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7日,馬英九大陣仗地乘機前往彭佳嶼視察,他再次宣示擁有釣魚島”主權”以及寸土不讓的決心。這是馬英九就任台灣最高領導人5年來,首次到最接近釣魚島的台灣東北島嶼彭佳嶼視察,以實際行動彰顯他保衛釣魚島的決心。
今年以來,日本在釣魚島問題上動作頻頻:1月初,4名日本地方議員登島宣示主權;1月底,日本政府擅自為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命名”,強化日本對釣魚島及其周邊海域的“事實主權”;4月16日,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在美國提出要“購買釣魚島”的主張,並開始積極的購島行動;緊接著,日本政府也在7月下旬宣佈購島,將釣魚島“國有化”,並且緊鑼密鼓地開始實施,將計劃一再提前;9月11日,日本政府正式簽訂購島合同,完成購島計劃。日本的種種舉措,表明其對於釣魚島的侵佔行為,已經由八、九十年代的小步快跑,發展至今天的大步邁進,企圖達成事實佔領、國有化、法律化的侵佔固化步奏;如不遭到強有力的制止,下一步,將會朝向有人化、軍事化方向邁進。日本今年以來的大動作,一方面顯示了它對於中國崛起濃厚的戰略焦慮感,擔心現在若不下手,未來更沒有機會;另一方面,也證明了美國重返亞洲戰略對於東亞局勢帶來的動盪與不穩定性。日本認定美國戰略東移是它的機遇,乘機點火,獲取實際利益。
日本的舉動,當然引起中國大陸政府以及兩岸三地民眾的強烈反對。大陸採取一系列嚴厲舉措:除向日本政府提出強烈抗議和嚴厲警告外,正式公佈中國釣魚島及附屬島嶼的領海基線,加緊海巡部門對於釣魚島的巡遊監察密度,舉行大規模軍演,加強軍事鬥爭準備,以實際行動,表示捍衛祖國海疆的決心。而民間的保釣行動也不斷高漲,7月初,台灣保釣船出海,靠近釣魚島宣示主權;8月中旬,香港保釣船出海,不顧日本船艦衝撞,勇敢登上釣魚島,展示我中華兒女保衛國土的意志。
作為保釣的第一責任人(釣魚島行政隸屬於台灣省宜蘭縣頭城鎮),馬當局有責任、有義務捍衛釣魚島主權;馬英九當年也曾是保釣積極分子,本著對歷史、對民族負責的態度,理所當然的要大力支持保釣。但出於“友日”的戰略考慮,出於把日本視作美國之外台灣最大的外援、以及私下裡一廂情願試圖加入美日安保體系的盤算,馬當局始終以低調回應釣魚島問題,甚至非但不敢如十年前扁時期派軍艦到釣魚島護航,就連海軍演練路線靠近所謂日本“執法線”,艦隊編隊司令也遭到嚴厲訓斥,若非民意洶洶以及秉持公道的“立委”介入,一度還要被撤職查辦。
在島內外重重壓力下,馬英九於8月5日突然提出“東海和平倡議”,主要內容為“主權在我,擱置爭議,和平互惠,共同開發”。從字面上看,東海和平倡議主張中規中矩,其背後隱含了幾重政治考慮:首先,回應了島內外各界要求馬當局保釣的強烈主張;其次,開拓台灣的“國際外交空間”,凸現台灣在東亞戰略格局中的地位與作用,以和平倡議者的姿態登上國際舞台;第三,在國際舞台上顯示“中華民國是主權獨立的國家”的身份與地位;第四,在經濟下滑,島內民怨高漲的時候借此轉移民眾視線,掩飾其內政困窘。
馬當局策士們的算盤打得很響,無奈國際政治舞台上講究的是實力,沒有實力,在信奉強權的日本眼裡,再好的和平主張和倡議都被視作“浮雲”。2天后,日本政府就公開拒絕了馬英九的東海和平倡議,給了馬當局當頭一棒。在此情形下,眼見韓國李明博總統於8月11日登上韓日爭議的獨島,成功地博得超過80%的民意支持;而日本對於李明博的行為卻是無能為力。顯然,李明博的強悍與日本的態度,使馬當局受到一次強烈的震撼教育,島內各界也在反思其中蘊涵的深刻意義,包括對過去避之不及的“一中論述”的歷史申論,也開始重新思考。這就是馬英九飛赴彭佳嶼宣示釣魚島主權,並首度提出可以進行“兩岸對話”,討論釣魚島問題的大背景。
毫無疑問,馬英九關於兩岸可以就釣魚島問題展開對話的言論,是值得肯定和密切關注的重大政治訊息。首先,馬英九的表態,顯示他承認釣魚島作為兩岸的共同祖產,是承續“一中論述”的歷史主權論述所決定的。其次,兩岸就釣魚島問題開展的對話,開啟了兩岸就政治性議題進行接觸、協商先例,無疑對於未來兩岸的政治談判具有重要的指標性意義。所謂“形勢比人強”,在現實的逼迫下,“先經後政、只經不政”的迷思就此打開。第三,島內各界開始逐漸認識到,僅靠台灣的力量,不但無法保障釣魚島主權,連同南海的太平島、乃至東沙島未來可能都難以守護,很有可能為越南等國侵佔。因此,“一中論述”非但不是台灣的“緊箍咒”,反而是“護身符”!
古人云“兄弟鬩於牆,而共禦外辱”。兩岸雖然在一些政治主張、“一個中國”意涵等問題上仍有不同看法,但面對東海、南海的安全變局,兩岸理應加強互動合作。可以採取連戰所言“堆積木”的方式,來逐漸地建立軍事安全合作機制。例如,首先可以在東海釣魚島方面互通情報資訊,兩岸海監部門可以聯手合作護漁;在南海方面,可以先開展訊息交流,加強共同協防以及聯合救援救助等。第二,兩岸聯合給有關各方劃出紅線:侵犯釣魚島和侵襲太平島等東海南海島嶼就是對中華海疆的侵犯,也是對整個中國的侵犯,必將遭到兩岸的聯手痛擊。如此,方能打消某些國家的野心和僥倖心理,避免意外及突發事件的發生與危害。
希望馬當局能排除干擾,立足於兩岸、立足於中華民族的整體利益來維護海疆安全;而不是三心二意,幻想著依靠外國勢力來平衡東海南海的安全局勢與兩岸關係。須知,各國首先考慮的是其自身利益,絕不會把台灣利益置於其上。馬當局對此應心知肚明,惟有堅持“一中論述”方能護衛中華海疆!
(原載2012年10月號《中國評論》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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