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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去中國化”的文化動向

  “去中國化”的實踐

  現在,上述“去中國化”的理論已經化爲實踐活動,並對實踐起着指導作用。應當指出,從許多具體實踐中,並不一定能够看清它的政治目的,尤其是不少參與者並不一定具有政治目的,某些活動往往包含着一定的合理成份,這樣就不容易辨明是非了。爲了説明這些實踐的政治目的,我們不得不費些功夫尋找證據。以下針對“去中國化”文化動向的一些具體事例進行具體的分析。

  (一)台語教學與通用拼音

  國民黨統治台灣初期,極力推行“國語”,這本來對於不同族群的人們進行交流和傳播中國文化是有幫助的,可是,當局采用的是强制的手段,在學校裏不講“國語”就罰錢、罰站,李登輝説:“我兒子的時代,在學校如果説了台語,則就像日據時代説了台語一樣,會被處罰的。”同時,廣播電台的“台語”節目也要限時段、限時量。有人認爲這就在社會上造成了“國語優秀,台語低劣”的印象。初期能够熟練掌握“國語”的多是外省人,而台灣本省人則需要一個學習的過程,一下子還不能適應,在工作上、就業上發生一些問題。於是,一些本省人把外省人看成“支配者”,而自己則是“被支配者”,他們指出“被支配者被踢出公家機關,教育文化都掌握在支配者手中”。他們認爲用統一的“國語”强迫教育台灣民衆,是要“消滅方言”“從根本上切斷青少年與母土表情達意的能力”。經過幾十年的過程,現在有不少台灣本省人的子弟已經不會説本地話了。在這種情况下,有人提出進行“台語教學”,本來是一個合理的要求。這種情况與中國大陸形成鮮明的對比,大陸也推廣普通話,但從來没有采用强制的手段,從來没有輕視或限制地方方言,香港、澳門也一樣。各地方言照常流行,即使不少年青人不會説當地方言,人們也不會當作一件嚴重的事情。

  台灣人民要求講本地話,要求自己的子弟學會鄉土語言,完全是合理的,誰也無權反對。問題是有些人把這個問題“政治化”了。民進黨認爲,“國語運動的推行、禁止或歧視使用台灣的語言”,是國民黨當局“把特定的中國的形象强加在台灣人身上”的一種手段。他們還把講“國語”提高到壓迫與被壓迫的角度來看待,他們説:“‘國語’一直佔有主流的支配地位,並有政府命令的保障,‘國語’的支配力量其實反映了中國在台灣的優先地位,代表了支配者與被支配者、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的關係”。他們歌頌極端的“台灣人本質主義傾向”,在這種傾向下,“和台灣相關的文化符號則被賦予神聖的位置。閩南語,或通稱台語,被當成是認同台灣土地或人民的標準,不會説閩南語被當成不認同台灣,或者輕忽台灣。”有人主張,“未來的國語與官方語言應當重新擬定”,還有人要推行“台語文字化”,主張用“台語”寫作。民進黨人中有一部分人極力避免講“國語”,他們在許多公共場合有意地只講“台語”,因爲這是他們政治活動的組成部分。他們主張必須廢除所有關於“國語”的規定,各族保存與發展自己的語言。在民進黨的白皮書中,他們公然把“保護并且推崇母語”作爲對中國人、中華民族“以及相關的中國政府”進行“反抗”的“民族主義”的一種表現。由此可見,强力推行“台語教學”絶對不是單純的語言問題、文化問題,其真正的政治目的還在於“去中國化”。

