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貴教授的大作發表在《山東社會科學》2021年第6期上、以“詩經範式”爲基點追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之運用,視角獨特凝練,令人耳目一新,尤其將本人所著之拙作《範仲淹家風百首謡》也作爲“有效參仿了傳統文化傳承的詩經範式”的當代典型之一加以肯定和推介,特在此表示誠謝。
剛拜讀完全文。一覺選題新穎,所論罕見;二覺觀點獨特,别具生意;三覺思考周密,風行水上;四覺論古爲今,其義尤要;五覺更需接續,好花成叢。因而詩曰:
謝君大著開新題
專論詩經範式奇
古爲今用富文化
品傳時雅精世儀
記得2019年末,拙作《範仲淹家風百首謡》出版後,謝教授即有《傳承優秀文化的詩經範式》(見範英主編《家爲國本 善爲家根》,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2020年5月版)之書評寫就。當時更覺觀點獨特,很有創意。不期今天已見這一觀點成熟、深刻、系統化與學術化得如此高妙,實在來之不易也。
由此引起的幾點體驗與思考:
一是中國古來之詩經範式具有獨特的强大的生命力,今天如何於傳承中創新確係文化强國大任中重要一環,不可輕視,不可丢棄。
二是怎樣傳承這種詩經範式,又如何創新這種詩經範式,必須有學者進行自覺的研探。我認爲謝論在這方面開了好頭,值得贊許。也可見這一開始之路要有熱心者接續。
三是有志於對這種詩經範式進行傳承與創新的作者,要有深厚的文化底藴作基礎,要有不斷探索的作品爲本依,逐步體現傳承什麽創新什麽的路向與效應。據我多年在這一方面的寫作感受,難度很大,極不容易,稍有寸進,已覺力疲。焉所爲者,如《範仲淹家風百首謡》等,却也試採衆善,别開生面於古之名篇,以示已爲。又如今之拙作——長卷史詩《紅色精神曆百年》,其實也包含了多種詩經範式的變革試驗在内,並非僅頌主題之作,主題之外詩經範式的試驗也在其中矣。
《範仲淹家風百首謡》是從古代泛寫識字、姓氏、百工、廣愛和雜箴等轉入專寫一位先賢家風的詩經範式,並以其優秀家風來映現這位先賢“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家國情懷與憂患精神。這與此前各朝留下的詩經範式名篇有明顯之别。此可稱作對詩經範式的一種傳承與創新?再從句式表達而論,從三言、四言或長短句不等,到一概以五言韵語四句一首爲律之安排,似也是對前期文體的一種變革與試驗?文爲時而作,作而經世致用,《範仲淹風家百首謡》之出版,專於“國之本在家,家之根在善”上做文章,其古爲今用之效應不亦適時乎?由此推之,以紅色精神爲本依的《紅色精神曆百年》這一長卷史詩,又則非專寫一人之詩經範式,而是先寫群體爲主、後寫個體爲主、群體英雄與個體英模互緣方成紅色百年之精神盛狀也?這既與古代諸詩經範式不全同,也與百首謡專寫個體先賢有所别矣……
總之,本人對此類試驗之本依不僅有以上兩種,在早期散見中國精神文明學(意識社會學)大型叢書之中的亦存多件,均在詩經範式上作過不同程度之實驗。但提倡白話文及白話詩應是現當代的主品,這很必要。然同時存在詩經範式自身的傳承與創新與此並非相斥相礙,而是相行相益。雖因時代在前進,人們的口味並不完全相同。正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只要能傳承優秀文化,在白活詩爲主的當今時代,詩經範式的傳承與創新無疑是前景廣闊的。
由此想到現當代中國應如何在吸納國外尤其是西方文風之長的同時,更需傳承和創新中國優秀傳統文風的大事。當今有一種已成痼疾的文風,仿西、搬西、崇西的文風,正在蔓延並鑽進肌内,而大多學者則以爲現狀正常,無需大驚小怪。差矣!若不從此狀中自拔出來,堅持悠久文化傳統的承繼,而讓位於外來文化的統領,臣服於西化的裙帶之下,又談何中國文化的優良傳承?更談何中國文化在傳承中的創新?尤談何中國文化的自强與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謝論所涉之傳統文化傳承詩經範式及其創新運用的内在意藴决非就事論事可止者,推而廣之,關乎整個中國當今文化復興之路向,文化人何去何從之根基,文化産品何展國威之關鍵焉?
(作者範英,2021.07.12)
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