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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韓愈:三平祖師往漳郡開化的引薦者

  一、韓愈其人 

  韓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省孟州市)人,漢族,自稱“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唐代杰出的文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 

  貞元八年(792年),韓愈登進士第,兩任節度推官,累官監察御史。貞元十九年(803年),因論事而被貶陽山,後歷都官員外郎、史館修撰、中書舍人等職。晚年官至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長慶四年(824年),韓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贈禮部尚書,謚號“文”,故稱“韓文公”。元豐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伯,並從祀孔廟。 韓愈是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被後人尊爲“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並稱“韓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後人將其與柳宗元、歐陽修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

  二、三敲禪床

  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韓愈上諫《論佛骨表》觸怒了憲宗皇帝,將定其死罪。後因裴度、崔群乃至國戚諸貴代韓愈哀請,才貶官爲潮州刺史。《祖堂集》對韓愈與大顛禪師及三平義中禪師之間的交往事迹叙述侍郎特到山復禮,乃問:‘弟子軍州事多,佛法中省要處,乞師指示。’師良久,侍郎罔措。登時三平造侍者,在背後敲禪床。師乃回視雲:‘作摩?’對曰:‘先以定動,然後智拔。’侍郎向三平雲:‘和尚格調高峻,弟子罔措,今於侍者邊却有入處。’禮謝三平(《祖堂集》卷五)。

  三平禪師敲禪床是示之以用、因用而達體。不過,韓愈均未明瞭其中奥義,三平義中禪師只好告以“先以定動,然後智拔”,這已是對凡夫下根之人的接引方法,韓愈在此言下雖有所得,但終究未能徹悟。臨濟宗禪師圓悟克勤在與友人傅申之的書信中曾舉揚“三平敲禪床”公案,並作按語稱:利根種性,一撥便轉;看他師資,互作方便。向不可名不可言處發揮,非韓公俊快安能領略?所謂揮斤者敏手,亦須受斤者有不動之質,然後二俱入妙,不然則成一場漏逗爾。 宋朝釋了惠詞:事繁求省要,省要事頻繁。縱得三平老,文公只姓韓。

  三、驅除鰐患

  從《祖堂録》記載看出韓愈與大顛和尚、三平禪師的關係。而他在潮州爲官六月,最出名的也就是那件爲潮州驅除鰐魚事。從史料記載和他的表章、詩詞中,都可以知道鰐魚乃是潮州歷來之大患,百姓甚苦之。韓愈到任後,令其下屬秦濟以一羊一猪投溪水,自己則做了篇祝文給鰐魚,一面大肆阿諛皇帝一面崖岸自高道:“今天子嗣唐位,神聖慈武,四海之外,六合之内,皆撫而有之,……刺史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鰐魚旰然不安溪潭據處,……與刺史拒争爲長雄。刺史雖駑弱,亦安肯爲鰐魚低首下心,伈伈睍斯,爲吏民羞,以偷活於此耶?承天子命以來爲吏,固其勢不得不與鰐魚辨。鰐魚有知,其聽刺史。……今與鰐魚約:盡三日,其率醜類南徙於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七日不能,是終不肯徙也,是不是有刺史、聽從其言也。……刺史則選材技民,操强弓毒矢,以與鰐魚從事,必盡殺乃止,其無悔!”據説祝完的當天傍晚,就有暴風雷起於水中,數日後此水便盡皆乾涸,鰐魚竟然就此徙往舊湫西六十裏,從此潮州再無鰐患。

  在民間傳説中,三平義中還有助韓愈鬥妖驅鰐一事。傳説潮州地方有一惡溪,溪中有一公一母兩只鰐魚精,養下了成千上萬只小鰐魚,在那裏食人畜爲害。韓愈十分關心民間疾苦,至潮州後,欲爲民除害,將鰐魚驅除,只苦於想不出好辦法來,就去請教大顛。大顛以慈悲爲懷,不忍殺生,避而不見並囑咐三平,若見韓愈來,只説雲遊未歸。但韓愈憂心忡忡,打動了義中。義中遂問韓愈:“你們做官者,憑何爲大?”韓愈回答説:“官府之大印與朱砂筆。”義中説:“既然如此,何不用以對付鰐魚呢?”韓愈聽後,只怕鰐魚精冥頑不靈,不聽勸導,對此,義中説:“我做和尚的,以手中錫杖爲大。既可用之防身護法,亦可用之除暴安良,降度伏妖。”於是韓愈回衙,揮舞朱砂筆,寫下《鰐魚文》,蓋上官府大印然後到惡溪,擺下香案,宣讀文告,以猪、羊投至中流餵鰐魚,並告誡鰐魚“人跟鰐魚不能雜處”,限鰐魚七天内遷移,否則到時將其斬盡殺絶。韓愈讀完文告,鰐魚們心驚膽寒,唯有鰐魚公與鰐魚母不以爲然,爲其他鰐魚壯膽,繼續行惡。七天過後,韓愈便率領五百弓箭手,向溪水間猛射,將無數鰐子鰐孫射死射傷。義中則手舞錫杖,出戰鰐魚公與鰐魚母。惡戰了三天三夜,終於把兩只鰐魚精全殺死了。當天晚上,狂風大作,雷電交加,暴雨如注,剩下的鰐魚見勢不妙,趁着退潮時機,全部逃到南洋群島去了。這個傳説是在韓愈潮州祭鰐的基礎上展開的。  