  至於要使用“漢語拼音”還是“通用拼音”,本來也没有什麽問題。語言是人類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本身没有階級性,作爲掌握語言的工具的各種拼音法,更是工具的工具,其本身當然不具有政治性。不能説用“漢語拼音”就是主張統一,用“通用拼音”就是主張獨立。問題在於“台灣當局”早在1999年就已經决定采用漢語拼音爲中文譯音方案,而新當局却要把它改爲通用拼音,動機是什麽呢?有人一語道破了它的政治意圖:“主要考量是怕台灣被視爲中共的一省”,民進黨人提出“要國際化不必然要透過大陸”,原來是因爲大陸用漢語拼音。有人指出這種做法“名爲尊重本土文化而兼具反共意識,實爲‘台獨’意識作祟”。

  (二)《認識台灣》教科書

  祖國大陸一向教育人民要熱愛自己的家鄉、熱愛自己的祖國,各地都編寫了鄉土教材,對青少年進行愛國主義的教育。台灣在國民黨統治下,各級教育基本上不涉及鄉土的内容。有人站在“台灣主體性”的立場,指控前“台灣當局”的缺失:“完全没有教育我們的兒童、青少年去認識本土的歷史、地理、社會、民俗、語言、藝術等等,導致我們的年輕人並不認識我們自身的文化”。“台灣史被放在中國史脈絡中講授,只講一點點,又多强調台灣與中國的歷史關聯,特别是當權者如何發現、開拓、經營、治理台灣,完全不是以台灣爲主體來展開叙述,教科書裏的歷史是人民不在的歷史”。“歷史係少有台灣史課程,中文系没有台灣文學課程,哲學係也没有人研究台灣的思想家”。在當局的控制下,“二二八事件”的研究,甚至台灣歷史的研究都成爲禁區。隨着本土化的發展,人們提出瞭解台灣的歷史的要求,這本來是正當的。

  問題在於在編寫《認識台灣》教科書的過程中,受到李登輝當局以及分裂主義勢力的政治干預。李登輝提出:“我要國民小學教育裏多加些台灣歷史、台灣地理,以及自己的根等等課程”,在他的影響下,“台灣意識”“台灣精神”“台灣生命共同體”等等“脱中國化意識”,以及是“台灣的台灣”、不是“中國的台灣”之類的思想,在編寫過程中起着主導作用。主持人之一的杜正勝提出所謂“同心圓概念”,主張以台灣爲主軸,結果教材中極力鼓吹“我們都是台灣人”,宣揚所謂“台灣魂”“台灣精神”,把“中國人”“中華民族”“中華文化”這樣的名詞都删去了。《歷史篇》的主持人希望能够排除“政治干預”,主張“客觀中立”,參加編寫的部分學者也能堅持尊重史實、客觀公正的立場,但結果還是不能不受到政治的干預。對《認識台灣》的具體意見,我們已經出版過《〈認識台灣〉教科書評析》一書,這裏不再重復。

  現在我們要着重看看民進黨的態度。民進黨在國民黨執政時主張“徹底檢討現在國民教育内容中有關的‘大中國’思想,調整關於中國歷史與地理的内容教材,代之以與台灣本土相關的内容材料,瞭解台灣本身族群的歷史、社會以及生態起源和發展,使對台灣的認識成爲公民身份的重要一部分”。在編寫《認識台灣》教科書的過程中,民進黨還没有執政,他們不是編寫教科書的主導者,但他們主張以“台灣立場”看台灣,以台灣觀點看台灣歷史,主張放棄“大中國觀點”。他們曾經提出“教科書不能由官方制定”。他們對《認識台灣》教科書雖不滿意但可接受,因爲這部教科書基本上符合民進黨“去中國化”的要求。所以,民進黨上台以後,便把這些教科書加以使用。

  (三)本土文學論

  各地都有當地的文學,或稱鄉土文學,這在台灣已經有過專門的討論和争論。研究台灣文學當然是需要的,大陸有一批學者也參與了台灣文學的研究。可是,近二十年來,在台灣的文學思潮中出現了“脱中國化”的傾向。例如,宋澤萊指出:“台灣文學不是中國文學,台灣文學自古就自成系統。”彭瑞金主張:“没有獨立自尊的台灣文化,就没有所謂台灣人。台灣文化應該從‘中國人意識’的糾纏中走出來”。林雙不則明確地表示提倡台灣文學是爲了建立“新而獨立的國家”,他説:“我們希望在我們自己台灣人本身,我們必須徹底覺醒争取自己的權利,掌握自己的命運,建立新而獨立的國家。這就是爲什麽要提倡創造一種‘新而獨立’的台灣文學的最主要意義。”

