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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獨史觀”的建構與嚴重影響

  摘要:經過幾十年的建構,“台獨史觀”已經基本建成,并且已經在台灣歷史教育中佔有主導地位。“台獨史觀”的主要特性是“去中國化”,“去中國化”與“台灣化”“皇民化”是一體兩面,體現了分裂主義的實質。“台獨史觀”已經嚴重地影響到台灣民衆的“國家認同”,它們的政治目的已經部分達到。“台獨史觀”將導致台灣民衆“理直氣壯”地走上分裂主義的危險道路。大陸方面如何認真面對“台獨史觀”的嚴重影響,是當前必須重視的一個課題。

  關鍵詞:“台獨史觀”;“去中國化”;“國家認同”;分裂主義

  一、“台獨史觀”的建構過程

  幾十年來,“台獨史觀”有一個建構的過程,發生了一些變化和發展。本文根據“台獨史觀”發展的四個階段,介紹其建構過程、主要特性及其對台灣社會造成的嚴重影響。

  第一階段:台獨思潮與台獨史觀的形成(20世紀80年代以前)。

  1945年台灣光復,台灣擺脱了日本殖民統治,然而由於國民黨政府獨裁統治和貪污腐敗,給台灣民衆帶來新的灾難,特别是“二二八事件”的發生,更使民衆對“祖國”失去信任,“分離主義意識”和“台獨思潮”開始産生。“台獨思潮”是一個自發的不成型的政治意識,經過“台獨運動”的理論化和系統化過程才形成“台獨理論”,這些“台獨理論”,包括“台灣民族論”“台灣國民主義”“台灣政治實體論”等等,其中“台灣民族論”就與“台獨史觀”有密切關係。史明是“台灣民族論”的首創者,是“台獨史觀”的始作俑者,他所著的《台灣人四百年史》是第一部用“台獨史觀”寫成的台灣史著作。1962年在東京出版日文本。他的“台灣民族論”認爲台灣人不是作爲中華民族一部分的漢人、高山族人,而是一個獨立的民族,因此台灣人不是中國人。史明的“台灣民族論”有兩個特點,其一是强調“本地社會和本地人”,認爲他們並没有“被吞没爲中國、中國人的一部分”;其二是把“民族”與“階級”等同起來,把統治與被統治關係歸結爲殖民與被殖民關係,把統治階級視爲外來殖民統治。把統治階級稱爲“大陸漢人”、被統治階級稱爲“台灣漢人”。此外,史明還爲“台獨史觀”建構了這樣一些觀點:台灣從荷據、鄭代、清朝、日據都是“殖民地”,台灣與大陸屬於不同的“經濟圈”,台灣人不屬於中華民族,而是具有“台灣意識”的“台灣民族”,“台灣民族”形成之後,便開始“反對包括中國在内的外來殖民統治的民族獨立運動”,台灣人求生存的唯一途徑是“自决”“獨立”,等等。應當指出,史明的許多觀點是站不住脚的。例如,强調“本地社會本地人”的觀點,後來没有人再提了;史明自己也不再講“大陸漢人”與“台灣漢人”了。但他許多觀點仍然對台灣社會産生影響。

  第二階段:“台獨史觀”在島内的建構與傳播(80—90年代)。

  史明的《台灣人四百年史》1980年出版中文本,開始對台灣島内傳播。此後,台灣内部一些具有“台獨”思想的人也開始建構“台灣文化民族主義”和“台獨史觀”。據蕭阿勤的研究,“台灣文化民族主義”是在20世紀80年代台灣黨外運動影響下,由“支持台灣民族主義運動的人文知識分子”建構起來的,它的出現“要比政治反對運動的民族主義動員稍晚”,而且具有“企圖將台灣文化‘去中國化’之後再‘民族化’的特色”,以及“高度的政治化性質”。當時建構“台獨史觀”的代表人物有李筱峰、李永熾、鄭欽仁、陳芳明、張炎憲,楊碧川等人。鄭欽仁1983年發表《台灣史研究與歷史意識之檢討》一文,比較全面地對過去台灣史的研究提出檢討,他指出,厦門大學研究台灣史,“我們不難想象台灣史的研究重心放在厦門,不無配合統戰的用意”,他認爲“在台灣對人文社會科學不重視的情况下,在歷史學的領域要在國際上競争勢必不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台灣史的研究”。他的主要觀點是:一、台灣史的研究和未來的生存問題息息相關。二、台灣史的研究不能受限於中國史的觀點,唯有以世界史的觀點才能看到台灣在過去與未來所扮演的角色,摸索出台灣自立生存之道,擺脱周圍强權的糾葛。三、以政權統治而斷代分期的“政治史觀”是落伍的,台灣史家必須思考歷史的主體性,以人民爲歷史主角,而歷史也是爲我們而寫。四、“中原文化本位主義”是錯誤的統治理念,使歷史教育無法培養國民合理的觀念。五、過度强調中央集權、中國統一而忽視地方文化的價值性。六、要在學理上探討海洋因素的重要及其對台灣前途的影響。總之,他强調台灣史研究要重視形成自己的“歷史意識”。作者指出這篇論文只是“問題的提出”,而不是“問題的解决”,實際上應當把它看作是建構“台獨史觀”的“動員令”,此後許多人便行動起來了。

