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0月28日電(作者汪毅夫)近日隨學界友人到福建漳平象湖鎮,參觀被列入“2011年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的“奇和洞遺址”,心中充滿了對歷史、對科學的虔誠和敬畏。
該遺址的導覽解説詞介紹説:“奇和洞遺址2號探坑於2011年1月3日,出土了一具較爲完整的距今約8400年前的成人顱骨,考古工作取得重大成果”;“2018年,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付巧妹團隊通過共同改進、創新古基因組技術,成功從樣本中捕獲古基因組,同期獲取的還包括福建毗鄰的亮島和鎖港及北方山東等10具遺骸的古基因組。研究人員通過比對發現,8400年前的奇和洞人和南島語系人群相關,證實了南島語系人群的中國南方起源;與台灣島的阿美族和泰雅族人群具有最强的遺傳聯繫,反映出現今族群之間的聯繫”。
如同北京山頂洞人因發現於山頂洞遺址而得名一樣,奇和洞人亦因發現地奇和洞遺址而得名。那麽,“南島語系人群”又可以有何説法呢?1992年,我在《台灣“高山族”之名的商榷》(收汪毅夫:《台灣社會與文化》,海峽文藝出版社,1994)裏説:“近年來,台灣學者李壬癸、李亦園、黄美英等根據長期居住在台灣的各少數民族語言上同屬南島語Austronesian的共性,使用了台灣南島民族或台灣南島語族的稱謂”,這兩個稱謂“頗有創意,其尚可斟酌之處是,太平洋諸島嶼使用南島語的民族並無南島民族的統稱;南島語族之名則易同語言學上的南島語族相混淆,語言學有語系、語族、語支和通用語的分目”。於今視之,“南島語系人群”的説法最爲妥當。以語言冠人群之名,是有先例的。例如,非洲南半部的班圖人包括了60多個民族,而以班圖語冠其名稱班圖人;又如,非洲東部使用尼特洛語的丁卡人、努埃爾人、巴里人、蘭戈人、阿喬亞人被統稱爲尼洛特人。
奇和洞人同南島語系人群的關聯,尤其是“與台灣島的阿美族、泰雅族人群具有最强的遺傳聯繫”,這是歷史和科學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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