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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歲月——記在新晃工作的日日夜夜


  前些時候,我得知湖南新晃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將編輯出版《南下幹部在新晃》一書,目的在於紀念曾在解放初期的晃縣工作而付出寶貴生命的革命烈士和尚健在的老同志的鬥爭偉績,我感到很高興。我認爲這本書的出版,對於歌頌前人,啓迪後人,鼓舞新人都有著重大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這就勾起了我在晃工作期間一段深情的回憶。由於我離開晃縣已有36年,時間久遠,工作調動頻繁,在晃工作的日記資料在「文革」中又已散失,有些事已記不起來了。然而,晃縣畢竟是我的第二故鄉,那裡的山山水水,侗鄉情,同志愛,南下幹部的光輝形象,還是難以忘懷的。只要稍加思索,一幅幅可愛的畫面和衆多可敬的人物形象,很自然地在我的腦海裡浮出來。爲了表達我對南下幹部的尊敬和對晃縣人民的熱愛,我把它記録下來,作爲我的一點奉獻。

  晃縣是我的第二故鄉

  我於1933年出生於湖南邵陽地區,1949年參加革命工作後,在自己的家鄉隆回縣公安局工作。1951年奉調湖南省人民政府幹部培訓練隊學習。這年底到湘西區黨委,接著由會同專署趙專員領著我們幾位同行到達芷江,我被分配在會同專署機要科。1952年春節是在芷江過的,趙專員對我們非常關心,親自和我們一起過年,問寒問暖,節日過得很愉快,同志們也很團結,工作是緊張而有秩序的。那時,芷江的「三反」「五反」運動開展得轟轟烈烈,抗美援朝英模報告團也來芷江作報告,我們受到的教育是深刻的。四月份,機要科的高科長找我談話,說:「地委、專署的首長決定加強各縣機要通訊工作,晃縣毗鄰貴州,急需建立一個機要組,你和李明同志一起去那裡開展工作,科裡還決定由你親自帶密碼去,配給你一支駁殻槍,隨帶簡單的行李,步行去晃縣,能行嗎?」我稍思之後,表示服從組織安排。高科長接著又說:「沿路土匪情況比較複雜,機要人員有條紀律,那就是在特殊情況下,寧肯犧牲自己,也不留隻字片紙,洩露機密,這個你明白嗎」?「明白」。我答。高科長滿意地說:「那好,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起程怎麼樣」?「行」。這樣,我背起行裝向晃縣進發,一種小心謹慎顧不得觀賞沿途風光,只注意路上的行人,以防不測。當到達晃縣城時,才放下心來。啊!晃縣,我終於來到了您的身邊,您是我的第二故鄉。

  我把介紹信交給了晃縣人民政府辦公室,縣長張子祥同志親自接待了我們,並親自在縣人民政府大樓的二樓,安排一間房子作爲機要組辦公室兼宿舍,這是一間靠近張縣長宿舍的房子。張縣長是北方人,曾是沅陵縣的縣長,對我們調來晃縣表示歡迎。他說縣裡的工作很忙,各項任務繁重,上傳下達的電文要靠機要部門來完成。張縣長說話爽朗、乾脆、對同志和藹可親,機要組的工作就是由他直接領導,督促檢查,要求非常嚴格,對我們的生活也關懷備至,久不久叫警衛員楊昌海同志問一問。我們工作上需要的辦公用具,他就叫小楊同志給我們辦來。他說機要人員特殊,和外面的一般群衆要少接觸些,以防萬一。縣長雖然在工作時很嚴肅,但在工餘時間卻經常和大家一起開展體育活動,我記得他的單杠就練得不錯。要是碰上活蹦亂跳的孩子,他喜歡把他們抱起來,用鬍子紮孩子的臉龐,還哈哈大笑。

  我們機要組在縣人民政府辦公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就奉命搬到縣委會辦公去了,並改名爲中共晃縣縣委機要組,在縣委書記的直接領導下開展工作。

