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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茜的80年代和韓寒的10年代

http://www.CRNTT.com   2010-08-09 12:37:42  


 
  陳文茜曾經的英雄夢 

  關於陳文茜批韓,還有兩個相關問題可以討論一下。 

  一個是陳與韓對世界歷史、中國當代史以及中國模式的認知有較大差距。在陳那里,或許是年齒較長,在台灣、美國及中國大陸均有閱歷,對“東方”“西方”這組概念及其相互關係有較深的體驗,對“東方超越西方”這種飽含歷史滄桑感的議題有較多的體認(參見陳文茜《活在西方中心結束的年代》)。當台灣80年代反國民黨一黨體制的社會運動已完成其歷史使命,反西方霸權、反西方中心主義(陳留學美國時也曾被這種左翼潮流所吸引)在陳文茜那里漸成新的政治心結。但這一點在倚賴西方的台灣較難得到共鳴,這時崛起的大陸成了陳文茜政治新論述的論據。 

  李敖曾自認是“大陸型知識分子”,這句話或許也啟發了陳文茜。她曾說:“其實人生處境最怕格局很小。”過去她借以擺脫人生格局小的辦法是參加具有宏大命題的政治運動,現在她的辦法則是和民族復興這些宏大符號聯繫在一起。台式民主所造成的政治惡鬥和經濟停滯,讓最怕人生格局小的陳文茜不免憤怒和著急。對於台式民主,她用一句“太可惜”之嘆,來回應大陸人乃至香港人對台式民主的艶羨。而中華民族、中國模式,成為她人生動力的新源泉,所以她才會去寫《這一生一定要去上海世博》。 

  反觀韓寒所代言的群體,乃是大陸那些被高生活成本所壓迫、對公權力霸權又無可奈何的白領與普通市民。身為上海市民,韓寒對於外來工和本地市民為城市的表面繁華光鮮所付出的代價,比陳文茜也更有體會。因此,韓寒的論述不關心世界歷史,也不關心中國的百年史,只關心當下和身邊的貧富懸殊、正義缺位。 

  另一個問題,是英雄漸老的心態問題。李敖說如果要問他崇拜誰,他就去照鏡子。陳文茜大約也愛照鏡子(她的出場裝扮總是豐麗精致)。但是,當年紀不可避免地大了時,她說:“我看著鏡子想,是我看老了江湖?還是江湖看老了我?”她的江湖、她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要漸老,但韓寒的江湖、韓寒本人,還正年輕。可是有志於反體制的兩代人之間,本應惺惺相惜,為何相輕如此?下意識中,陳會不會把自己年輕時的境遇與韓寒的境遇做比較?陳年輕時所做的事情更激烈也更有坐牢、犧牲的危險,而韓寒只是“輕鬆”地譏評一下時政便暴得大名,乃至被網民們推舉到《時代》“全球最具影響力100人”名單中,這讓年輕時經歷過更險風浪的革命老前輩陳文茜會不會有點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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