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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黃歐家的洛陽牡丹


  向來不適宜於廣東生長的牡丹花,卻有一株洛陽名種“醉酒楊妃”在樂昌白石鎮上黃村歐家“落戶”二百餘年。究其原因,一是先祖栽培技藝,二是上黃村位於九峰之一的雲祖峰背面山腳,海拔1500多米,其氣溫早晚差異很大,深山氣候適宜牡丹的生長條件。

  據歐氏老人繼才、樹珠、漢明的回憶,清幹隆、嘉慶年間,歐家曾有過一段發跡的歷史,圓形的客家圍屋,按八卦圖象建造,內外多層,有72道門戶,嚴防山賊騷擾搶劫。嘉慶丁巳年(1797),第廿九世祖煥圉長子相璣,58歲時仍爲韶州府吏員,經常往返廣西桂林。歐相璣與桂林王員外爲摯友,來往甚篤。王員外有位鄧氏侍女,相貌標致,已年屆26歲。員外想爲她找個人家嫁出去。一天,員外開玩笑地對歐相璣道:“若摯友不嫌,願將侍女鄧氏許配與君爲妾。”歐相璣聞言,心中喜悅,滿口答應。然而鄧氏卻道:“奴婢不圖榮貴,不爲錢財所動,只求歐家種一株洛陽牡丹,奴婢便嫁與君爲妾。”

  鄧氏原籍洛陽,父母寄人籬下,時時想念那勁骨剛心的洛陽牡丹,心裏想:廣東氣候未必能生長牡丹。牡丹不成,就可以不嫁歐家了。此後,歐相璣便隨鄧父從洛陽帶回牡丹名種,並請園藝師傳以栽培技藝。爲了栽活這株洛陽牡丹,歐相璣在上黃村歐家,設壇打蘸七七四十九天,用了1500斤豬肉宴請賓客。虔誠地請求花神之尊武則天降旨,允許在廣東上黃村歐家栽活洛陽牡丹……後來牡丹果然栽活了,而且開了瑰麗的牡丹花,此乃天意。於是歐相璣便把鄧氏娶了過來,成爲他的第四位妻子,並爲歐相璣生下了第六子——歐淑萬。

  上黃村歐家,至今仍存當年客廳中樂昌知縣蔣如泰贈匾“風花雪月”以及“心遊魚躍鳶飛外,人牡風光霽月中”等清代歐氏家族之名人歐堪善、歐煥舒、歐鴻庥、歐相箴留下的木刻對聯匾額多件,此乃歐氏家族書香門第的文物見證。

  這株洛陽牡丹,其花開之盛衰,便可預示當年歐家之時運。據歐氏老人回憶,1950年全國解放,太平盛世,花開73朵,被人們傳爲祥瑞之兆。1987年2月6日(農曆驚蟄),花開52朵,比往年開花時間提前一個月,這是百年一遇的奇異現象。這株從洛陽移植粵北的牡丹古花木,勁骨剛心,形態美觀,高達1.8米,冠覆2.5米,花朵大者直徑達25釐米。1997年,鄉民好奇,以爲花下有寶貝,挖毀主根,使這株二百餘年的牡丹古木枯萎了。1999年春,世紀之交古花萌芽,重發新枝,茁壯成長,這似乎又是新世紀到來的祥瑞之兆,成爲一株應時開放的古樹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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