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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前言

  廣東社會學學會走過的30多年,可以説是在補課中學習、在學習中探索、在探索中創新的歷程。

  一、在補課中學習的路子是對頭的

  在新中國成立初期到改革開放前的近30年内,我國的社會學被打入冷宫。這是很不正常的現象。但從1979年3月鄧小平指出我國多年來忽視了社會學研究,“現在要趕快補課”開始,廣東於上世紀80年代初在中山大學重建了社會學係,接着由廣東省社科聯、廣東省民政廳和中山大學聯合籌備了三年之久的廣東社會學學會,終於在1985年12月19日正式成立。

  初時,中國社會學的補課主要是學習西方社會學的理論與方法,兼帶學習以費孝通先生等爲代表的本土社會學。但此後的事實證明,由於本土社會學先天性的弱勢,加上改革開放前30年的停滯狀態,在客觀上爲西方社會學的引進提供了廣闊的需求空間。因此,在補課中學習西方社會學的勢頭愈來愈烈,整個中國社會學幾乎成了西方社會學理論與方法的天下。

  我們認爲,在補課中學習、引進西方社會學的先進理論與方法是完全必要的,舍此不能改善、提高和充實本土社會學,不能建立起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的東方社會學,以贏得與西方社會學平等對話的機遇。然而,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味引進,甚至成爲西化社會學的代言,這也是很不正常的現象。基於這種思考,廣東社會學學會在補課中並没有陷入全盤西化的泥沼,而是有所引進、有所吸納,有所扺制、有所批判地學習,同時把這種學習力圖用在自强本土社會學的身上。現在看來,我們堅持的學習之路、補課之路是對頭的。

  二、在學習中探索的實驗是可行的

  要在補課中堅持對頭的學習之路,就必須開展力所能及的探索性實驗。我們發現,在學習西方社會學的熱潮中,馬克思的“大社會系統觀”在西方並没有得到重視,在中國更倍受冷落,這種情况引起了廣東社會學界的深思。用馬克思主義理論爲指導的社會主義中國,在社會學研究領域也無疑應該用馬克思的“大社會系統觀”作爲指導,起碼要在社會發展中廣泛運用。

  爲此,我們在學習中探索着以馬克思的“大社會系統觀”爲指導,並將這種社會觀稱之爲“大社會學”,把西方主流的社會觀稱之爲“小社會學”,同時對“大社會學”與“小社會學”的關係作了探索性的論述。我們認爲,運用馬克思的“大社會學”來看人類社會,便有陸地社會、海洋社會和太空社會的類别;這些類别中的各種社會學分支的日益發現、日益增加和日益交叉,活畫了馬克思“大社會系統觀”的真諦。

  尤其在分析陸地社會、海洋社會和太空社會的文明進展方面,從馬克思“大社會學”的視角便可得出人類社會的文明,主要包括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法制文明、人種文明和生態文明的“大文明觀”。這個“大文明觀”無疑是馬克思“大社會學”的凸現。廣東社會學學會的會史證明,30多年來的主要學術活動和學術研究及其豐碩成果,都是在吸納“小社會學”有益養份的基礎上,堅持馬克思“大社會學”與“大文明觀”的指導,持續認知學習中探索實驗的必要性、自主性、獨特性和開拓性,事實證明是可行的。

  三、在探索中創新的追求是實在的

  30多年來,廣東社會學學會在探索中的創新追求之一,表現在以馬克思“大社會學”與“大文明觀”爲指導,原創、深化和發展了精神文明學也即錢學森教授所指的意識社會學。從哲學上講,意識與物質是相互對應的最大概念;從社會學上講,意識只能存在於人類社會,是人類社會獨有的現象,有了社會現象的意識,才有社會學的産生。精神文明學即意識社會學在我們廣東的問世,無疑在中外社會學的行列中占居了重要的一席。廣東省精神文明學會内的主要骨幹和基本隊伍相當部分是由廣東社會學學會而來並在期後長期合作、並肩戰鬥,這一新興學科的原創、深化和發展無疑是廣東社會學學會與廣東省精神文明學會合力攻關的重大成果,實實在在的創新追求。