  所以,台灣學者石家駒評論説:“隨着80年代以降台灣獨立運動和‘理論’的發展,台灣文學的‘本土論’、台灣民族論、台灣文學的‘去中國’‘脱中國’論也陸續登場”,他指出“台獨文論”的反動性和倒退性,即從鄉土派反帝論基礎上的中國民族論,倒退到台獨派不反帝、親帝國主義、反共反華的台灣民族論。一方面要把台灣文學變成反民族、反中國的文學,另一方面却把40年代初台灣“皇民文學”予以正當化與合法化。大陸學者朱雙一也指出:“(台灣)部分作家甚至企圖通過對已被偏狹化了的台灣意識的强調,爲社會上日益膨脹的政治離异運動服務”。

  (四)其他各項本土研究

  台灣從事本土古迹、民俗、收藏的研究,開展台灣史、“原住民”、“二二八事件”、客家以及義民爺信仰等本土問題的研究,這本來都是正常的現象。編纂縣誌、縣史更對當地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祖國大陸各地都成立了方誌編纂機構,進行了大量工作。問題在於鼓吹者和主導者往往帶着政治目的,請看以下事實:

  林美容認爲,近年來台灣史研究的熱潮是在“國家主權意識逐漸强化”的條件下展開的。她説:“如今‘台灣人’的意識,已經勝過50年來國民黨政府所一再灌輸的‘中國人’意識,也早已洗脱戰争時期日本殖民政府所灌輸的日本國民意識,更已經超脱了强調血統的‘中國人’論,明白地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宣示堅持國家主權的不可侵犯,一個新興的民族國家正在形塑當中”“台灣史研究的熱潮正是在這幾年澎湃的政治運動與社會運動、統獨的糾葛争議以及台獨主張破繭而出的過程當中爆發出來。”可見台灣史研究是和政治分不開的。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學者從事台灣史研究都帶有政治動機,但至少有一部分人的政治目的就是爲了“去中國化”。

  “在台灣史熱潮之下,有些民進黨主政的縣市政府紛紛著手編纂縣誌或縣史、鄉土教材及母語教材,‘教育部’也通過在‘國民中學’設立‘認識台灣’課程。”民進黨對此感到興奮,他們説:“各大學學生不顧學校當局的阻撓,紛紛成立了‘台灣研究社’,試圖找回台灣在歷史、思想及生活的主體性。台灣史研究也從冷門學科變成熱門學科。‘二二八’研究、台語研習、台灣文學、美學、台灣人傳記、台灣鄉土藝術民俗等的研究,匯成一股潮流。這種情形,其實可以稱之爲一種‘自我意識’的重新發現與再創造。”他們認爲這些事實表明,“台灣人意識”已經在日常生活中取得優勢,必將形成政治生態的改變。

  同樣的,古物發掘、民俗考察、古迹維護、民藝收藏乃至民間信仰、社區公衆的祭祀活動,歌仔戲,本地歌曲、歌謡、當地武術等的搜集與研究,都與自我認同、增强社區意識、鄉土認同相聯繫,目的是“培養社區集體感情和社區認同,促進本土意識高漲和本土認同”。爲什麽要强調本土認同呢?林美容認爲,國民黨當局“一味灌輸中國人、中國文化與中國意識,造成台灣人民在現實的‘國’與理念的‘國’之間迷亂恍惚,無法自我認同”,她極力鼓吹本土認同,排斥中國意識,是爲了使大家能够認同“台灣這一個我們生活與共、命運與共的共同體,就是我們的國”。總之,通過文化認同和共同體的認同,達到“國家認同”,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五)故宫博物院

