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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港版國安法 中央以變應變

  變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不變。香港在變,中國在變,中美關係在變。唯一不變的是中央在香港推進“一國兩制”的决心與意志。
  
  一、確保“一國兩制”行穩致遠
  
  今年的兩會,人大作爲最高國家權力機關將審議《關於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的决定(草案)》。一石激起千層浪,喜者有之,怒者有之,愛者有之,憎者有之。
  
  有人質疑中央改變,如果改變的意思是中央通過作爲來完善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那確實是一種改變。而這種變,無論是被迫出手,還是主動出擊,恰恰是對近些年香港之變的一種回應。
  
  在香港回歸20多年的時間裏,中央依法推進“一國兩制”實踐,也根據中國的發展情况對香港給予指導。從以往的各種“禮包”到最近的大灣區金融30條,從“十一五”規劃首次納入港澳,到“十二五”規劃時港澳單獨成章,從十九大報告的支持港澳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到十九届四中全會的建立健全特别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中央對特區一直是關注有加,即便是解决深層次矛盾和落實23條立法憲制責任的督促之語,也説得和顔悦色。
  
  結果就有點像很多人都知道的《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中央對香港説:“特區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香港回答:“吾將着手檢討。”中央再説:“特區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香港又答:“吾將擇機解决。”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試問,中央怎會讓香港出現“無奈何”的情况?!這是中國的國際金融、航運、貿易中心,是中國“一國兩制”下的特别行政區,是中國引以爲傲的世界都市。這或許可以解釋爲什麽在當前疫情未過,中美正拉開全面競争架勢,加上美國因國内大選原因不斷找茬中國的復雜情况下,全國人大還是要審議這樣一個草案。
  
  在中央政府看來,實在是形勢逼迫,必須出手。香港究竟有了怎樣的變化,讓中央以變應變?形勢究竟嚴峻到什麽程度,讓中央從以往不斷强調香港應自行立法到今天推出一個一錘定音的决定草案?答案是四個字:内憂外患。
  
  二、“港獨”“黑暴” 香港之憂
  
  香港曾讓中央憂慮其深層次矛盾,也憂慮“港獨”勢力的發展,還憂慮外部干預,現在眼前的憂慮則是“修例風波”中激進暴力的行爲。
  
  説到激進勢力,早在2010年前後,香港出現了一些激進本土網絡群組,有的甚至主張香港與中國分離。這股勢力經過2014年的非法“占中”、2015年的“旺角暴亂”,始終没有消散。2016年,主張“港獨”的人甚至被選進立法會,宣誓時上演鬧劇,被依法DQ。2018年,特區政府依法取締“香港民族黨”,但迄今香港仍有打着“獨立”旗號的組織,公然在學校、社會宣揚“港獨”,在遊行集會中打出“香港獨立”的旗幟,也有的以“自决”進行包裝,實則視“獨立”爲一個最終的發展選項。這些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影響惡劣。
  
  及至2019年的“修例風波”,又出現激進暴力分子的破壞活動。他們肆意毁損公共設施和財物,在街頭暴力對待無辜的人,有些行爲甚至帶有了明顯的恐怖主義色彩,令人擔心“獨狼式”行爲的出現。近期,保安局局長指出,去年至今發生十多宗涉及爆炸品及危險品的案件,警方過去一段時間檢獲不同類型炸藥、槍械,是外國恐怖主義襲擊常用的武器,曾在2015年泰國曼谷四面佛爆炸案、2016年比利時布魯塞爾機場及地鐵連環爆炸案中出現。這顯示“本土恐怖主義”正在香港滋生。
  
  更有甚者,一些激進分離勢力還與外部反華、反共勢力勾結,不僅企圖癱痪特區政府的管治,還把矛頭指向中央政府。這恰恰是中央政府最擔心的“分裂國家、顛覆國家政權”。在香港的社會安全受到空前的威脅的同時,一些外部勢力趁機干預,舞劍香港,意在中國,令中央政府深感在香港維護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的需求迫在眉睫。
  
  如果説,維護香港社會安全的力量是紀律部隊,那維護國家安全的力量又在哪裏?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又在哪裏?
  
