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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論南島語族的起源

  【中文摘要從考古資料及語言來看,海島語族係自北而東而南多元起源,最早的時間跨度新石器時代至商周時期,晚至唐宋元明都是南島語族的形成發展、壯大的時期。

  【關鍵詞南島語族起源文化百越民族

  Abstract: Looking through the archeological material and the language, the origin of Austronesians was from north to east to south. The earliest time was from Neolithic age to Shang-Zhou period and late to the Tang, Song,Yuan, Ming period which were the forming and developing and expanding period of Austronesians.

  Key words:AustronesiansOriginCultureBaiyue nation

  去年“中國百越民族史研究會第十五届年會暨環南海歷史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在海南省海口市召開,我曾經寫了一篇《論南島語族的起源》,但言猶未盡,今天又特意再寫《再論南島語族的起源》補充新資料,新論點,以進一步完善舊説。一般人認爲,現代人類首次出現在20萬年前的非洲,但人類各種族是何時、如何走出非洲,至今仍有争議。根據此前的考古和遺傳數據,科學家認爲現代人類大約在6萬年前快速遷出非洲並來到東南亞。美國伊利諾伊大學人類學者勞拉·沙克佛德表示,研究人員在老撾北部一處名爲“猴洞”的洞穴發現現代人類化石。沙克佛德表示,典型的觀點認爲現代人類是沿着海岸綫進行遷移;從印度到達東南亞,往南到達印度尼西亞和澳大拉西(包括澳大利亞、新西南和鄰近的太平洋島嶼,但如今研究人員認爲,人類的遷徙路綫更多樣化,她説,“如今我們認爲有人類確實沿上述路綫遷徙,一些人到達澳大利亞,一人群可能到達了中國,一些人通過河流穿越山脈到達了東南亞大陸〔1〕。語言古生物學者認爲:古南島語族不僅住的地方靠海,而且是一個航海民族,他們大概居住Champa,中國與越南交界處,高棉以及沿滇的臨近地區。

  焦天龍在《太平洋考古學與中國東南沿海》一文中指出,自1970年起,東南沿海的史前文化與太平洋地區史前文化的關係再度引起國際學術界的關注。這與歷史語言學對南島語系起源的研究和臺灣大坌坑文化的考古發現是分不開的。南島語族是指説南島語系的民族。南島語族係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主要分佈在島嶼上的一個大語系,其分佈地區東到太平洋東部的復活節島,西到印度洋的馬達加斯加,北到夏威夷,南到新西蘭。其主要的居住地區包括中國臺灣、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密克羅尼西亞和波利居西亞。最近的研究成果表明,南島語系包括1000—1200種語言,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語系,據説:屬於南島語族係的人口約27億〔2〕。

  關於我國南方古越族及其先民與南太洋群島居民之間的關係,歷來都爲學界所關注。林惠祥研究二者共存的“有段石錛”石器工具後指出:“有段石錛是在中國大陸東南區即閩、粤、浙、贛和蘇皖一帶地方發生……東南面傳於臺灣,菲律賓以至玻裏尼西亞諸島” 〔3〕。傅憲國在《論有段石錛》在長江下游地區發源後,主要循東路南下,進入南太洋諸島。有肩石器在珠江三角洲發源後則主要循西路南下,進入中南半島、馬來西亞和南亞諸島〔4〕。這説明我國南方古越族及其先民與南太平洋群島土著居民之間在文化傳統上存有着淵源關係。在印尼加裏曼丹島,我們發現當地土著居民地流傳着“儋耳”習俗。據東漢揚孚《异物志》記載:“儋耳,南方夷,生則鏤其頰,皮連耳匡,分爲數支,壯如鷄腸。纍累下垂至肩。”從海南島黎族和印居加裏曼島土著居民的“儋耳”照片來看,楊孚《异物志》的有關記載確實所言不虚。〔5〕目前我國南沙群島、中沙群島、西沙群島曾引起國際性争端,研究南島語族的起源對闡述三沙群島自古以來是我的神聖領土,領海具有十分重要的歷史意義與現實意義。尤其是西沙群島,故稱千里長沙,七稱七洲島,位於南海中北部,由34個島嶼,沙洲,環礁和7個淺灘組成,島嶼面積10平方公里,海域東西長約193、南北寬約160公里,總面積爲31000平方公里。例如:國際上關於島嶼的歸屬主要有那麽幾條原則:一是“最早發現”,二是“最先命名”,三是“有人居住”,四是“有效管理”。這是國際上通行的準則。從這幾點上講,我們都有充分證據證明黄岩島在歷史上是中國人最早發現,最先命名納入國家版圖並實施有效管理的。先談“最早發現”和“最先命名”。大家都知道,歷史上中國最早發現的黄岩島,1279年,元朝的天文學家郭守敬進行“四海測驗”時,南海的觀測點就是現在的黄岩島〔6〕。當代史學研究工作者要爲歷史服務,要爲現實服務,爲維護我國的領海完整,這是作爲一個史學工作者、民族史研究工作者是一份義不容辭的歷史責任。所以,我們寫《再論南島語族的起源》爲進一步研究歷史提供現實服務。

