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4月4日電(作者汪毅夫)近日,衆多網站推送了一條消息:“由閩台曆史文化研究院主辦、連横文化研究院承辦的連横《台灣通史》轉譯白話文項目正式啓動”;參與該項目的厦門大學、台灣大學、福建師範大學、台灣師範大學、閩南師範大學、集美大學和泉州師範學院等高校的學者表示,“將在譯註部分融入《台灣通史》研究的最新成果,努力形成一部風格簡明、史實準確、可讀性高的歷史通識讀本”。
100年前,連横在《台灣通史·自序》裏第一句話便説:“台灣固無史也”,他説的情形是:在《台灣通史》出版前,台灣有地方誌書籍而無地方史著作;他又説:“台灣300年來之史,將無以昭示後人,又豈非我輩之罪乎”。以是之故,他明知“修史固難,修台之史更難,以今日而修之尤難”,却知難而進,以一人之力、積十年之功,成就第一部台灣地方史著作。100年後,在今之台灣,台灣史研究和教學領域再現“台灣固無史也”的荒漠:以連横《台灣通史》爲代表的正確的台灣史觀、正面的台灣史著遭全面排斥, 而包藏“台獨”分離禍心的錯誤的台灣史觀、負面的台灣史著則得全盤充斥。另一方面,100年前,“從文言到白話”是文學革命的目標之一。在當年的台灣,却有一種特殊的歷史遭遇:日據台灣當局强制推行日語,白話文運動毫無乘隙而起的空間。在此重壓之下,台灣的著作家、創作家如連横堅持用文言寫作,時也勢也、有時勢方面的原因,不足詬病而應予理解:用文言而不用日語寫作,這本身就有反抗异族同化的正面意義。100年後,今日台灣同大陸完全一樣,作者、編者和讀者的普及用語是白話。顯然,“連横《台灣通史》轉譯白話文項目啓動”,此其時也!
多年前,我在中國評論新聞網寫的《歷史著作的後續工程》説:“漢代經典的歷史著作《史記》(司馬遷),其著名的注家注本有號稱‘三家注’的南朝劉宋裴骃《史記集解》、唐代司馬貞《史記索隱》和張守節《史記正義》。作爲《史記》的後續工程,‘三家注’考證其人名地名、考核其史實典故,實際上是《史記》的補充。宋代將‘三家注’散列於正文之後,正文和注解渾然成爲《史記》三家注本矣”。“連横《台灣通史》轉譯白話文項目”也屬於歷史著作的後續工程,是對台灣愛國史學家連横學術生命的尊重和賡續。
附帶言之,連横文化研究院創辦人名叫連明富,我以識荆爲幸。多年來,我見其爲祖國統一大業,推動一個又一個項目,取得一個又一個成功。譬如,他推動的廣播劇《青山青史》播出後,在海峽兩岸發生了很好的影響,並榮獲第十五届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福建貢獻奬、福建省第七届百花文藝奬等多個奬項。我衷心祝願“連横《台灣通史》轉譯白話文項目”功德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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