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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忘不了她
高一(1)班 沈秋玲
不知何時起,我腦中總有一個人,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她不是异性,没有吸引我的因素;她不是特别漂亮,没有引起我的妒忌;她不是殘廢,没有值得我去同情。她,只不過是一個孕婦,一個第一次當媽媽的孕婦。
第一次引起我注意的是在一個平凡的早晨。剛剛入住商品樓的我有些不太習慣,所以那一天我早早就起來上學了。對這陌生的環境,我不停扭動自己的頭,左看看,右瞄瞄。不知不覺中我看定了前方,一位挺着幾月大的肚子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越走越近了,她並不是很老,大概只有二十五歲吧,她没有三十歲女人的那份成熟,也没有二十歲女人的那份稚氣,所以我給她的年齡取半。她穿着件米黄色V字領無袖的大肚裙,裙子把她隆起的肚子遮住,但仍看得出那圓圓的肚子,認真點看,還蠻像個大西瓜。陽光剛剛放射出來,照射在公園裏的花花草草。花艸頓時感覺到幸福,但與這位孕婦相比,花艸的幸福好像遠遠比不上她。她白白的臉上擠滿了幸福,是從心裏露出來的幸福,天上彎彎的月亮原來屬於她的,在她臉上時常掛着。她一手撑着腰背,一手撫摸自己的大肚子,應該在安撫着裏面的“頑皮星”别動來動去吧。她連眼睛都會笑了,大概是看到裏面的“小東西”吧,看到她未來孩子的臉旦吧。她一副幸福媽媽的樣子,連旁人也被她感染了。此刻,在她眼中也許一切都是美好的,因爲没有任何東西能超越肚裏的小生命,甚至比她自己更重要。做完了晨運,她就拿起健康豐富的早餐走了,每一步依然是慢慢的,輕輕的……她的舉動使我想起我媽媽,媽媽懷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幸福呢?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與前一次相隔兩天。仍舊是那個陽光燦爛、花艸幸福的公園。而這一次與上次截然不同。她坐在石凳上,像尊雕刻的人像,一動不動。臉上的幸福不翼而飛,月亮被烏雲遮蓋了。她愣愣的,好像坐了很久似的。在等人嗎,不會吧,頭低低的。裏面的孩子踢痛她嗎,也不會吧,臉情呆呆的但没有痛苦表情。干什麽了?她動了,她用手摸着肚子,忽然間,幾顆豆般大的泪滴在肚子上,她哭了。我百般驚奇。前兩天不是很幸福的嗎?干嘛哭了?她嘴巴一張一臺的,對着肚子説,我什麽也聽不到。千般好奇。我疑惑:是不是所有孕婦都如此,心情總多變呢?她哭了一陣子,然後雙手撑着凳子起來了,扯了扯身上的格子裙,緩緩地低着頭往回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只有萬般無奈……我媽媽有没有曾經低落過呢?
第三次見到她是偷看的,不過嚴格點來説不算是偷看。因爲那一天我經過她屋門口時,“砰、砰”兩聲摔玻璃的聲音嚇倒了我,我好奇地在門旁邊一看。嘩!屋子時一地玻璃,她站在廳中間,喘着大氣,顯然剛剛那兩聲是她的杰作了。咦!沙發上坐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他是誰?是她老公嗎?“麗,我不想要這孩子,你應該體諒我,我要養你,又要養我老婆和兒子,我再也養不起多一個孩子。”“轟、轟…”幾個連響的巨砲在我腦海里轟炸,這個男人所説的,我實在想也想不到,簡直不可思議,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她會做有婦之夫的情人,這比晴天霹靂還要厲害啊。“不能,不能,我什麽都可以給你,但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不管你養不養,我自己養。”她大聲地吼着説。她好象發了瘋似的望着那男人,目光鋭利,態度意志都萬分堅定。
看到了這裏,我没有看下去了。最後結果如何,我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社會原來就這麽現實,這麽殘酷,男人可以有情人,而女人却不可以不忠;男人包二奶就説是男人本色,女人紅杏出墻就説濫。她只是這個社會裏的一個小小的悲劇。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既然選擇了,有多難都應該走下去,也許前面會好點。我忘記她,也許是因爲她所演的角色吧,也許是我同情她吧。我覺得她好蠢,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爲何選擇這條不歸路,難道女人天生要男人養嗎?我第一個反對。我並不是什麽堅强女子,只是我覺得女人比男人更重要而已。她,也許有一天會明白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