  2003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的王明輝等將桂林甑皮岩遺址人骨測量數據與中國和東南亞半島現代人群測量數據進行比較和聚類分析,結果顯示“甑皮岩人” 的基因在現代華南人和部分東南亞人的形成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甑皮岩人”現代華南人和部分東南亞人的古老祖先〔7〕。語言是社會的活化石,有許多歷史迷團主要靠上古語言來逐步解决,例如:壯語分南北兩大方言,十三個土語,大致以右江、邕江、鬱江一綫爲界,江之南屬南部方言,江之北屬北部方言。北部方言有桂北土語,柳江土語、紅水河土語,邕北土語、右江土語、桂邊土語、連山土語和邱北土語。南部方言有邕南土語、左江土語、德靖土語、硯廣土語、文麻土語。南部方言有送氣聲母,北部方言没有,送氣聲母,通常北部方言有獨立的/r/音位,而南部方言則化爲不同的聲母,這十三個土語以紅水河語區的使用人口爲最多,有三百萬人〔8〕。廣西龍州縣金龍鄉,大新寶圩鄉及雲南富寧廣南部分壯族也自稱tai,雲南傣族的自稱就是tai2,越南岱族的自稱也是tai2,泰國的主體民族也自稱t’ai2〔9〕。

  壯侗語民族與百越人有密切的淵源關係〔10〕。而古百越人更早時則屬於東夷集團〔11〕。這些民族自稱表明,當今的壯傣諸族跟古代的東夷淵源很深,東夷的少昊一支入主中原建立商王朝。强調這一點是因爲這些族稱乃壯侗諸語跟漢語具有發生學關係的重要證據,例如:圓、檐、瞻、幺、淹等字,我們有理由相信,壯漢語當在遠古時代曾經有共同的來源〔12〕。爲舉一例,在西南的白族當中,有單詞“灰”〔huīx〕白語含意“火”。海門口歷史文物證明,白族先民對“灰”(火)的認識和創造使用“灰”這一詞彚的年代至少已有5000年,這是白族先民從舊石器走向新石器階段就早已以識“灰”的作用,學會用“灰”之後,創造出來的一個原行的古白語詞彚。但學者們却往往用“齊人謂‘火’爲‘毁’”,這一詞例對古白語的“灰”這一詞彚進行對照和詮釋〔13〕。齊人的“毁”字的出現,應晚於白族先民創造的“灰”字2000至3000年,“毁”字進入白族地區,不可能超過秦漢時期。

  吴春明先生指出,國際人類學界在南島語族起源研究的方法思路上存在明顯的誤區。其一,語言學的對像局限於今南島語群中,忽視了古、今南島語族居住地的變遷。其二,受語言學上臺灣南島原鄉論的影響,民族考古學上的南島語族閩臺起源説割裂了華南及至東南亞土著文化的統一性。其三,擴張征服論將南島起源看成新石器時代由臺灣出發的遠征史,同樣有悖於亞洲東南亞至大洋洲廣闊海洋地帶間史前文化延續發展的客觀進程。其四,中外學術間百越民族和今南島語族間的視角反向,制約了來亞澳海洋地帶土著民族史探索的長度和深度〔14〕。