  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豐富的珍貴文物,是中華民族優秀的文化遺産,吸引了世界各地遊客前往參觀,也令所有的中國人都引以爲榮。但是,“故宫所代表的正統的中華文化,成爲台灣民族主義想象的障礙”。民進黨上台以後,新任博物院的負責人主張“本土化”及“世界性”,即朝世界級及本土的收藏方向發展,要增列台灣本土文物,而把故宫文物改稱爲中國文物。台灣本土文物當然也需要保存,也可以陳列,但是否一定要陳列在故宫?是否需要改變故宫博物院的發展方向?台灣學者王仲孚在評論這種主張時指出,這不過是“想用台灣本土文物來冲淡故宫原藏中國文物的特色,以迎合政治新貴的口味”“真正用意是配合台灣的政治新形勢,表達‘去中國化’的理念罷了”,他呼吁“不要因爲政黨輪替把統獨意識帶到故宫”。

  (六)“原住民”研究

  “原住民”,原稱高山族,實際上分屬9個不同的族群,他們是較早就居住在台灣的少數民族,現有人口大約36萬人。對“原住民”的研究早已開始,也取得不少成績。祖國大陸對各個少數民族都有專門的研究,投入很多的人力物力。這項工作完全是必要的、正當的。可是,台灣有人出於分裂主義的目的進行這種研究,他們認爲“把‘原住民’加進去,台灣就和大陸不一樣了”“台灣人與平埔族通婚有了新血統,就不屬於中華民族”。他們把高山族説成“原住民”,目的是要成立主權獨立的國家。可見他們已經把“原住民”的研究納入“去中國化”的軌道。

  在陳水扁主政下的台北市當局,决定把“介壽路”改名爲“凱達格蘭大道”,曾經引起兩派不同意識形態的支持者進行針鋒相對的抗争。學者指出,這次改名形式上由民衆决定,實際上“由上位者透過權力來召唤或標示,權力是過程中的關鍵因素”。有人認爲改變地名,是“跳脱漢族本位的思考”“將有助於國人的土地、國族認同,强化台灣共同體的塑造,營造有特色的台灣文化性格,有利於國家未來的發展”。對於更改地名本身,我們不想表示什麽意見,但顯然這不是簡單地更改一個地名而已。正如台灣媒體所説的,把“介壽路”改爲“凱達格蘭大道”,和把“台北公園”改爲“二二八紀念公園”一樣,都是“政治意義掛帥”。

  (七)親日反華的言行

  李登輝受過皇民化教育,對日本殖民者很有感情。他自己説:“我接受正統的日本教育,當然也深受日本傳統的影響”“我向來熱衷研讀日本思想家和文學家的著作,所以日本思想對我影響很大”。他公然鼓吹“殖民地時代日本人留下的東西很多”“日本在台灣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在歷史上好好記上一筆,一定要讓台灣青少年知道日本人曾經在這裏做過了不起的事情。”在親日的同時,他又極力反華,他把中國文化污衊爲“大中華主義”,進而主張要“擺脱大中華主義”,從而擺脱“一個中國”,直到擺脱中國。

  在1995年紀念馬關條約一百週年時,台灣曾經舉辦研討會,邀請美日等國反華親日的學者參加,他們一同歌頌日本對台灣的統治,説它“使台灣接受現代化”“接受法治觀念”,同時鼓吹“台灣管轄權不屬於中國”“台灣可以成爲標準的國民國家”,叫嚷“獨立才是台灣的常態”。當時台灣輿論界就批評説,“朝野間充斥一片對日本殖民主義的歌頌阿諛,視馬關條約的百年紀念爲歡慶而非耻辱”“只記得滿清中國割台,對强佔台灣的日本帝國主義者不僅無一語責難,反而像充滿了感恩懷德的心情”。與此同時,由主張“台獨”的“台灣教授協會”公然主辦“告别中國”大遊行,他們唱起日本軍歌,高喊“告别中國,台灣獨立”的口號,一時間“去中國化”行動形成了一個高潮。

