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70年代末,在武漢大學中文系的老八舍建了一個“營部”,裏邊匯聚了幾個人物,有高伐林(詩人)、張立偉(哲人)、吴兆龍(制片人)、李棟(富人)、張冀平(影視人)、趙譽泳(廣播人)、陳順智(學人)、劉彦博(遊人)。“營長”記得是張立偉,“副營長”有多人,雖然他們相互謙讓,却因實績而被公認如此排列爲妥。本人當時18歲,對他們來説近乎是個兒童,旁觀者。
“營”本應讀“ying”,可在南方却被念成了“yin”,對我這個該部唯一的北方人來説,對它的讀音的感受並不深刻,更何况從閉塞中走來,先前只是毛主席的好學生,哪能體味到其中妙趣?如今我想,當時若要换來張樺入住,不就更名副其實了嗎?
關於“營部”的日常工作——語言活動,我記不清具體的内容,或記起的不能公開,但每天都嘻嘻哈哈,樂不可支。我只是人雲亦云,人笑亦笑,儼然劉姥姥、傻大姐進了“大觀園”、李自成闖入紫禁城。如今想來,有些慚愧。
“營部”不是“獨立營”,而是全年級十來間寢室的“營部”,是全年級男生的語言遊戲中心,它就像三江源頭,是年級的“娱樂文化”發源地。女同學可能不認同,但拒絶不了,就像哪怕中南海也會受到沙塵暴襲卷啊。女生陳惠文當時是包括“營部”同學在内的小組組長,也常受到“營部”風吹雨淋,只好拼力扺擋。本組另一位女生張天文,更是“温室的花朵”,爲了不受傷害而“充耳不聞‘營部’語,一心只讀聖賢書”了。就是令人尊敬的和善可親的韓德全指導員,對待“營部”也只能睁一只眼閉一只眼,喜笑應對。“營部”魅力無窮,影響非凡,直到畢業分配,各自天涯後才自行解散。如今回想起來,當初雖如聆聽天書,却也餘音繞樑,回味不盡。
作爲一個旁觀者(並非“學徒”),我很感謝各位學長對我的無微不至的關懷。雖然在“語言娱樂”上無所長進,但在詩、哲、藝方面得到大家的全面推助。包括我的鋼筆字都是深受張立偉影響的,更不用説哲學思想了。工作多年後,我的周圍常有外校出來的同班、同寢室同學相互矛盾很深的現象,我一直理解不了。我們的“營部”可謂一個“五好連隊”,從未有過什麽摩擦牴牾,永遠歡天喜地,令人以爲到了人間天堂!
於是我想,若有人對“營部”有什麽微詞,對“營部”領導有什麽不遜之語,作爲一個普通群衆,我會站出來證明,當年的“營部”是劉道玉校長領導的韓德全老師率領的紅色根據地中真正的“八路軍營部”,是革命的“黄埔軍校”,文化的“紅色摇籃”。
劉彦博自述:
困難時期生在陝西關中,身形有負北方水土。心智不盡人意,易學易忘,有負名牌大學培育。直率,坦誠,俗計甚少。做事隨性,形大於實,感覺爲上。雖好文而才疏,未棄文而辭淺。善以待人,寬以對世,榮辱均能擔當。
曾孤陋寡聞,漸採學博取,悟識自然、人類大體。學文學,事歷史,兼而有之。好諷刺幽默、諞閒談笑,忌板臉教人、順從世俗。熱愛自然,偏袒人性,蔑視權貴。缺乏韌性,率性而爲,興盡而輟,不求臻精。
機關多年,厭其平穩。下海十載,縱横一時。爲保真性,遁於人文。寫作不輟,以求適意,或能實用,换得些許名利。
今過五十,生活無憂,忽生棄俗超然心態,駕車遠游,親近自然,感受人文遺産,擬走遍全國,完善生命。另有建宅鄉間、沐日伴月、過蟲鳴荷香的隱逸生活,達到寵辱皆忘的自然自在境界的想法,且已步入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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