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簡介
1.饒宗頤國學淵源:幼承家訓,勤研不輟
饒宗頤1917年生,現生命年齡100歲,饒家世代經商,是潮州首富。饒父尚喜買書、藏書,有書達十萬卷,且工於詩文,精於考據,著有《佛國記疏证》、《潮州西湖山志》等書。在此熏陶下,幼年時就對國學表現出了强烈的情趣愛好和鑽研精神。饒老的父親不到50歲便過世了,於是,他毅然將乃父生前未完成的《潮州藝文志》編撰成書。後來此書得以登載,産生了廣泛影響,也確立了饒老的學術地位。
家訓的引導和自身的不輟努力,造就了一位在經學、宗教學、佛學、文學、詞學、甲骨學、敦煌學、考古學、史學、目録學等領域均取得極高成就,在詩詞、書法、繪畫、音樂諸領域均有極高造詣,精通英、法、日、德等六國語言,著作逾千萬言的一代國學大師饒宗頤。錢鐘書説他是“曠世稀才”,金庸説“有了饒宗頤,香港就不是文化沙漠”,國外把他譽爲“東洲鴻儒”“漢學泰鬥”。
2.饒宗頤學術態度:治學嚴謹,精益求精
饒老做學問的方法與他人從點做起不同,他是從上下左右來找連帶關係。其豐富的想像力,在别人看着没關係的地方探究出其中的關係。這或許可以解釋他何以能够在諸多學術領域和藝術領域取得常人難以取得的成就。他對學術研究有着十分廣泛的興趣,這使得各個領域能够互相聯繫、互相啓發、相得益彰。饒老治學的另一個特點是敢於否定自己,不斷修正、自我改進。他認爲,懷疑精神是做學問的基本條件之一,學術上就是要敢於懷疑。國學大師季羡林先生在評論饒老時説:他最能發現問題,最能提出問題。饒老認爲這説出了他的心裏話。
饒老治學中嚴格要求自己。他寫出來的文章不願意馬上發表,他的許多文章是幾年前寫的,有的甚至有十幾年、二十幾年,都不發表。比如《郭子奇年譜》,寫的時候年方二十,可50年以後才拿出來發表。
他長期生活在香港,是他能够取得成就的一個天賜良緣。香港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對外交流十分頻繁,國際漢學界的各種新資料和新觀點都能及時掌握。這使得他可以到各國遊學,學術足迹遍及世界,眼界大開,所以他寫下了“天地大觀入吾眼,文章浩氣起太初”這一氣勢磅礴的對聯。
二、饒宗頤的養生之道
1. 堅持練功,淡泊寧静
他説:“自14歲起,我學‘因是子静坐法’,早上會沐浴和静坐,然後散步,晚上9時必寬衣就寢”。長年修習氣功定坐,養出了一身“浩然之氣”。
2. 愛護身體,注重節制
他説,“我對自己的身體很珍重!珍重,就是做學問時,我完全投入,疲倦了,我會停止;吃東西,飽了就馬上停止,自己克制自己。”
3. 讀萬卷書,神怡壽長
饒老在治學中深刻踐行着“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他的足迹已遍及世界和國内山川地域,並在其中獲得了樂趣。饒老説:行游天下最大的樂趣,就是我從書本上得知的東西,在所到的那個地方做了親自的驗证。我會滿意地説,原來如此;或者是又受到新的啓發,産生了新的疑問。回來後,就繼續查書、研究,追尋問題的結論。可能因爲我的求知慾太强了,經常忘我地走、忘我地想、忘我地讀、忘我地追尋,但是我覺得這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4. 精擅書法,貫氣定神
作畫時,身姿、呼吸、心神都必須有法度,才能“一氣周流”。用饒老的話來説,氣不貫通,就好像一個人没有生命。寫字、做學問,實際上是把一個人的生命都擺在裏面,有“氣”、有生命,才會源源不絶。而“氣貫”就能神“定”,不受外界的干擾。他也精研佛學,對佛學的“定”有着自己的理解。他説,佛教講這個“定”,就是提倡心力的高度集中,培養定力,外出閑雲野鶴,返家静如處子。多年來,他養成了一個寧静的心態,排除掉各種煩惱,保证了内心世界的乾净和安定,並將這種“定”用在了作學問上。
5. 淡泊名利,童心顯露
他認爲,“和”表現了中華文化的最高理想,在科技領先的時代,更當發揚光大,以免把人淪爲物質的俘虜。他對“名”更是看得很淡。有人將他與清末大學者龔自珍、王國維並提。他説,與他們二位比較,自不敢當,但我的好處是活得長命,龔自珍只活到49歲,王國維先生50歲,以他們50歲的成績,和我多活幾十年的成績比較,是不够公平的;但龔自珍也的確“火氣”大了一點,要不,可以更長命,成就更大;學問其實是積微之功,在於點滴之積累;人的生命如同蠟燭,燒得紅紅旺旺的,却很快熄滅,倒不如悠悠火苗更長久地燃燒來得經濟。這其實也暗合了養生宜“燈用小炷,節愛精神”的思想。
饒老以《一剪梅·花外神仙》一詩來抒發他的養生情懷:
“荷葉田田水底天,看慣桑田,洗却塵緣。閑隨秾艷共争妍,風也倏然,雨也恬然。雨過風生動水蓮,筆下雲烟,花外神仙。畫中尋夢總無邊,攤破雲箋,題破濤箋。”這也是饒宗頤養生長壽秘訣的一個體現。
由此可見一位百歲名人的養生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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