  最近,隨着日本右翼作家小林善紀《台灣論》的發表,台灣又掀起了親日反華的浪潮。新當局的“國策顧問”許文龍在《台灣的歷史》一書中説:“日本統治台灣時,台灣經濟很繁榮,社會非常富裕,簡直與天堂相去不遠”“日本的台灣統治確實稱得上全世界最有良心之舉”,李登輝對此表示“百分之百的同意”。另一個“國策顧問”金美齡則公然宣稱她不是中國人,她爲拿“中華民國”護照而感到耻辱,要求通過公民投票把“國號”改爲“台灣國”。她的言論受到台灣公衆的譴責,可是,陳水扁却表示他要“哲死捍衛”這樣的“言論自由”。台大教授李永熾表示:《台灣論》闡揚台灣意識及台灣精神,鼓勵台灣人的自我認同,另一方面也貶抑大中國意識對台灣的影響。這説明《台灣論》符合“去中國化”的要求,因而得到島内分裂主義勢力的呼應。

  (八)排斥中國文化的其他表現

  爲了“去中國化”,新當局還采取了不少相應的措施。這裏只舉出一些事例提供參考。

  已經有人建議在公務員考試中廢除國文、憲法、本國(中國)史地等科目,無獨有偶,“國史館”提出建議,在相關的考試中增列日本史。他們要删、要增、所憎、所愛的是什麽,不是一目了然了嗎?

  有人主張不必到大陸認祖歸宗,而只要祭祀“開台祖”就够了,目的顯然是要砍斷中國文化的根。還有人主張不要到大陸祭媽祖,他們説,台灣媽祖保佑台灣人,她已經本土化了,與大陸媽祖“雖是同一神聖,却屬不同‘分會’”。關公是中國的“陸軍上將”,久居台灣之後,轉换爲商家祖師爺。“澎湖與大甲媽祖每二年聯合到台灣海峽舉行盛大的‘海域巡境’”,這是“確認有效管轄地區”的行動。“媽祖是台灣獨立的行動者,先驅、偉大象徵”“從文化意義説,他們二位都是‘台獨分子’,而不能作爲‘統一證人’”。在他們的“詮釋”下,媽祖、關公都可以爲“台獨”所用。不僅如此,連台灣同胞絡繹不絶地前來大陸進香和尋根的行爲,也被他們説成不過是社區社團爲了當地利益而舉辦的活動,同時帶有旅遊性質,而不能作爲“台灣與大陸的不可分割”的證據。

  “去中國化”的實踐幾乎已經遍及所有的領域,不能不令人關注。

  幾點看法

  第一,“去中國化”的政治目的: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台灣社會確實出現了一股從文化上“去中國化”的思潮和動向,它實質上是一種政治動向,其目的是通過文化上的“去中國化”達到在政治上從中國分裂出去的目的。

  首先,他們要進行“(台灣)文化創造運動”,他們把“文化創造運動”與“去中國化”當作是一體的兩面,只有破掉中國文化,才能創立台灣文化。他們製造“台灣文化”和“台灣人”的歸屬意識,是和消除中國文化、否定中華民族主義精神同時進行的。

  其次,他們要使台灣人民只認爲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中國人,只認同“台灣生命共同體”或“台灣命運共同體”。李登輝指出:“只要認同台灣、疼惜台灣,願爲台灣努力奮鬥,就是台灣人。而懷抱民族情感,崇尚中華文化,不忘記中國統一的理想,就是中國人。”他把“台灣人”與“中國人”完全隔裂開來,其區分標準就在於是否“崇尚中華文化”,是否主張統一,可見李登輝具有强烈的“去中國化”的立場。彭明敏也説:“新台灣人就是能够逃出大中國情結,徹底認同台灣命運共同體的人。”