  這個時期建構的“台獨史觀”,一是着眼於“去中國化”,二是試圖“台灣化”,三是鼓吹“日本統治有功於台灣”。歷史教育要脱離“中國的文化霸權”,提倡“地域主義”,强調加快建立“台灣主體性”。“台獨史觀”與“台灣文化民族主義”一樣,其目標是“徹底建立一個與中華文化傳統互不涵攝的台灣文化傳統”,“試圖形成一個台灣民族獨立建國的文化基礎”。以上的“理論”和觀點主要是從具體歷史方面故意歪曲事實,製造輿論,是經不起歷史的檢驗的,是站不住脚的,但是經過一批受政治反對運動影響、具有反國民黨傾向的人文知識分子的建構與傳播,逐漸産生廣泛的社會影響,以致爲不少人所接受。“台獨史觀”與當時台灣政治的轉變互相激盪,對於台灣文化面貌的改變産生較大的影響,這是不可低估的。

  第三階段:向教科書滲透的開端(1995—2000年)

  1995年在“台灣當局”主導下,組織一些歷史學者參與編寫《認識台灣》教科書,盡管存在“尊重史實、客觀中立”的一面,但由於受到“政治干預”,只能在“以台灣人的觀點寫台灣史”“以台灣人爲主體”的“基本共識”下編寫。於是第一次把台灣史從本國史中分割出來,歷史教學分爲“認識台灣(歷史篇)”、本國史、世界史三個部分,并且出現以下幾個特點:一、“去中國化”,排斥“中國的台灣”,許多與中國大陸密切相關的歷史事實被删除和“失憶”了,“中國人”“中華民族”這樣的字眼不能出現。二、强調“台灣主體性”:以“台灣的台灣”爲原則,强調“我們都是台灣人”、製造出“台灣魂”“台灣精神”等等。三、對具體史實加以曲解,肯定日本統治的“功績”,製造諸如“糖業王國”、守時、守法等觀念。《認識台灣》教科書雖然不是由台獨學者主導的,但在李登輝“經營大台灣”與行政當局的政治干預下,在“同心圓史觀”的影響下,編寫工作成爲建構“台獨史觀”的附庸,特别是以教科書形式出現,“名正言順”地對青少年學生進行“台獨史觀”的教育,其嚴重影響不可忽視。有的學者明確指出,《認識台灣》的要害是鼓吹“台獨”意識和“皇民史觀”。

  第四階段:歷史課綱“去中國化”的步步推進

  2000年陳水扁上台以後,當局進一步推行“去中國化”,在歷史課綱上有不少動作。2003年將中國史中的明代中期以後、清史、民國史全部放入“世界史”。2004年把“台灣史”完全與“中國史”切分開,一度竟然讓200多年的清朝歷史,在高中歷史中消亡了。“九五暫綱”把原本的台灣史一册、1500年以前的中國史一册、世界史二册(含1500年以後的中國史)的必修課程規劃,改爲台灣史一册、中國史一册(含1500年以後的中國史)、世界史二册。也就是在教學時數(每周2小時)没有增加的情况下,將1500年以後的中國史全部塞回第二册,用一學期的時間教完。“九八課綱”精神上與“九五暫綱”相當接近,即反對把台灣納入中國,“台灣史才是國史”。