  研究古人類的遷徙,不僅研究考古遺物,如石器類,植物類也可以研究,例如:石蒜是一種多年生球概花卉,原産於我國長江流域等地,目前不僅在江南及西南各省均有野生,且已廣泛分佈到日本、越南、馬來西亞等國家和地區,石蒜作爲一種相當奇特的植物,在民間被視爲不祥之物,而在佛經中,它被視爲是天上的花艸而且代表着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玄妙境界——彼岸〔15〕。植物是隨人走的,既然人類從長江流域,然後才擴散到東南亞,它也從一個側面説明民族起源的原始地,然後才逐步到東南亞的。這很值得我們思考的。

  另外,從古地質學的研究,臺灣在遠古時代是和大陸聯繫在一起的,在四次冰期,中國的鄱陽冰期、大姑冰期、廬山冰期、大理冰期中,由於冰期來臨,氣候變冷,海面下降,臺灣就上昇與福建連成一片,臺灣海峽大部分露出水面〔16〕。1968年,古人類學家和考古學家在臺灣島的臺南縣左鎮鄉發現了“左鎮人”古人類化石,把臺灣歷史推前到三萬年前,舊石器時代後期,1970年,在臺東縣長濱鄉的八仙洞發掘又發現了一萬五千年前的“長濱文化”。在後來幾十年來,陸續發現了臺灣各地的新石器文化,例如大坌坑文化、園山文化、老崩山系統文化、牛駡頭文化、牛稠子文化、東海岩繩紋陶文化、芝山岩文化、植物園文化、土地公山系統文化、營埔文化、大湖文化、鳳鼻頭文化、卑南文化、大坑文化、麒麟文化等〔17〕。

  中國古人航海力相當强的,舉例,環太平洋三大玉文化板塊,考察世界範圍内的古人類文化,使用玉石器並創造了各自玉石器文化的地區和族群主要有:東亞的華人、中美洲地區的古印第安人以及新西蘭一帶的毛利人,形成了著名的環太平洋三大玉文化板塊。在三大玉文化板塊中,按玉器出現的時代順序排列最早的是東亞玉文化圈(約公元前6200年至今),其次是中美洲玉文化圈(約公元前1800年至公元1521年)最後是毛利人居住的紐澳一帶和南太洋島嶼的南太洋玉文化圈(約公元1200年至今)。

  又例,墨西哥玉文化形成時期相當於中國的商代晚期,在墨西哥考古遺址中發現玉圭上所刻的甲骨文爲证,中國商代遺民曾到過墨西哥,對當地的奥爾梅加文化産生過影響,中國早在距今8000年前的紅山文化時期已形成對玉的崇拜,它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徵,有一件紅山時期的玉人獸神像,墨西哥也有一件人像——墨西哥文化的緑石二金人像。它左半邊爲裸臉,右半邊則是雨神特拉洛剋的形象〔18〕。這個例子説明,我們遠古的先民實在具有非凡的航海能力了。

  當時海南島與東南亞文化有了一定的聯繫〔19〕。1976年,寧波市鄞縣雲龍鎮甲村石秃山出土了一件戰國時期羽人競渡紋銅鉞。寧波古屬百越中的“於越”(“越”在甲骨文和金文中皆作“鉞”、“戉”),這件羽人競渡紋銅鉞記載了諸多越文化的信息,可謂是越民族精神的反映,這件戰國時期羽人競渡紋銅鉞代表了王者的威儀,反映了越人龍騰虎躍,劈波飛渡的奮發精神,既有鮮明的地域個性,又有跨越時空的文化特質。〔20〕其實戰國羽人競渡紋銅鉞也深刻地反映航海技術,説明古代越人征服海洋的印記。