  再次,通過對“命運共同體”的認同,達到對台灣的政治認同和“國家認同”。謝長廷坦言:“台灣命運共同體和台灣獨立是相通的”。陳芳明也説:“政治運動必須配合文化運動才能昇華,文化運動也必須結合政治運動才能落實。台灣文化工作者必須投入政治運動,才能鞏固文化運動的領土。”彭明敏更是直截了當地主張:“朝野都必須建立台灣的主體性,並堅持台灣優先的原則,政治上最好不再談‘中國’,不談‘統一’,不談‘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將‘國統會’裁撤,把台灣從着魔似的‘中國情結’中解放出來,台灣未來才有希望。”

  以上引述的都是“獨派”自身的言論,他們自己明白無誤地説出了“去中國化”的分裂主義的政治目的,這不是任何人强加於他們的。這一點有許多好心人並不一定知道。

  第二,“去中國化”的形成原因:“去中國化”的出現不是偶然的,它是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形成的。首先,它的出現與國民黨統治時期壓制台灣本土文化的政策有關,是在本土化進程中對國民黨專制統治的一種“反彈”,本來要求發揚本土文化,開展對本土文化的研究,有其合理性,但有人利用來排斥中國文化,則走向反面成爲謬誤了。其次,在兩岸關係不和諧的情况下,在“國家認同”相互對立的條件下,從李登輝開始就極力企圖擺脱“一個中國”原則,他們把“去中國化”當作是達到上述政治目的的一個手段,以爲只要極力淡化或割斷與中國文化的關係,就可以不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再次,最主要的是分裂主義勢力的鼓吹與推動,他們以爲只要在主觀上不認同中國文化,就可以達到在政治上不認同中國的目的。總之,“去中國化”思潮與動向的形成有其客觀和主觀的原因,需要具體分析,在揭露其分裂主義目的的同時,還應當考慮到它的歷史背景,才不會把比較復雜的問題簡單化了。

  第三,“去中國化”的圖謀是不能得逞的。所謂“台灣文化”,主要來自中國的閩南文化和客家文化,這二者都是中國文化的分支,也就是説,台灣文化的主體是中國文化。如果除去了中國的語言、文字、人名、地名、書籍、媒體、文學、歷史、風俗、習慣等等,台灣文化還剩下什麽呢?難道成爲日本文化或美國文化了嗎?實踐證明,從以上各個領域“去中國化”無法達到預期的目的,有人已經發現“愈是本土的就愈是中國的”。謝長廷還是比較理性的,他認爲“中國文化不是那麽容易消滅的”,不應當“去消滅中國文化”。李喬也説:“完全抛棄漢文化勢不可能,然則過濾是絶對必要的”。這些看法與盲目狂妄地要“抛棄”“去除”中國文化的説法還是有區别的。正確的做法不應當是“去中國化”,而應當是:兩岸共同發揚優秀的中國傳統文化,共同克服中國文化中的消極因素,互相介紹在吸取外來文化方面的經驗教訓,共同創造出既有民族特色又具現代精神的新的中國文化。

  第四,需要强調的是,在台灣,有許多參與上述文化活動的人士確是學者或普通百姓,他們並不是分裂主義者,他們或是從學術角度從事研究,或是把所從事的文化活動當作自己的職業或事業,他們並不一定看清當權者、主持者的政治意圖,也不一定按照當權者的意圖辦事。即使有些人在觀點上和我們不同,也是屬於學術問題,不一定帶有政治目的,或與“統獨”有關,有必要認真考察、區别對待。更不能把主張講台語(閩南語)、用通用拼音、參與編寫《認識台灣》教科書、從事台灣本土文化研究的人,一律看成是主張“台獨”的人,或把他們所從事的活動都當作“文化台獨”。不同性質的分歧,有必要予以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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