  馬英九執政後,台灣教育部門在2012 年對高中歷史課程綱要進行小幅度修改,但課程綱要中一些實質性錯誤並没有進行修正。2015年當局提出要對課綱進行“微調”,撥亂反正。實際上這次課綱的微調,只涉及17個要點,這些微調只涉及一些用語上的修正和勘誤,許多涉及國家認同的問題。微調是有道理的,可是却遭到民進黨和緑營的反對,稱之爲“歷史教育的大復辟”,他們通過抗議、行政訴訟、静坐、走上街頭以及發動專業人士和青年提出“反課綱”運動,民進黨執政的6個縣市表明“不配合”微調等等手段,展開激烈的抗争,以致課綱微調没有結果。這一事實表明“台獨史觀”在台灣歷史教學上已經佔有主導地位,台灣社會上正確的史觀已經無力與它較量了。2016年蔡英文上台後,當局立即徹底廢除馬英九執政時的“課綱微調”,而提出“十二年國教社會領域課程綱要草案”,將高中歷史的分域再修改爲“台灣史、世界史、東亞史”,大减資料性内容,重點放在台灣最近500年脈絡,並將以往專論呈現的“中國史”删除,把中國史放在東亞歷史脈絡中討論。有的學者指出:“這是一個‘斬草除根去中國化’的歷史課綱”。“從此,台灣下一代所被建立的將是與中國大陸、中華民族不再有任何歷史記憶的‘台獨史觀’。”另一位學者指出:“這種新課綱的安排,讓台灣可以是東亞人、世界人、地球人,但就是不連結到中國人,這是民族認同的去中國化。切斷與中國的關係、也切斷了與漢民族的關係,又以多元文化、多元價值之名,取代漢民族爲主流的歷史,顯然這是一部意欲刨除台灣與大陸文化連結、翻轉歷史的政治課綱。”

  總之,毋庸諱言經過20多年的建構,“去中國化”“台灣化”“皇民化”已經基本上完成,也就是説“台獨史觀”已經基本上建成,并且已經在台灣歷史教育中佔有主導地位。

  二、台獨史觀基本建成的三個標誌

  第一,建構了一系列歷史記憶:例如“台灣民族論”“海洋文化論”“台灣民族主義”“台灣自古不是中國領土”“台灣人一貫受外來統治”“台灣依附於中國大陸的年代是對台灣最不利的時期”“日本統治之前台灣是荒蕪之地”“中國是出賣台灣的國家”“日本統治有功於台灣”“中華民國政府是外來政權”“台灣中國,一邊一國”“中國或中華人民共和國是要吞併台灣的敵對國家”等。

  第二,灌輸了一系列被歪曲的史實:例如,提出“原住民”的概念,而不稱爲“原住民族”; 不提“漢人來台與國際競逐時期”而稱爲“國際競逐時期”,强調“濱田彌兵衛事件”“麻豆溪事件”突出日本人早期來台,而否認早期漢人在台灣的活動;不提“明鄭統治”,而稱謂“鄭氏統治”,否認鄭氏是中國明朝的政權;稱爲“日本統治”,而不敢稱爲“日本殖民統治”,也不講“台人與抗日戰争”;不肯講抗戰勝利後“光復台灣”,而稱爲“接收”台灣;提“多元文化發展”而不講“中華文化與多元文化的發展”;講台灣開港不講如下歷史背景:鴉片戰争後外國列强入侵中國,在英法聯軍之役後簽訂《天津條約》與《北京條約》,清朝才將台灣納入開港通商;不承認清代後期台灣曾經成爲當時全中國最先進的省份之一;不講台灣與甲午戰争後晚清變法運動與辛亥革命的互動,孫中山來台尋求台人支持,以及台人參與革命及中華民國之建立;不講新型態本土知識菁英受到“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的影響與作爲;不提“婦女被强迫做慰安婦”等等。

  第三,體現了“台獨史觀”的主要特性:概括地説,“台獨史觀”的主要特性是“去中國化”,爲此,也就需要“台灣化”及“皇民化”。“去中國化”和“台灣化”“皇民化”是一體兩面。

  由於台灣歷史與中國歷史是不可分割的,“台獨史觀”爲了達到其分裂祖國的政治目的,便極力“去中國化”,要從歷史上把中國與台灣分割開來。等等 “去中國化”的“理論”要點是:一、台灣文化是多元的,中國文化只是台灣文化的一部分,從而否定了中國文化的主體地位;二、台灣文化與中國文化不同,台灣是海洋文化,中國是大陸文化;三、中國文化是落後的,必須加以“淘汰”和“徹底抛棄”;四,不認同中國文化,要認同台灣文化。總之,“去中國化”抱有分裂主義的政治目的。爲此,他們極力貶低中國文化,削减中國史教學的分量,並在台灣史的教學中,從早期中國大陸與台灣的交往、漢人早期開發台灣經營台灣、鄭成功收復台灣、擁戴明朝的鄭氏政權治理台灣、康熙進取台灣實現全國統一、清朝設台灣府隸屬於福建省、清朝對台灣的治理、近代史上台灣密切關係、台灣近代化的成就等等都加以弱化、淡化和抹煞,蓄意割斷台灣歷史與中國的關係,使青年學生不知道台灣的歷史真相。

