公”的命運,他只是“小說”本身的造物主。

  關於“小說”,帕慕克在這本小說的結束時刻極為吊詭地說道,“小說這種新奇的玩意兒是西方文化最偉大的產物,和咱們國家沒半點狗屁關係……而不如說是我對操弄‘小說’這外來玩意兒,手法還太粗糙,不夠嫺熟。”帕慕克在此以守為攻,明處是謙虛,自己給自己找臺階,暗處肯定是得意和宣示。不過,這段話對我而言觸動最深的乃是人家承認一個大前提“小說”乃別人的發明。中國太多從事“敍事職業”的人,估計很難發自內心承認我們現今從西式小說到美國電影,從莎士比亞到斯皮爾伯格,種種敍事規則和美學趣味都和我們自己的傳統沒有關聯,要學就得誠懇,要學就得徹底。

  《新人生》中佈局的自然是關於“新人生”的辯證思考,新人生的幻想來自一種對新人生的內心需求,而新人生新世界的描述也確乎是一個傳統的技藝,帕慕克毫不留情地在書中調侃了這種技藝傳統。而且你最終會發現帕慕克書中所提及的那本《新人生》,只不過是他父親的好友雷夫奇叔叔給成人寫的一本童話書而已。童話中反反復複地講述伊斯蘭文明和西方文明的關係,而帕慕克在《新人生》中,也如同他的其他作品中一樣,構成了這樣一個內在討論的維度。

  這裏面將偵探的名字都用名表來命名,這些表主要是瑞士的,有兩個特殊狀況,一個是前蘇聯的,一個是日本的。名表和槍支,用帕慕克的話來說是讓土耳其人能徹底忘記其外來屬性的舶來品,這種辛辣和深思就鑲嵌到關於“新人生”的求索中。“新人生”乃是禁地,尋找“新人生”乃是危險的行為,因為它挑戰了現實,但是“新人生”卻不過是在需求“新人生”欲望驅使下的童話體驗。第三世界的困境或許就明白無誤地在《新人生》中呈現出來。

  帕慕克讓“我”最後拜訪的是“新人生牌奶糖”的製造者,這種糖果五六次安靜地出現在故事中,“我”探索出了它的主人,一個已經雙眼失明的老人。他印刷了拙劣的詩歌在糖果包裝紙上,在這糖果最暢銷的時代,他每天要寫二十首詩歌。“我”在這之後,只能踏上歸程,而且在到家之後,再也不想踏上另一次旅程。
最佳瀏覽模式:1024x768或800x600分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