  近年來的考古學與人類的研究表明:福建是“南島語族”的重要發源地。《福建與南島語族》一書是中美合作的考古課題“福建史前文化與南島語族的起源與擴散”的階段性成果,他們通過考察閩族先民——南島語族的遷徙行爲和傳播路徑,從考古學角度構建福建史前史,追尋以閩族爲代表的中華民族遠古的海洋基因,他們的考證表明,早在史前時代閩族先民(南島語族)便已經能够藉助景象,洋流和季風進行遠距離遷徙和交换物産,在南島語族的航海遷徙和交换物産的行爲中,奠定了閩文化閩商的海洋文化的原型〔21〕。

  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隨着長濱文化,大坌坑文化和一系列新石器文化中,晚期文化在臺灣的發現和確認,同時在大陸沿海隨着曇石山文化,殻丘頭文化,黄瓜山文化和一系列舊石器時代遺址的發現,兩岸考古學家和國際學術界很多學者對海峽兩岸史前文化的這些考古文化之間的關係都進行了多方面的探討〔22〕。

  蔣遠金在《白蓮洞文化與東南亞史前文化的比較研究》一文也指出:白蓮洞第四期,第五期文化大致可與北山文化相對應。北山文化是分佈於越南北部洞穴而晚於和平文化的一種早期新石器時代文化。實際上和平文化的後期階段已“北山化”。因爲局部磨刃技術和原始制陶術已萌發,只是蘇門答臘石器,短身齊尚未從工具組合中消失……從對比分析中可知,更新進晚期至全新世,從華南山洞貝殻堆積層到北越山地,泰國西北部的石灰岩地區以及馬來半島的石灰岩中,史前文化繼承了更新世中期以來的礫石石器傳統,并發展出具有鮮明時代特色和地域特色的文化……這些文化要素中的一些代表性器物,如磨刃、穿孔技術在更新進晚期至全新世之交的以石片石器和細小石器爲主的東南亞也不同程度地存在〔23〕。

  另外,我們認爲,廣西馬來西亞文化的關係比較明顯有敢馱岩,牙璋與越南的多筆文化馮原文化有一些關係的。

  厦門大學人類博物館鄧曉華教授已曾從亞洲馴養‘狗’的起源及傳播方向的語言人類學分析——兼論壯侗語族與南島語族的史前的文化關係〔24〕。可惜作者無法看鄧教授的文章具體内容,但是我們從去年12月臺灣亮島成功發掘一具級有7900年前的完整的人骨骨骸,命名爲“亮島人”,“亮島人”不僅是臺灣發現最早的骸骨,也是閩江流域最早的新石器時代人骨,也是閩江流域發現最早的新石器時代人骨,更可能是南島語族所發現最早的人骨。馬祖考古隊計劃主持人陳仲玉説,“亮島人”的骨骸完整、頭骨、四肢、連胸骨、鎖骨、肩骨均清楚可認,另根據清大邱鴻霖教授考古隊所做研究,“亮島人”爲男性,有Y染色體,年紀約30至35歲,身高160到165厘米,手臂相當强壯。

  “亮島人”發現位置在亮島“亮尾一號”遺址,其墓葬方式爲古代普遍常見的“屈肢葬”,即人剛死之時,將其下肢向上卷曲,如同嬰兒在母親子宫内形狀,然後埋葬,臺灣原住民直到百年前,仍有“屈肢葬”習俗。

  陳仲玉表示:“亮島人”不僅是臺灣所發現年代最早的“屈肢葬”骨骸,可能也是南島語族最早的。臺灣最著名的“屈肢葬”骨骸,是新北市的十三行遺址,但僅約1000餘年,而“亮島人”則有近8000年曆史。

  “亮島人”是去年12月19日於“亮尾一號”遺址的第一號洞發掘出土,隨後運至馬祖民俗文物館進行研究。當局“文建會”近日赴馬祖深入瞭解發掘成果,將指派專家進行骨骸清理,再做3D掃描,重建“亮島人”形貌,並淬取DNA做人種學研究。