  四、舉薦義中  

  漳州刺史韓泰,字安平,南陽赭陽人( 《元和姓纂》) 永貞八司馬之一,貞元十一年進士登第,累遷户部郎中,連州刺史,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爲承奉郎守監察御史,永貞元年(公元805年)五月甲戌(六日),以度支郎中守兵部郎中兼中丞充左右神策京西都栅行營兵馬節度行軍司馬,賜紫;乙亥(七日),追改爲檢校兵部郎中,九月己卯(十三日)貶撫州刺史,十一月己卯再貶虔州司馬,元和十年(公元815年)三月乙酉遷漳州刺史,長慶元年(公元821年)三月乙醜量移郴州刺史,四年六月轉睦州刺史,太和元年(公元827年)七月三日遷湖州刺史,三年,遷常州刺史,五年卒於任。

  韓泰亦韓愈摯友,貞元末,韓泰與韓愈同在御史台爲監察御史,交往頗多,較爲密切。在漳州期間,因潮州漳州兩地相鄰,二者均爲刺史,來往、通訊較多。元和十五年春韓愈自潮州移刺袁州,舉韓泰自代,有《舉韓泰自代狀》:“泰自領漳州,悉心爲治,官吏恐懼,不敢爲非,百姓安寧,並得其所。臣在潮州之日,與其州相接,臣之政事遠所不如,乞以代臣,庶爲允當,謹録奏聞”。從這奏聞説明韓愈對漳州的人文地理情况是很熟悉的。此時的漳州,大部分山區住着主要還是土著先民,生産水平十分落後,蠻獠“可耕乃火田之餘”“所事者蒐狩爲生”,農業生産尚處在刀耕火種的階段,狩獵經濟在經濟生活中仍佔有相當的比重。邊遠山區峰高地峻,一日之間,氣候不齊,一歲之内,寒暑靡定,或清晨作霧,咫尺莫辨;或風日和暖,小雪微降,平土居者,多患中濕;負山處者,多病瘧疾。通過韓愈的關係,漳州刺史韓泰與大顛禪師、義中禪師才有了交往。三平義中隨侍大顛與韓愈交往,在韓愈陷入困境時,向其講授佛法,使韓愈對佛教的處世態度與方法有新的認識並爲韓愈所贊許,據《潮州府志》卷三十《人物下·仙釋》載:“(大)顛命忠(義中)往漳州開化”,因大顛禪師一直在廣東境内生活、修行,没發現到過漳州的記載,應該不了解漳州,也不太可能命義中禪師往漳郡開化,這就是説,義中禪師到漳州雖然是奉大顛之命而行的,應該是韓愈賞識義中禪師廣學博聞、通天文地理、曉陰陽變化,且醫術精湛,而向韓泰舉薦,且得到大顛禪師贊許。但是,時大顛禪師年事已高,義中禪師作爲法嗣弟子需要侍奉於旁,故“往漳郡開化”便拖延下來。

  五、離潮年份

  此外,《靈山正弘集》《潮陽縣誌》等誌乘記載:唐長慶四年(824年)陰曆三月十四日,壽高九十三歲的大顛禪師,於靈山寺坐化圓寂,圓寂三年後,門人三平遵先師遺囑,擇吉日開啓墓塔,只見祖師肉身端坐如生,而且頭髮和指甲都增長了,還散發一股奇异的香味,—門徒十分恭敬地將塔門重新封上。轉眼到唐朝末年,門徒又遵遺囑開啓塔門,發現大顛祖師肉身已化,塔内僅存一個金盆,清水中浸着一個鮮活的舌頭。這三寸不爛之舌豈不是大顛苦口婆心地開示傳法之利器嗎?徒衆頓悟先師誨人不倦之意,又虔誠地將塔門封妥,並稱此塔爲“瘞舌塔”。從這記載看出,義中禪師應爲大顛圓寂三年後或不早於寶曆二年(826年)往漳郡開化,而學者大多認可王諷碑《行録》記載義中禪師於寶曆初(825年)至漳州開元寺之後卓庵建三平真院,聚徒弘法。借此論三平祖師離開潮州“往漳郡開化”確切年份,以抛磚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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