  南下幹部是我的良師益友

  我在晃縣工作的兩年裡,縣委書記、縣長、各部部長、公安局長、區委書記基本上都是南下幹部,他們中許多人是從南征北戰的我人民解放軍部隊下來的,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和艱苦奮鬥的革命傳統。他們高尚的思想品德和優良工作作風,是我們地方幹部學習的榜樣。在開闢新區、清匪反霸、土地改革以及各項運動中是核心力量;他們在培養地方幹部,在宣傳群衆、武裝群衆、依靠群衆、團結群衆去完成黨的各項任務,起了先鋒模範作用,建立了不朽的功勛。如當時的縣委書記(又稱政委)楊建培同志,就是一位南征北戰的老幹部。我到縣委會時,機要組也是設在他的宿舍隔壁的一間房子裡。楊政委曾對我們說,按照上級規定,電報必須隨到隨譯,及時準確地送給領導閲辦,不能躭誤,你們可要注意啊!那時,地委和縣委上報下達的電文多,有時三更半夜也要起床工作。電報譯好之後,哪怕是深夜的兩三點鐘,我們仍要敲開楊政委的門,請他起床閲辦。楊政委也不顧白天的繁忙和下鄉歸來的勞累,只要我們一叫,就馬上起床閲辦,並表揚我們機要人員的工作認真,三更半夜也照樣工作,是無名英雄。首長如此理解我們,我們的幹勁也就更足了。

  楊政委還注意抓機關幹部的理論學習。記得有一次,我和李明同志去他房間送電報,他正聚精會神地讀毛主席著作。楊政委親自輔導我們學習毛主席《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報告》這篇光輝著作,逐段逐段地給我們講解,幫助我們理解文章的含義。特別是當講到「……可能有這樣一些共產黨人,他們是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的,他們在這些敵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稱號;但是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著炮彈的攻擊,他們在糖衣炮彈面前要打敗仗。我們必須預防這種情況。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裏長征走完了第一步。如果這一步也值得驕傲,那是比較渺小的,更值得驕傲的還在後頭」這段話時,楊政委站了起來,深有感慨地說,毛主席多麼英明啊!從1952年的「三反」「五反」運動中揭露的問題看,可見毛主席、黨中央是高瞻遠矚的。我們有的幹部正如毛主席指出的那樣,在戰爭年代不愧爲英雄好漢,可是進城之後,在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攻擊下,倒了下來。勝利不能沖昏頭腦,驕傲必敗。過去是農村包圍城市,現在是由城市領導農村,我們幹部的思想認識必須跟上去,改造世界觀不能放鬆,不然就會蛻化變質,成爲資產階級的俘虜。楊政委輔導時神態是嚴肅的,有堅不可摧的老革命的風度。

  楊政委對機關幹部的生活也是很關心的。縣委會有一匹馬,是縣委領導同志出差時騎的,因爲老了,不能騎了,楊政委建議食堂的同志把它宰了,改善同志們的生活。那時機關幹部的伙食確實是比較艱苦的。管生活的同志,按照楊政委的指示把馬宰了。馬肉切細搗料作菜餡,包餃子,煎千層餅的煎千層餅,各取所需,痛痛快快地飽吃了一餐。李明同志拿著油煎餡餅,邊吃邊說:「好吃,好吃」。連續吃了好幾塊。不久,他開始感到口幹,喝水止渴。誰知越喝肚子越脹,吃後不到兩個鐘頭,肚子劇痛不已,晚上11時許,在床上翻來履去,叫苦連天,情況危急。於是,我立即背他去醫院急救,經過醫生的洗腸、打針、吃藥,好不容易病情才緩解下來。轉危爲安。後來,同志們還把李明同志吃油餅的故事作爲笑料來開心。

  楊政委的愛人王力同志是縣委宣傳部長,北方人,講得一口流利的北方話,給幹部群衆作報告時,理論一套套的,群衆語言豐富,感染力強,我們都願聽她作報告。有時,她來到我們當中,開開玩笑。記得有一次,我問王部長說「王部長,你說現在講科學,生孩子無痛分娩法。爲甚麼有的人生孩子時還要喊哎喲呀」?王部長知道我是針對她情形來開玩笑的,便笑嘻嘻地說:「你們要相信科學,無痛分娩法是科學的。不過,各人的身體條件不一樣,反映也就有差異嘛」!

