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9月30日電(作者汪毅夫)1927年,毛澤東吟詩般地説了兩句:牛。這是農民的寶貝。誠哉是言也!在農業機械化水平低下的千百年裏,牛扮演了農耕生活裏的重要角色,譽稱“耕牛”。在台灣歷史上,牛車還是陸上乃至水上交通的重要工具。
“牛車乘月”曾是詩人最喜歌咏的台灣風光。鬱永河有“耳畔時聞軋軋聲,牛車乘月夜中行”句,張湄有“短靴高箱服兩牛,柴車輓運健於舟”句,劉家謀和丘逢中也分别有“夜深牛車響軋軋,盼斷東風消息花”和“牛車轣轣如走雷,日日城東去復回”句。
牛車在台灣也叫柴車、笨車。朱景英《海東札記》記:“(台灣)南北路任載及人乘車者皆用牛車,編竹爲箱,名曰笨車,輪圓,以木板,板心鑿孔,横貫堅木,無論輿輻之别,蓋台灣雨後潦水停涂(途),有輻則障水難行,不如木板便利也。車轍縱横衢市間,音脆薄,如哀如訴,侵曉夢回時尤不耐聽”。在鬱永河到台的清康熙年間,台灣隨處可見牛車涉水濟渡、陸行輓運。其《稗海紀游》記:“買小舟登岸,登岸水益淺,小舟復不進,易牛車從淺水中牽挽到岸”,“牛車千百,日行水中,曾無軌迹,其堅可知”,“餘與顧君數輩,乘笨車就道”。
同福建内地一樣,福建台地在歷史上也經歷了移民開發的階段。單身移民無力購牛以應農耕和運輸之役,因而有了幾個移民合購或合租的“公家牛”,他們輪流使唤“公家牛”,這有閩南俗語“公家牛使得剩一身骨”記其情形。與此相關聯,單身移民也娶不起老婆,於是有幾個移民共有、共養的“公家某”(在閩南方言裏,“某”即老婆)。這也有閩南俗語“公家某養得肥碌碌”記其情形。不過,從女性的立場來考慮,“公家某”在情感上應該是有種種無奈、難堪和痛苦。
(2018年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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