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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從精神文明學到海洋社會學的創設
【内容提要】廣東學者範英被公認爲新興學科精神文明學的主要原創者。在範英等學者的帶領下,以中國精神文明學(意識社會學)大型叢書的形式,陸續推出了近50部、數千萬字的著述,這是當代嶺南學術文化一道亮麗的風景綫。現在更因《海洋社會學》的問世又爲此風景綫增添了奪目的光彩。從精神文明學的創設再到海洋社會學的設創,説明學者和作者們必需有長期的、深厚的積累;必需有長期的、不懈的堅持;必需有世界方位的、開放創新的氣魄;必需有一專多能的、兼通互融的學識;必需有文化的高度自覺和高度自信。
這次應邀參加“中國(廣東)文化强國、海洋强國與〈海洋社會學〉首發論壇”,我感到十分榮幸,更感到廣東精神文明學界和社會學界在緊跟“文化强國、海洋强國”這兩大戰略任務之始,適時應運地推出《海洋社會學》這一填補國内外海洋學科和社會學學科領域之空白的鴻篇巨製,當會對海洋社會學學科自身的發展起着理論基石的决定性作用;當會對中國和世界社會學理論與方法的變革起着示範性的重要作用;當會對海洋學科的不斷擴張並引起衆多海洋學分支學科的誕生起着重要的引導作用;當會對今後廣東、中國和世界海洋社會的和諧發展、全面發展和可持續發展起着重要的促進作用。因此,我爲廣東學者歷經3年潜心研究的《海洋社會學》一書的問世和首發論壇在改革開放最前沿深圳特區的隆重召開表示衷心的祝賀!
講起《海洋社會學》這部新著,不禁使我回想起20多年前我社出版範英同志主編《精神文明學論綱》一書的相關情景。
自從1979年9月底葉劍英代表黨中央在國慶30週年講話中首次提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概念,到1986年9月十二届六中全會作出的《中共中央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决議》期間,範英同志等與全國各地學術界同仁投入了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社會調查與理論研究。他在發表了該專題多篇論文和出版了多部著作之後,便開始《精神文明學論綱》的搆思,並組織廣東一批學者進行4年之久的寫作。當他把60多萬字的稿子送到我社時,已是1989年末了。我社接到這部書稿後便組織了多次專題研討,認爲是部具有濃重時代氣息、開創精神文明建設全新學科的巨著。
這是因爲,該書作爲錢學森教授首倡人類一般精神文明學的第一部實體形態的著述,由26章組成:主要界定人類一般精神文明學的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和研究意義;闡述人類一般精神文明産生與發展的歷史進程;概括人類一般精神文明真善美的内部結構及其之間的關係;提出社會精神文明、群體精神文明、個體精神文明三者的區别與統一;把物質文明、政治文明、法制文明和“人種”文明(此後還加了一個生態文明)看成是人類文明的主要組成部分,與精神文明搆成各自的外部關聯;書中强調了精神生産、精神産品、精神生活、精神享受等相互銜接的機制和精神生産者的突出地位與作用,以揭示商品市場經濟與精神文明建設的内在規律;同時對城市農村、經濟特區、企業事業、街道社區、少數民族、宗教信仰、一國兩制和家庭個人的精神文明建設均作了專章探索。全書站在人類一般精神文明的方位來考察社會主義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基於上述原由,我社决定及時出版,以推動全國方興未艾的精神文明建設偉大實踐。