  楊政委調芷江地委任秘書長之後,接任縣委書記是湛鴻章同志。湛政委是一位既樸素又平易近人的好領導,我們相處的時間不久,但印象卻很深。不久,湛政委調走了,離開晃縣之前,還送了一張照片給我作紀念。湛政委走後,由新調入的陳善志同志任縣委副書記(當時沒有縣委書記,由他主持縣委工作,並兼任縣委組織部長)。陳副政委是北方人,爲人謙遜。上任後,他在機關幹部大會上說:「上級黨委要我主持縣委的全面工作,這是黨對我信任,擔子是很重的。負責全面工作,我是新手,希望同志們多提出寶貴意見,當好參謀。在全縣我是縣委副書記,在黨的支部裡,我是一名普通黨員,要接受同志們的監督」。陳副政委自覺參加支部生活,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在我調離晃縣時,他還送了他全家的合影給我作紀念,至今我還珍藏著。縣公安局長馮治安同志也是南下幹部,他那時年歲較大,我每次送電報去他那裡,他總是客客氣氣地接待我們,和我們拉家常,講革命故事,教育我們要有敵情觀念,切不可麻痹大意。當他得知我和李明同志要調離晃縣時,專門請我們去他家作客,作了許多鼓勵青年人要上進的寶貴贈言。

  我在晃縣工作期間,和領導同志接觸比較多,他們的言行直接影響著我們的成長。縣委機關經常組織幹部學習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進行黨的基本知識教育,有時作形勢報告;黨員同志也分工和幹部聯繫,開展談心活動。縣委宣傳部長鄭希橋同志(王力同志的接任者)和縣委組織部幹事黃澤林同志,不斷地找我談思想,談學習心得。我有甚麼想不通的事和學習上遇到的困難,也主動向他們匯報,求得他們的幫助。在一年多的相處之中,我深深體會到他們是我的良師益友;在他們的身上學到不少的東西,使我認識到要革命,就必須努力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樹立無產階級的世界觀,忠誠於黨的工作,堅定不移地跟著共產黨走,爲黨的事業奮鬥到底。鄭部長對我的工作成績給予肯定,對我的缺點錯誤,也毫不含糊地指出。1953年6月28日,縣委機關支部通過了我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申請,鄭希橋和黃澤林同志是我的入黨介紹人。6月30日,縣委組織部正式通知,我被光榮地批准入黨了,7月1日上午,縣委機關黨組織召開了有黨員和幹部參加的大會,縣委會議室裡懸掛著鮮紅的黨旗和毛主席畫像,我和李明同志,還有縣總工會的趙有義同志,光榮地站在黨旗下,站在毛主席像前,莊嚴宣誓。縣委組織部長和入黨介紹人在大會上講了話,要求我們新入黨的同志,要按照黨章的規定,努力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改造世界觀,積極工作,服從組織,執行黨的決議,戒驕戒躁,繼續前進。號召申請入黨而暫時未能入黨的同志,要繼續努力,以實際行動接受黨組織的教育和考驗。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是十分激動的。記得在大會召開之前,我還從商店裡買了一張花色床單,拿來做佈置會場的桌布。會場佈置得莊嚴、樸素、整潔、大方。入黨宣誓後的當天下午,蘇聯專家來晃,視察晃縣到貴陽的公路,我們也在那個會議室裡,參與了國際友人的接待。同志們說,今年的「七·一」過得很有意義,真的喜事重重啊!

