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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鷹:車延高合法獲獎更可怕

http://www.CRNTT.com   2010-10-28 11:16:56  


 
  對於車延高詩歌的症結,輿論多集中於他詩歌語言的“口水化”,指其不過是口頭語言的強制分行(“按回車鍵”)。然而,如果說作為一個愛好詩歌的官員作者,車延高尚有一些詩人的才氣的話,他的詩的根本症結就是在於缺少渾厚的詩情和這詩情本身的提煉深化。他寫哺育自己成長而耗盡了生命的母親和嫂子,本當是極富真情而感動人心的;然而,在這些詩中,我們除了讀到作者精心營造的幾個意象而外,並不能得到多少情感的滋養。把他的親情詩與上世紀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相比較,我們就知道詩情的高下虛實之別了。如果要以流俗論車延高的詩,其流俗就在於在那些似是而非的高調艶麗的詩語下面,作者未能展示,也未讓讀者捕捉到其自我的真情懷。因此,如果,我們希望在《向往溫暖》中去尋求一位現代詩人應有的反思精神和批判意識,就不僅是刻舟求劍,而且是水中攬月了。

  回應公眾的質疑,車延高申辯他的作詩與獲獎和其官員身份無關,並稱做官不能帶來詩歌靈感,只有當他從官務退身之後,才能有創作。這就是說,他是官人和詩人兩做(兩不誤)。這種“官詩兩做”,實際上是中國官僚文化的傳統要義之一。然而,以中國詩歌史論,真正能像車延高這樣做到“官詩通吃”的人,絕無僅有。唐之李杜和宋之蘇王,都是做過不小的官的,但他們的詩才恰恰不在其官運亨通之時,而總在其遭貶被黜之際。詩與官的矛盾,實際上很可以在中國皇帝的詩才與政績的反比之中看出。乾隆的政績非李煜可比,乾隆也正是一個“官詩通吃”的官員詩人,將帝王詩題寫天下。然而,李煜以亡國之君而成天下詩名,乾隆雖然詩題天下,可曾有人以詩人稱之?

  車延高的詩,是典型的官場詩作,延續的是傳統中國官場文化。他吟風誦月,感懷人生,都在淺白的情感層次,在那揮之不去的“官影”下遣詞造句。據悉,魯獎評委會給《向往溫暖》的獲獎評語是“難得一個堅硬的市紀委書記有如此柔軟的詩心……”。車延高的詩歌缺少的是一個真正的詩人應有的內在骨力——這實際上是一切“官詩”的軟肋所在。車延高的詩被網友戲稱為“羊羔體”,也正根源於網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致命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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