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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濃釅 歲月如歌——客籍畫家羅標及其作品印象



  他話兒不多,一看就知道是位沉默寡言的人。

  他個頭不高,站在人群中實在不起眼。

  但這些都不影響他存在的價值,尤其是不影響他所創作的藝術品的價值。他就是梅州市美術家協會主席、梅州畫院院長羅標先生。

  認識羅標先生已有二十多個年頭了。平時甚少接觸,但我每次見了他都是願意很禮貌很尊重地叫他一聲“標哥”的。

  羅標在粤東山區的梅州畫壇,可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在繪畫藝術上張揚客家民俗風情,是他的篤誠之爲。做美術專業的耕耘者,羅標亦是位鍥而不捨地發現客家民俗美並創造藝術美的賢能。

  粤東的大山,静潔而清新;流水唤轉了四季,自然與人的遷變,早已悄悄地沉澱在那渾厚的民俗故事中。

  自廣州美術學院畢業後的幾十年間,羅標都是在客家地區的基層工作生活的,其中有很長一個時段在當地的劇團干舞臺美術的活計。反映鄉村民俗,素材的搜集已含“土地滋味”,羅標是以内心的藝術固執和對山外姿彩萬千的創作理念認識的共融中,去以一種發奮進取的姿態準確地演繹自己人生路的。幾經“反叛”又幾經“蜕變”,羅標尋得了自身認定的回歸和表現美感。

  選擇了某種藝術表現形式,就是選擇了某種思維方式和某種生活方式。當美術界以各種風格的作品展示厚古或時尚的畫面時,羅標總是以所悟到的表現藝術的“通道”,來完成自己應去闡釋的美的造型的。

  羅標作品以“墨韵豐厚、技法質檏、布局自然、靈妙有法”展示了自身藝術魅力的存在,他那使欣賞者擊節的畫面是不少的。觀其長幅《松濤》、《濤聲依舊》等作品,那空靈與密縝並舉的創作手法就有令人回味的高妙處。清代湯貽在《畫鑒析覽》中有雲“人但知有畫處是畫,不知無畫皆畫,畫之空處全局所關”。羅標“空靈性”的用筆,就應了此言。正是他深悟傳統之後通過自身藝術積澱及各種記憶融合後的技法“投射”,這種“主觀圖式”成了其魅力空靈轉化後的美學夢釋。再讀其《鐵骨丹心》、《鬆風》等圖,則更可從他所表現的樹骨柔花裏,聽到卷雲舒風的“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藝術妙籟,這種共鳴,實能讓人調動起心理機制裏的某種夢幻,在精神欣賞層面裏産生飄逸迷離的空靈感。羅標作樹抹山的用筆,精細而不滯結,顔色亦點染得分寸有度,使畫面既産生了霧失樓台般的飄忽美,也在扎實功力的筆意點劃和虚實相映的氣勢揮韵間,盡得了風流。而《山居》、《山里人家》、《石路彎彎》、《金色家園》等幀,畫家更多的是以客家民係一份子的藝術特質和情感來融入作品創作的。這些以客家民俗風情入畫的佳構,正是畫家詩意般地居住在這片土地上並作爲客家民係的個體生命去感知所在環境,以藝術美去表現生活美的結晶。

  羅標是位處世温和藝術表現手法基本屬於實在的那一類人。故諸如在藝術上被批評、質疑之類的事大扺也没有在他身上發生過。羅標並不平庸,他有屬於自己的天地。這些年來,他偏於一偶,潜心耕耘自家田園,並多以生活元氣融入畫面作題材,一些粗糙的生命感知因子往往能在創作思維的激烈碰撞中,産生具哲理性的東西,羅標正是以“尋找碰撞”的虔誠的創作態度去豐富和表現内心的鄉土文化的。

  在中國的地級市,在中國的鄉間村鎮,爲工作爲生活,幾十年來,以藝術的名譽將自己的生命拼貼在時空交錯的人生大舞臺中,並在一個多元的拼貼世界中,努力去拓展藝術未知地,爲畫家羅標所求。

  老酒濃釅,歲月如歌。客家的老酒總也是香濃的!

  羅標筆下的鄉水、田園、花樹就像自然界一樣,有那和諧音韵中的旋律、節奏與色彩,那種清麗、那種向上、那種熱烈總也讓欣賞者在細觀畫家作品宣泄歲月的情感過後,慢慢去尋找、品味“歲月與老酒”和諧美所溢散出來的滿足和愉悦。他那些表現鄉情的作品,亦猶客家的老酒般,香濃醺人。客家籍著名劇作大家丘丹青對羅標的繪畫藝術就大有贊言—題羅標畫展:圍龍環展羅標畫,彩墨淋漓筆力遒。勾石皴山皆有質,渲雲染水盡能流。盈枝梅蕊燃新焰,一片松濤動古丘。嶺表殊風繞客韵,可吟可讀可研求。

  也許正是因爲擁有這樣一種美的環境的“場”,在挾鄉風佛面的真實與快樂的創作自戀中,羅標找到了自己合適的表叙語言。在藝術的追求裏盪漾,也算是一種得意的人生;只因爲這世界上有多種的不同活法,沉浸民俗,展示風情,也是種不錯的活法罷!

  2005年6月13日於廣州暨南大學英雅軒

  (作者:劉胄人 文藝評論家、書畫家、廣東《新週刊》雜誌社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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