  年輕人都有一顆火熱的心

  解放初期的幹部,大都是比較年輕的同志,都是爲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從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來了,思想比較單純,不怕苦和累,工作雷厲風行;學習認真,上進心強,對光明的前途充滿信心;同志關係好,革命氣氛很濃,文化生活豐富多彩。當時,縣委會的幹部是「精兵簡政」的,每次學習會,縣總工會、團縣委、縣婦聯乃至新華書店的同志們都要到縣委會來一起學習。每次集會時,都要大唱革命歌曲,總是由北方來的同志領唱,如《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咱們工人有力量》、《婦女自由歌》、《劉胡蘭》、《白毛女》、《我的丈夫是英雄》、《王大媽要和平》、《志願軍戰歌》等等;南下幹部如新華書店經理孫俊達同志和另一位同志,演唱京劇《借東風》、《甘露寺》的片段,縣總工會的屈詩慧同志演唱花鼓戲《雙送糧》。他們的表演技巧有一定的藝術水準,唱腔悠揚悅耳,字正腔圓,做功身段和舞姿是比較優美的,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縣人民政府有一位同志,善吹洞簫,他吹嶽飛作的《滿江紅》詞,慷慨激昂,動人心弦,尤其在夜深人靜之際,更是令人陶醉。侗族青年姚明光同志則喜歡唱侗歌,他性格豪爽,辦事利索,在球場上還是一員健將。李明同志是寧鄉人,會講故事。我是邵陽人,有時也唱段邵陽花鼓助興。在同志們的影響下,我還積極參加了機關主辦的一些文體活動,並從一位民間藝人那裡買一把二胡,孫俊達同志又送了兩支玉屏簫給我。他說:「這一支簫是刻有龍形圖案的,那一支笛是刻有鳳形圖案的,這叫做龍風呈祥」。他還說:「小韓,我覺得你熱情活潑,但性情急躁,我送簫給你的意思,是想借助學吹簫的活動,來幫助你改一改急躁的毛病。如果你學會了吹簫,並且吹出來的曲子悠揚動聽,那麼你那急躁的脾氣也就改得差不多了。因爲急躁風就貫不進簫,發不出聲音來,只有心平氣和才能吹出好的樂曲來」。他是南下幹部,寓教育於娛樂之中,這些話是意味深長的,所以,我從湘西調來廣東,不管調動了多少地方,其他的東西搬一次家就丟掉一些,唯獨從晃縣帶來的簫笛卻當成寶貝一樣,掛在我的床邊,總是在心情愉快的吹著它開心,在憂愁的時候吹著它散心解愁。

  在縣委、縣人民政府的同志中,黃國良、廖斐群同志是文化水準比較高的,年紀比我稍大一點,他們像大姐姐一樣的對待我們。他們會寫文章,學習會上發言能抓住中心主題,議論深刻,對我來說,也是頗受其益的。如今回憶起來,許多往事,湧上心頭,真是紙短情長,筆難盡言了。但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年輕人都有一顆火熱的心」。

  同志愛如同兄弟姐妹情

  共產黨員必須遵守紀律,黨需要你去哪裡,你就要到哪裡去戰鬥;個人服從組織不能講價錢的。1953年8月,上級決定,湖南省委要調一部分機要幹部去外省工作,我和李明同志被選爲調動的對象,必須於9月初到中共湖南省委報到。命令下達之後,我的心情是複雜的,從內心講,捨不得晃縣的山山水水,捨不得培養自己的老首長,捨不得在一起工作的年輕朋友。陳副政委、鄭部長都先後找我們談話,說:「你們來晃縣後,政治思想上有進步,工作中有成績,入了黨,黨就要把你們放到新工作崗位上去戰鬥,這也是考驗,任重而道遠,不要忘記晃縣這個地方曾是你們工作的地方,是你們入黨的地方,要以新的姿態去爭取更大的成績」。說著,我的熱淚奪眶而出,我想,這是首長的囑咐,千萬不能忘記呀!機關的同志們於8月28日請來了照像師傅,以「歡送韓、李二同志留影紀念」爲題合影留念。不少同志送筆記本並寫上他們的贈言;黃國良、胡際堂、趙有義、楊昌海、胡萬樑、黃澤林、姚明光、屈詩慧、呈仕侖、鄧翠英等同志都送了照片;有好幾個夜晚,我們還在一起促膝談心,互相勉勵。晃縣汞礦是一個比較有規模的礦山。那裡有個機要組,是直接與省裡有關部門聯繫的,我和李明同志專門去那裡參觀,和機要組的兩位同志握別。流經晃縣的舞水是一條秀麗的河流,也是我縱情游泳的地方。但有一次和縣委會的青年朋友游泳時,因腳抽筋,不幸掉進深潭,喝了幾口水,無力再遊了,眼看就有滅頂之災。是同遊的伴們冒著生命的危險,推的推,拉的拉,硬把我從深處救了起來,放在沙灘上急救。蘇醒之後,背到縣委會,經過一個多禮拜的調養,才恢復了健康。現在,將要離開這裡了,千絲萬縷在牽動著自己的心,很不安啊!但這是黨的決定,個人是必須無條件服從。想起來晃縣的南下幹部,他們不也是聽從黨的指揮離開了自己可愛的家鄉,告別了親人來的嗎?思來想去,幹革命就要志在四方,決不能辜負老首長的培養和同志們的期望。這時,我深深感到「革命大家庭的溫暖」,「同志愛如同兄弟姐妹情」。