  與此同時,强調“台灣化”,首先否定台灣以漢人爲主體的歷史,强調所謂“原住民”是台灣歷史的主人,妄圖重建已經破産的“台灣民族論”。否定台灣以中華文化爲主體,鼓吹台灣是“多元文化”。强調台灣直接與國際的聯繫,用以“跳脱中國”,切斷台灣走向國際與整個中國近代史的關係。“台灣化”强調台灣歷史要講“台灣的台灣”,而不是“中國的台灣”“台灣史才是中國史”“中國史是外國史”。因此,教科書上居然寫出:“中國第一大島是海南島”“我國最高山是玉山”“李白是中國的偉大詩人,而不是我國的詩人”“我國國土面積是3.6萬多平方公里”等等。

  “台灣化”的另一個重點是“皇民化”。把“日據”改爲“日治”,而不講“日本殖民統治”;否定“日本佔據”台灣,改爲日本治理台灣,“日治”作爲褒義詞,爲日本殖民統治歌功頌德。例如,鼓吹殖民者“致力從事基礎建設并發展經濟”“日本將台灣建設成一個東南亞數一數二的地區”“日本在台灣實行地方選舉,讓台灣人初嘗自治之味”“台灣生活水準急速提高”等等。此外,他們把抗日戰争勝利和台灣光復,説成“終戰”,把慰安婦説成是“除瞭風塵女子,還有自願參加海外慰安工作的婦女”。用諸如此類的“親日反中”的“皇民化”與中國劃清界限,從而達成“去中國化”。

  三、“台獨史觀”的嚴重影響

  “台獨史觀”的政治目的就是要把台灣與中國對立起來,塑造一個“以台灣爲核心”的“國史”,建立“以台灣爲主體的下一代史觀”,使台灣學生和年青一代成爲在政治、文化以及民族上完全不認同於中國的一個群體。有人公然提出:要“讓台灣囝仔有台灣的史觀,擺脱中國的奴役教育”“台灣史才是國史”。

  除了歷史教育之外,台灣社會還通過許多渠道傳播“台獨史觀”。例如,當前全台各地如火如荼地復建日式房舍。在台中,重新竪立起台中公園的日本鳥居(牌坊),“台中文學館”則是修復日據時代的警察宿舍,還要修復“帝國糖廠”的營業所,虎尾“雲林故事館”是日據時代虎尾郡守的官舍。有人主張在嘉義要整修一片日式木屋,作爲新興觀光景點。桃園市要把忠烈祠恢復爲“桃園神社”,台南修復了日據時期的“林百貨”,屏東要修復牡丹鄉高士村的日本神社,花蓮縣鳳林鎮公所日前修復了林田神社,台東縣“民權裏日式建築文化園區”,在台北已經不少日據時代的建築已經修復,現在又有人要修復衡陽路與博愛路口的“菊元百貨”。又如,電影《灣生回家》《海角七號》《KANO》等等也都表達出對日本的感情。對於此類行爲,台灣有人評論説:“以所謂‘活化’歷史爲名的修復日據時期建築的運動,正在全台灣興起。其背後存在着民進黨當局頌揚日本殖民者、掩蓋日本殖民時期殘酷壓榨台灣民衆歷史的目的,它將源自中華的台灣年輕人的國族認同進一步模糊化,最終打造所謂‘台灣主體意識’,以便實現其‘台獨’迷夢。”“由殖民而起的歷史傷痕,不但未被妥善清理與撫平,在台灣却通過官方(藍緑)、民間與外在的力量共同延續傷痕,以城市地景、教科書史觀論述等‘潤物無聲’的方式改寫歷史”。總之,時至今日,“台獨史觀”的建構已經基本完成,而且已經和必將導致嚴重的後果:嚴重扭曲台灣學生的認識和視野,不再認爲自己與中國歷史、中國文化有必然聯繫,把兩岸認同徹底割裂,鼓吹“天然獨”或“天然台”的説法,其要害是誤導民衆的“國家認同”,以致走上“台獨”分裂的危險道路。