  陳仲玉説,亮島形勢險峻,“亮島人”應是在7000多年前,季節性地前往亮島,而不是終年住在島上。此外,由亮島貝殻顯示,“亮島人”在該島活動時間約在7500到7800年間,且持續長達三、四百年之久〔25〕。亮島人的屈肢蹲葬與桂林甑皮岩遺址出土的屈肢蹲葬同出一轍,而甑皮岩遺址出土的屈肢蹲葬,説明亮島人的屈肢蹲葬完全是受甑皮岩屈肢蹲葬的强烈的影響,其實,他們的真正的根也就是在桂林甑皮岩。另外,深圳咸頭嶺諸多遺址發掘的成果及研究新成果提出了廣西、湖南、貴州的文化交流與傳播路綫的問題,從湖南的沅水流域,主要是高廟文化,松溪口文化,洞庭湖地區的皂市下層文化,湯家崗文化到廣西的資江流域,灕江流域,桂江流域,潯江流域,西江流域,直至廣西的珠江口都存在文化的交流。〔26〕筆者今年有幸參觀深圳博物館,發現該館也有一塊大的白陶,令我大吃一驚,白陶原産於長江中游的大溪文化,爾後傳到洞庭湖,沿湘江、資江、資江曉錦山坡遺址也有,説明這是一條南遷的路綫,白陶的出現,顯示研究原始居民的遷徙的烙印,確實説明有很大的文化交流。

  中國人對南海的首先發現,可以追溯到東漢時期。東漢揚孚的《异物志》對南海諸島就有“漲海崎頭,水淺而多磁石”的記載。三國時期萬震的《南州·异物志》記録了從馬來半島到中國的航程,其載:“東北行,極大崎頭,出漲海,中淺而多磁石。”我國早期史料中,“漲海”一詞並不多見,它成爲我國古代對南海最早的稱謂。其中所言“崎頭”則是古人對礁嶼和淺灘的稱呼。三國東吴將領康泰所著《扶南海》不僅提到了南沙群島,而且對其形態描述到:“漲海中,到珊瑚洲,洲底有盤古,珊瑚生其上也。”我國與東南亞,印度的海上交通也開始於公元前二世紀的漢武帝時期,我國南海疆域的西沙、南沙群島處於這條航綫的要衝,我國人民最先發現認識了這些島礁。上世紀70年代,有人發現海南島漁民《更路薄》又稱《南海更路徑》是海南民間以文字或口頭相傳的南海航行路綫知識的一本書〔27〕。

  海南漁民的《更路薄》是明代三寶公鄭和下西洋時(1406—1433)傳下來的。有學者研究指出,鄭和極有可能以長期在南海捕撈的老漁民爲向導,由此推測《更路薄》至少在鄭和時已形成。而從其産生到形成還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民間在宋元時代就有《更路薄》的可能性很大〔28〕。

  南海中的島嶼一般缺乏淡水,但是西沙群島的甘泉島,島上井泉甘甜,適於人們居住。1975年考古人員在島上發現了一處唐宋時期的居民遺址,位於島邊向内傾斜的坡地上,地高通風,遺址的地層堆積厚度35—90厘米,先後兩次出土了107件唐代和宋代的青釉陶瓷器,5件鐵刀、鐵鑿,1件鐵鍋殘體和許多當時居民吃剩的鰹鳥鳥骨、各種螺蚌殻以及燃煮食物的炭粒灰燼〔29〕;唐代“廣州通海夷道”成爲東西方佛教交流的最重要孔道,不少高僧大德循海陸兩路往來於中土、天竺之間,由海路者多取道交州、廣州,循着四通八達的水陸交通網絡,通往長安、洛陽和其它通都大邑〔30〕;唐代前期宰相賈耽考訂的“廣州通海夷道”,提及東亞和印度洋水域的29個海外國家和地區。成書於南宋後期的《諸藩志》,記載的南海國家有53個國家和地區〔31〕;根據厦門大學南洋研究院莊國土教授的研究,宋元時期中國海商數以萬計,雖然中小商人最多,但資産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的海商也層出不窮〔32〕;宋代周去非的地理名著《嶺外代答》裏邊提道:“浮南海而南,舟如巨室……又大食國,更越西海至木蘭皮國,則其舟又加大矣,一舟容千人,舟上有機杼市井。”船舶裝載力的巨大化,正意味着商品貿易量的巨大化〔33〕。