  九月初,背起我的行裝,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我熱愛的第二故鄉——晃縣,踏上了新的里程。9月6日,汽車從安江出發,離開了黔陽地委,向雪峰山駛進。當客車到達雪峰山頂時,不禁想起了唐代人劉皂在他的《旅次朔方》這首詩裡寫道:

  客舍並州已十霜,

  歸心日夜憶鹹陽;

  無端更渡桑乾水,

  卻望並州是故鄉。

  我是邵陽人,過了雪峰山就是邵陽的地界了。此時此情,我不也有「無端更越雪峰嶺,卻把湘西做故鄉」的感慨麼!

  南粵幸逢故鄉人

1953年中秋前夕,我與湖南二十多位湖南機要部門的戰友,乘坐火車,從長沙到達廣州,等待中共中央華南分局的安排。我們在花城賞月過中秋,自然,這年的中秋是非常懷念晃縣的同志們的。分局機要處科長張連奎同志接待了我們。分配方案下來了,和我同來的李明同志去海南島,我卻隨張科長到粵北區黨委機要科工作。此後三十年間都工作在廣東,曾經做過青年工作、文藝工作、農村基層工作、宣傳工作、政協統戰工作,調動過十幾個地方和單位,我還是牢記在晃縣縣黨組織對我的教育。這些年來,沒有甚麼大的成就。追思往昔,少壯不努力,白了少年頭,有愧對晃縣老首長和故鄉父老情之感。然而,我的心仍然是和晃縣人民聯在一起的。前幾年,我回到長沙,拜訪了原湖南省政協副主席穀子元同志。穀老對湘西少數民族地區的工作很關心,我曾向他打聽過湘西的情況,準備去湘西看一看,1986年,我在長沙見了著名作家莫應豐同志,他是我的老朋友,他約我去張家界旅遊風景區參觀,我也邀他來粵北採風,但都因某些客觀原因,未能如願成行。

1988年9月,懷化地區政協聯絡處張有銑副處長以及各縣政協的領導同志來廣東參觀。來到粵北,在樂昌,我有幸見到了新晃政協副主席鄔本榮同志及芷江、懷化、會同、洪江、麻陽、黔陽、辰溪、沅陵、漵浦等各位來自我第二故鄉的親人,喜之雀躍,當即打電話給湘西籍在樂昌工作的同志來會面、敘談。我聽到鄔副主席介紹了新晃侗族自治縣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指引下,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改革開放,四化建設及各項事業發展迅速,面貌煥然一新,許多老同志尚健在,一代新人在成長。這一切的一切,怎不叫我心花怒放,爲之鼓舞呢?!我向他們介紹了樂昌的一些情況,以及離開晃縣後的懷舊之情,有多少話要對親人說啊!但高興之餘,又不知從哪裡談起,百感交集,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我拜託他們向尊敬的老同志請安,向年輕時代的朋友致意,向新晃人民表示衷心的問候,向爲振興新晃做了貢獻的同志們致以崇高的敬禮!最後,我想用幾句來表達我的思念之情和對新晃人民的良好祝願。

  中天皓月照乾坤,

  望月長懷故里親;

  客舍嶺南思晃縣,

  「吳頭楚尾」在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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