  香港自2003年23條立法被擱置,迄今17年過去,雖然社會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要求就23條進行本地立法的聲音,但一直無法重啓諮詢。也就是説香港回歸近23年來,一直没有完成維護國家安全的憲制責任。特區政府只是不斷表示相關立法是特區的憲制責任,會在社會氛圍適合、條件成熟的時候推動。但何爲“適合”“成熟”,也没有具體的條件。在這樣的情况下,香港的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長期處於有所缺失的狀態。
  
  三、中美博弈 外患加劇
  
  近些年,世界形勢最大的變化就是中美實力的消長以及因這一消長帶來的國際格局、大國關係乃至地緣政治的變化。中美之間圍遶貿易、高科技、軍事,新疆、台灣、南海,乃至香港問題頻頻博弈。
  
  美國2017年發佈的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直接視中國爲美國的“挑戰者”,“搆成的挑戰涵蓋政治、經濟和軍事領域”,“想塑造的世界與美國的價值觀龢利益對立”。這一定性意味着中美自1979年建交以來,雖數度經歷波折但大體上維持良好關係的狀態開始發生“質變”。近期,白宫又根據《2019財政年度國防授權法》公佈《美國對華戰略方針》,認爲中國對美國形成經濟、價值觀、安全3方面挑戰,再次宣告將通過全政府方式應對中國,“繼續保護美國的利益,提昇美國的影響力。”在美國看來,中美建交後,美國對華政策的基本前提是希望通過不斷深化的接觸令中國經濟、政治和社會開放,然而,中國並没有如美國所願形成“以公民爲中心的、自由開放的秩序”。美國認識到與中國的長期戰略競争,並從根本上重新評估對華政策。此份戰略方針的出台意味着美國完成對華政策的全面評估與調整,中美關係經過40年的歷程,走到了一個最危險的時刻。
  
  明眼人都已看出美國頻頻出招,尤其是在特朗普宣佈競選連任後,矛頭更是直指中國。從認爲新冠肺炎疫情給美國造成嚴重損失要聯合盟友對中國追償,到近期接連推出《外國公司控股責任法案》和《美國對華戰略方針》,從鼓噪支持台灣參加世界衞生大會到蓬佩奥親發推文祝賀蔡英文“總統”就職,從政界异口同聲對“兩會”涉港决定草案的批評到威脅如果立法將重新評估香港特殊地位……“一國兩制”下的香港,已然成爲中美之間摩擦、衝突的“磨心”。
  
  這是一場復雜博弈。中國出於捍衛國家主權、利益的角度,不會允許在香港出現維護國家安全的缺口。2019年11月,美國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這是香港回歸後美國首次以修改自己國内法即《1992年美國-香港政策法》的形式公然對中國内政進行干預。中國隨後宣佈了一些制裁措施,但顯然單純的“制裁”屬於“治標”,“治本”還需要從法律、制度層面建設好維護國家安全的屏障。
  
  中央政府的底綫是香港不能成爲“反中”的基地。世界上没有哪國政府比中國政府更希望“一國兩制”行穩致遠,更希望香港長期繁榮穩定。香港在其他國家眼中是“賺錢的地方”,在中央政府眼中是“自己的地方”。香港的繁榮穩定符合香港本地利益,符合中國利益,也符合包括美國在内的國際社會的利益。
  
  維護國家安全是進行時,是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共同責任。現在中央依法用權,全國人大即將審議《關於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的决定(草案)》,特區政府也要盡快落實自己的憲制責任,兩相配合,互爲補充,才能在風雲激盪國際環境中更好地維護香港的發展利益和國家的主權、安全。
  
  202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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