  對此,許多學者都有一些共識。有的學者指出:“經過長期潜移默化的教育,絶大多數台灣青年的‘國家認同’已經與他們上一代有了明顯的代溝,他們普遍認爲台灣不屬於中國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也較少對兩岸最終走向統一持肯定立場”。有的指出:“兩岸异己關係的台獨史觀已經慢慢建立起來”;“在普遍30歲以下的學生或社會人士,他們常覺得中國與台灣是互不相屬的”;“事實上,改變台灣青少年的歷史認同與國族認同,從小學歷史教育即已着手,現在已經達到目的了。通過歷史教育,讓青少年意識到台灣史是我們的歷史,中國史是中國人的歷史,進一步意識到:我們是台灣人,台灣的歷史才是我們的歷史。在本質上,這已經不是教育改革,而是‘國族認同’的改造了”。有的認爲,“由於受兩岸政治對立結構和台灣島内‘台獨’思潮的影響,兩岸民衆的先天原生性情感逐漸淡化,‘血濃於水’、民族大義情感的影響力日漸减弱。尤其是台灣年輕一代的國族認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大陸的情感也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盡管關於國族認同的比重民調的數字會有變化,但不論是在民進黨執政還是在國民黨執政時期,“中華民國(或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台灣前途要由2300萬台灣人民來决定”已經成爲社會的共識。這説明“台獨史觀”已經嚴重地影響到台灣民衆的國家認同,其政治目的已經部分達到。觀念的力量不可小視。台灣社會已經形成的“台獨史觀”乃至對“國家認同”的看法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有了“一邊一國”的觀念,他們就會理直氣壯地在國家認同上走向“台獨”分裂的危險道路。對此我們需要有一個清醒的估計。

  四、如何面對“台獨史觀”

  在大陸内部如何面對這種嚴重的狀况,看法是有分歧的。許多人没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認爲大陸有能力改變這種狀况,他們存在一種“慣性思維”,認爲凡是犯錯誤的思想,都可以通過“灌輸正確思想”和“批判錯誤思想”來解决。就“台獨史觀”來説,大陸可以通過對台宣傳,製造輿論,去除錯誤的“歷史記憶”,消除“皇民化”的影響,建造共同的歷史記憶,對於他們所建構的歷史記憶、所傳播的錯誤史實,逐個地進行糾正和批判,讓台灣民衆接受。用這種辦法解决“台獨史觀”的問題。其實這樣的慣性思維不知道形勢變了、對象變了,思維方式也要跟着改變。現在面對的不是大陸人民,而是經受長期“台獨史觀”教育的台灣民衆。我們没有可能去給台灣學生上課,没有辦法去改編教科書,我們對“台獨史觀”的批判估計没有多少人會去看,即使看了也不會輕易接受,甚至可能被他們用來作爲反對我方的藉口。“灌輸-批判”的慣性思維已經不適用了。此外,要想通過國民黨當局對課綱的修改乃至“微調”來消除“台獨史觀”,那也是一厢情願。總之,依據慣性思維我們没有什麽有效的辦法可以阻擋“台獨史觀”的惡性發展。

  關鍵問題在於“政治社會化”。政治社會化是一個政治的教育訓練過程,就是把本政治系統所認同的政治取向、行爲規範傳授給所有成員的過程,它通過家庭、學校、社會共同體、大衆傳播媒介、信息網絡等等途徑,塑造社會成員政治心理、政治意識。“台獨史觀”就是經歷了這樣的過程而建構起來的。我們不可能介入台灣的政治社會化,也無法通過台灣的上述途徑進行反對“台獨史觀”的教育。這就是“灌輸-批判”的慣性思維無法發生作用的原因所在。因此必須抛棄慣性思維,改變思維方式。是否可以考慮針對慣性思維提出一種“逆向思維”?“灌輸-批判”的慣性思維,是針對“台獨史觀”建構的歷史記憶和傳播的錯誤史實,進行逐個的糾正和批判,最終達到消除整個“台獨史觀”的目的。這是一種“從局部到整體”“從小到大”的思維方式。逆向思維則是“從整體到局部”“從大到小”,就是不必針對“台獨史觀”的觀點和史實一個個地解决,而是從大處着眼,把“台獨史觀”放在更大的範圍來考察,即把“台獨史觀”放在“台獨思潮”“台獨運動”的系統内考察,甚至把它放在兩岸關係這個大系統内考察。這就是着眼於在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大系統内,反對“台獨”,遏制“台獨”,推進兩岸融合發展,直到“台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兩岸應當走向和平統一”成爲多數人的共識,這樣最終解决“台獨”問題。那時,“台獨史觀”也就迎刃而解了。這是“從大到小”解决問題的思維方式。當然,批判“台獨史觀”、糾正被他們歪曲的史實這類工作還是要做,通過兩岸交流,增進兩岸共識,可能得到一定的效果,這是“治標”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治本”,要標本兼治,消除“台獨史觀”造成的惡劣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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