  30多年來,廣東社會學學會在探索中的創新追求之二,表現在以馬克思“大社會學”與“大文明觀”爲指導,原創、深化和完善了海洋社會學這一比較全面、比較系統的學科體系搆架,填補了中外海洋學、社會學的歷史空白。以往,即使發達的海洋國家和地區,並没有把海洋看成是社會大系統中的一大類别,因此在海洋學中没有社會學的位置,在社會學中更没有海洋社會學的位置。填補這些空白的歷史責任落在了廣東學者們的肩上。這是何等的艱巨,又是何等的榮幸!廣東社會學學會和廣東省精神文明學會的同仁,在社會學的補課學習中如果没有堅持探索的實驗,或不敢於和不善於在探索實驗中堅持創新的追求,就决不會有這樣實實在在的重大成果擺在面前。

  30多年來,廣東社會學學會在探索中的創新追求之三,表現在以馬克思“大社會學”與“大文明觀”爲指導,先後開設了十家專業委員會,除體育社會學專業委員會和“三農”研究專業委員會屬國内已有之外,其他八家專業委員會的成立都是率先於國内的。這包括潜能開發研究專業委員會、殯葬改革社會學專業委員會、健康研究專業委員會、海洋社會學專業委員會、低炭生活研究專業委員會、志願服務研究專業委員會、姓氏文化研究專業委員會和灾害治理研究專業委員會在内。這些新興專業委員會的成立,不僅促進了廣東社會學學會由面上發展的同時走向立體發展的雙贏,又以更加接地氣的功用服務基層社會文明發展的需求,同時也激發了社會學一些分支學科的産生,從而印证了馬克思“大社會學”與“大文明觀”的生命與活力。

  四、上述歷程的記録是筆精神財富

  廣東社會學學會30多年來在補課中學習、在學習中探索、在探索中創新的主要歷程,從一開始就重視了文字的記録,包括廣東省精神文明學會和廣東省歷史唯物主義研究會在内,許多同仁都爲此付出了不同程度的努力。這些記録主要反映在學會的會刊和相關方面的報導之中。前二十年的記録由範英、陸紅等編成《廣東社會學學會20年》在會内外廣泛發行。今次包括前二十年以及後十多年的記録則由範英、董玉整、劉小敏、吕志等匯成爲《大社會學的行先實驗》上下册,共約83萬字,省内外計有1500多人次參與過相關資訊的原作。她的及時出版,是上述相關同仁長期積累的文字記録,於學會史研究、學術史研究具有特殊的參考價值,也無疑是上述相關學會、研究會共同的精神財富。

  人類的精神財富離不開芸蕓衆生的點滴創造與積累。人類學術理論上精神財富的創造與積累也同此道理。我們要做人類精神財富及其中學術理論精神財富的主人,要以中國特色、中國風格和中國氣派的創造與積累爲己任,要以這樣的創造和積累促進人類社會與文明的發展爲宗旨,不計名利、不計得失,長期甘坐冷板凳,雖艱辛而無悔,雖渺小而正大。《大社會學的先行實驗》之集成就是傳達這種志向、弘揚這種志向,樹立起爲人類謀幸福的精神財富觀。

  現借此機會,希望廣東社會學學會的全體同仁,珍惜這些精神財富,發展這種精神財富,在今後的30年裏從社會學方面入手,一專多能地創造和積累更多更好的精神財富,爲嶺南的學術理論走向全國、走向世界而再立新功。

  行文如是,心血來潮,草成《致語》數句爲結:

  三十餘年事 一書放眼收
  人梯重重搭 學識時時修
  諸君同甘苦 紀程留春秋
  更祈後來者 風流耀環球

     2016.10.29於裕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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