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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敦煌”是對南海Ⅰ號的確切定位
200771《陽江日報》
樂之 文兵 李明
今年4月以來,隨着南海Ⅰ號打撈工作正式鋪開,世人的目光聚焦於打撈進度和新出水的文物。但近來有媒體報導,有人對“海上敦煌”説提出質疑。6月27—29日,到陽江考察的省政府參事、中山大學教授、廣東珠江文化研究會正副會長黄偉宗和司徒尚紀在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表示,他們仍然堅持“海上敦煌”説,認爲這是對南海Ⅰ號的確切定位,並建議陽江在宣傳南海Ⅰ號時突出這一點。
4年前,反復斟酌提出“海上敦煌”説
黄偉宗、司徒尚紀兩位教授説,4年前專家們將南海Ⅰ號定位爲“海上敦煌”,並不是憑某個人的一時靈感想出來的,而是大家在集體討論、深思熟慮後慎重作出的結論。
他們回顧了“海上敦煌”説的醖釀、出臺經過。2003年9月23—24日,由黄偉宗任團長的省政府參事室、省文史研究館、廣東珠江文化研究會和省海上絲綢之路項目開發研究組一批專家學者,到陽江考察南海Ⅰ號出水文物和海上絲綢之路歷史遺迹。經過反復瞭解,深入分析,專家們一致認爲, 南海Ⅰ號豐富的歷史遺存足以成爲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標誌,陽江可謂“海上敦煌”。活動期間,專家們到陽東大明奇石館參觀,黄偉宗教授應邀欣然題詞“‘海上敦煌’在陽江”,司徒尚紀教授則揮毫寫下“壯哉陽江,‘海上敦煌’”。
9月25日,本報一版頭條刊發《“海上敦煌”在陽江》的消息,率先披露專家們的這一觀點。
“海上敦煌”形象揭示南海Ⅰ號歷史文化價值
黄偉宗教授説,當年作出“海上敦煌”的定位,主要基於對南海Ⅰ號三個“最”的評價:在我國已有的水下考古發現中,它的船體保存最完整、年代最久遠、文物數量最多。如果説,這三個“最”當初還只是估算,但現在經過深入的研究,這些判斷已經得到證明。
“海上敦煌”的含義主要有三層。第一,類似敦煌是陸上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節點,南海Ⅰ號是海上絲綢之路航綫上的一艘商船,不是一般的船隻。
第二,如同敦煌藏經洞的文物能够詮釋陸上絲綢之路的輝煌歷史一樣,南海Ⅰ號及其裝載的大量文物,爲後人揭開海上絲綢之路的謎團提供了實证。黄偉宗説,敦煌已被世界公認爲陸上絲綢之路的標誌和象徵,那裏出土的文物約5萬件;而南海Ⅰ號預計存有的文物是5萬到8萬件,可能還有更多。第三,南海Ⅰ號的文化價值和學術研究價值堪與敦煌相比較。
司徒尚紀教授説,“海上敦煌”不僅是學術研究角度的合適判斷,而且也是大衆比較容易接受和理解的提法。1900年,甘肅敦煌莫高窟藏經洞被發現,此後人們把敦煌作爲陸上絲綢之路的一個標誌。 南海Ⅰ號位於海上絲綢之路航綫上,與敦煌一個在陸地一個在海上,遥相對應。用“海上敦煌”來形容南海Ⅰ號,就如同我們説某個地方是“北方威尼斯”、“東方夏威夷”等一樣,並無絲毫不妥。古代陸上絲綢之路經新疆到中亞、羅馬,路途上萬公里;海上絲綢之路經馬六甲海峽,到印度洋,往非洲,也有1萬多公里,甚至可以到達北美、拉丁美洲,兩者同樣具有全球性影響。所以説,“海上敦煌”的定位是非常恰當的。另外,敦煌研究的歷史近百年,藉助“海上敦煌”的提法,便於我們和海外開展與南海Ⅰ號相關的學術交流。
黄偉宗教授説, “海上敦煌”是個比喻。錢鐘書先生在《談藝録》裏面講“喻有多邊”。同樣一個事物,可以從多個角度來設喻。一輪明月,可以取它的圓、取它的亮、取它的美,去作多種比喻。 “海上敦煌”,就是從海上絲綢之路這個角度、這個“邊”來比喻它的。
“海上敦煌”説在海内外引起廣泛共鳴
采訪中,黄偉宗教授講了一段幕後故事。
2003年,本報關於“海上敦煌”説的報導一見報,很快就在互聯網上傳播開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共關係及特别項目部主管阿麗絲·德·讓麗絲女士和他聯繫,詢問南海Ⅰ號的情况,説要來陽江看看。2004年元旦後,阿麗絲女士帶着教科文組織的一批官員和專家,在黄教授的陪同下來到陽江,考察了從沉船上打撈出來的文物。世界著名海洋科學家、美國工程院院士、美國國家地理雜誌顧問吴京先生,也是從網上看到這條消息,打電話給黄偉宗教授,要求來看看南海Ⅰ號。這年6月,黄教授陪他來到海陵島,吴京很震撼,連聲驚嘆“不得了”。他説:“南海Ⅰ號被發現,世界海洋史要由此改寫。”
黄教授説,“海上敦煌”説一提出來,就在海内外得到了如此强烈的反響,出乎他的意料。這也從一個側面説明, “海上敦煌”的提法,已獲得學術界、新聞界的廣泛認同,也爲大衆所接受。世界上已有敦煌學,黄偉宗預言,隨着南海Ⅰ號研究熱的興起,將可能出現“海上敦煌”學。
司徒尚紀教授認爲,“海上敦煌”不僅内涵豐富、概括恰當,而且措詞雍容大氣,發音鏗鏘入耳,擲地有聲,便於人們記誦和傳播。 “這麽好的提法,爲什麽不堅持、不力挺呢?”他激動地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