  從考古資料及語言來看,海島語族係自北而東而南起源多元論,最早的時間跨度新石器時代至商周時期,晚至唐宋元明都是南島語族的形成發展、壯大的時期。

  何英德(桂林博物館,研究館員。)

  注釋:

  〔1〕 韓碩:《老撾發現東南亞最早現代人頭骨化石》,《中國文物報》2012年8月24日2版。

  〔2〕 安徽大學歷史係等編:《百越研究》第二輯,2011年,頁33。

  〔3〕 林惠祥:《中國東南區新石器文化特徵之一:有段石錛》,《考古學報》1958年第3期。

  〔4〕 傅憲國:《論有段石錛和有肩石器》、《考古學報》1988年第1期。

  〔5〕 容達賢:《古越族人體裝飾習俗》,深圳博物館編《深圳文博論叢2011》,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年,頁73。

  〔6〕 李菁:《黄岩島主權及中國的海洋利益》,《三聯生活週刊》2012年第20期。

  〔7〕 漆招進:《甑皮岩人”葬俗及其與嶺南其他人類的關係》,載《百越文化研究——中國百越民族史學會第十二次年會暨百越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福建武夷山市,2004。

  〔8〕 蒙元耀:《西江流域的語言分佈》,《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12年第4期。

  〔9〕 蒙元耀:《西江流域的語言分佈》,《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12年第4期。

  〔10〕 李錦芳:《侗臺語言與文化》,北京: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年,頁55。

  〔11〕 羅美珍:《羅美珍自選文集》,北京: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年,頁119。

  〔12〕 蒙元耀:《〈西江〉係域的語言分佈》,《廣西民族學院學報》2012年第4期。

  〔13〕 張笑:《白族語言研究與保護》,《大理文博》2011年第1期。

  〔14〕 吴春明:《南島語族起源研究中心四個誤區》,《厦門大學學報》2005年第3期。

  〔15〕 真柏:《彼岸花:花開千年,花葉永不見》,《百科知識》2012年第8期。

  〔16〕 陳國强、葉文程、吴錦吉主編:《閩臺考古》,厦門:厦門大學出版社,1993年,頁1~4。

  〔17〕 劉益昌:《臺灣的考古遺址》,臺灣縣立文化中心,1992年,頁21~23;又見《炎黄文化研究》第二期增刊。

  〔18〕 李韵:《穿越時空 探尋中墨玉文化的古老秘密》,《光明日報》2012年8月20日5版。

  〔19〕 安徽大學歷史係等單位編:《百越研究》第二期,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11年,頁101~103。

  〔20〕 漸江文物網:《寧波先民精神象徵:戰國羽人競渡紋銅鉞》,《收藏快報》2012年3月21日2版。

  〔21〕 焦天龍、範春雪:《福建與南島語族》,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

  〔22〕 同注〔21〕。

  〔23〕 安徽大學歷史係等編:《百越研究》第二輯,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11年,頁42~43。

  〔24〕 柯浦:《群英雲集三明盛會》,《化石》2007年第1期。

  〔25〕 本報訊:《臺灣重大發現》轟動國際考古界——臺灣考古隊發現閩江流域最古老新石器時代完整人骨骨骸——“亮島人”7500年重現天日,此發現對兩岸及國際考古界均有非凡意義。

  〔26〕《第4届西部考古協作會在南寧召開》,《中國文物報》2007年11月21日2版。

  〔27〕吴琪:《古代中國的南海行程》,《三聯生活週刊》2012年第20期。

  〔28〕吴琪:《古代中國的南海行程》,《三聯生活週刊》2012年第20期。

  〔29〕同注〔28〕。

  〔30〕同注〔28〕。

  〔31〕同注〔28〕。

  〔32〕同注〔28〕。

  〔33〕同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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