但就當時的政治環境而言,寫作此書和出版此書的風險都較大,壓力也較重。特别書中提出和論证的“政治文明”、“法制文明”和“人種文明”等全新的概念和内容,是流行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之外的新東西,既很超前,又很生疏,紅頭文件没有,争議當然不斷,因此有人把“精神文明學”當作笑話,有人把“棍子”打過來。但是,多次往返於京粤的該書主編範英和我社同仁一致堅持既定的思路,認爲幾大社會文明的系統觀都可以在馬克思主義經典中找到答案,是言之成理的創新舉措。與此同時,我們還得到錢學森教授及時的、大力的支持。錢老特爲該書作序,並鄭重地寫下了他的親筆簽名。《精神文明學論綱》終於排除了各種干擾,在1990年11月正式出版發行後,我們便以此書爲全國各省市培訓了5000多名精神文明建設骨幹。意想不到的是,中央電視臺和《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社會科學》等60多家媒體報刊雜誌均作了報導或評論,盡管還有關於“政治文明”等的嚴重争議(這些争議直到2002年江澤民同志代表黨中央正式使用“政治文明”時才暫告段落,但法制文明和人種文明至今還待認可)該書還是被評爲“光明杯(1979—1990)首届全國哲學社會科學優秀學術著作奬”等多項。因此,廣東成了新興學科精神文明學的發源地,範英也被公認爲新興學科精神文明學的主要原創者。這説明,《精神文明學論綱》的寫作、出版及其後引起廣泛的社會影響,的確來之不易。
由於錢學森教授一直關注廣東這一新興學科的成長,廣東學者在範英同志等的帶領下,直到現在,都以中國精神文明學(意識社會學)大型叢書的形式,陸續推出了近50部、數千萬字的著述,其中有多部由我社出版發行,如《當代中華凝聚力·上下册》100多萬字的大部頭也獲得各界贊譽。據説《廣東省建設文化强省規劃綱要(2011—2020年)》已將精神文明學列爲重點學科、特色學科來鞏固發展,這是範英同志等長期爲學術文化默默耕耘的必然,也是當代嶺南學術文化一道亮麗的風景綫呵。
當然,這道亮麗的風景綫更因《海洋社會學》的問世又增添了奪目的光彩。“作爲新興學科精神文明學也即意識社會學及其後近30年的研究,明確而清晰地從陸地社會推及今天的海洋社會,並構建起新興的海洋社會學。這一舉措不僅産生了國内外首部比較全面、比較系統的海洋社會學學科體系性專著,也自然地提昇了精神文明學對人類社會(除空中社會外)總體的探索功用,是精神文明學在當今時代具有突破性理論學術創新的嘗試。”對《海洋社會學》“後記”中的這段話,我是深有同感的。特别是《精神文明學論綱》中運用的馬克思關於大社會系統的觀點,在《海洋社會學》裏頭更顯得非常突出,因而是“精神文明學在當今時代具有突破性理論學術創新的嘗試”。事非經過不知難。學術上的突破更難。連想當年範英他們創立新興學科精神文明學和近30年持續奮鬥的情形,以及《海洋社會學》這一新興學科多年初創的艱辛,不由我這位出版界的老人、見證人感慨萬千。
記得中共十七届六中全會重要文件指出,中國的哲學社會科學不僅要認識世界、傳承文明、創新理論、資政育人和服務社會,還要逐步打向世界,“産生世界影響”。我認爲,廣東製造的精神文明學和海洋社會學就是這樣的學問,它們不僅傳承了嶺南和中國的文明,創立了人文社會科學的兩門學科,對資政育人具有重要作用,爲廣東、爲中國不斷作出服務,同時也爲認識世界,爲世界人類的和諧、進步、文明與幸福服務。從這裏提出一個問題:廣東和中國的學術文化理論,要怎樣作出有“世界影響”的作品?我覺得,必需有長期的、深厚的積累;必需有長期的、不懈的堅持;必需有世界方位的、開放創新的氣魄;必需有一專多能的、兼通互融的學識;必需有文化的高度自覺和高度自信。此外,還必需有良好的社會氛圍、切實的道義與實際的支撑。但睁眼看看現在的學術界、文化界、出版界,等等,一片浮躁之風,一片銅臭之味,迫使真正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權力和金錢誘惑而死守自己職責的,真正拿得出名副其實的創新成果特别是將能産生“世界影響”的學術成果的,到底所剩幾何?對這些人,例如從精神文明學的創設再到海洋社會學的設創的範英們,我們應當給予什麽樣的道義支持和切實支持?支持這些人對繁榮發展我國、廣東的學術文化理論並使之走向世界,産生“世界影響”,將會有什麽樣深遠的意義?這個問題也是我前來參與新著首發和論壇召開並試圖尋求答案的又一次機會呵。
最後,祝論壇開得成功,祝《海洋社會學》走向世界!
(葉佐英: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原社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