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月24日電(作者 汪毅夫)在台灣台南,許南英進士許家所在的馬公廟,同汪春源進士汪家所在的龍王廟,相距僅數百步之遥;在福建漳州,許、汪二人都是“寄籍”之人,許、汪兩家却在漳州再次成爲過從甚密的同鄉。許、汪二人,許、汪兩家關係甚是親密。
在我的記憶裏,許南英《窺園留草》有汪家藏本。1963年我上初中那年,在祖父汪受田的書房裏看到《窺園留草》。“留草”一語謙遜而含蓄,給我印象頗深,後來鈔録初中課餘習作爲一册,乃仿其名而曰《留草集》(恕我當時年少輕狂)。祖父是前朝秀才,民國初年到北平進匯文大學堂取得“匯文大學堂出身”的新式學堂學歷(匯文大學堂是燕京大學的前身之一)。同許南英和汪春源是同學(台灣海東書院同學)一樣,許地山和汪受田也是同學(北京燕京大學同學)。1933年6月,許地山編録的《窺園留草》之書成,書前有汪春源撰序,又有許地山撰《窺園先生詩傳》謂汪春源爲“最常往來底親友”之一,書中則有許南英給汪春源的贈詩多首。汪受田當然會得到許地山贈書而有汪家藏本也。汪家藏本自上世紀60年代中期下落不明。所幸者,漳州圖書館有一藏本,另據友人報告北京有一私家藏本。
1981年暑假,我從漳州打錫巷漳州市政協熊寒江先生處獲贈一册漳州館藏本的複印本,大喜過望。1987年,我從福建師大調入福建社科院從事台灣研究,最初寫的台灣文學研究論文裏有《〈窺園留草〉識小録》(收《台灣近代文學叢稿》1990年版),多年來也常論及許南英及其《窺園留草》。
最近,漳州市資深文史研究者李竹深主持的《窺園留草》校注工作已近完成、校注本將交付出版。蒙李竹深及其學術團隊的厚意,我得先睹書稿之樂。讀罷掩卷,竊以爲在《窺園留草》諸校注本裏堪稱“白眉最良”也。
附帶言之,《窺園留草》末頁有“北平和濟印書局印”字樣。據我所知,北平和濟印書局是台胞陳天錫來京創辦的,是當年的“台資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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