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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奴真相:源於政府牟利衝動

http://www.CRNTT.com   2011-01-17 14:25:00  


 
  王華介紹:“他發展了一個拉人的網絡,只要幫他拉來一名流浪漢,就會得到最少100元的好處費,好處費的多少取決於癲子的身體狀況與運送癲子的路途遠近。”不過,女的流浪人員以及明顯沒有勞動能力的流浪人員曾令全並不收養,“這就足以說明他動機不純,壓根就不是為了做慈善”。

  在三星村周邊做煤炭生意的曾建國被村民們斥為替曾令全找“癲子”的“拉人隊長”,村民們說,他每幫曾令全拉來一個“癲子”就會得到幾百元。對此曾建國大喊冤枉,他說曾令全曾經找他,表明收“癲子”是得到渠縣政府同意的,但是規模要做大,包括衛生員、培訓隊長都要有,希望曾建國支持他。曾建國的老婆後來發現曾建國的照片被曾令全貼在培訓基地牆上,委派的職務是隊長,“我們就問他做隊長要負什麼責任,拿多少工資。曾令全說這完全是做好事,連他自己都是倒貼錢,因此沒有工資”。曾建國因此要求將自己的名字和照片除去,“沒錢,我做什麼隊長?”他強調沒有幫曾令全拉過人,只是有兩次看到街上有流浪漢,打電話讓曾令全來拉人,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受到了老婆的責備:是一個!哪來兩個?!

  “收養”的智障人多了,曾令全開始謀劃搞一個基地,2007年,由於三星村的小學廢棄,曾令全花費4.5萬元將校舍購買下來,又花了幾萬元整改、裝修,建成了一個培訓基地,對外,曾令全把這個基地稱作“乞丐收容所”或者“渠縣殘疾人自強隊培訓基地”。

  但這個所謂的乞丐收容所卻被三星村的村民們私下裡稱為“監獄”、被關在裡面的智障人被村民們形容為“犯人”。

  曾令全的家人說,智障人到了“培訓基地”就結束了流浪,他們首先被安排理髮、洗澡、看病;吃得也很好,早餐是包子、饅頭,午餐還有肉,晚餐有時是面條、有時候是米飯;衣著不再破破爛爛,而是統一發放了迷彩服、鞋子。

  曾令全將村小學改建為2層的培訓基地,一樓是辦公室、衛生室、食堂、活動室,二樓是智障人的臥室。圍牆隔壁就是曾令全的小洋樓,雖算不上豪華,但在三星村也是首屈一指了,村民們說,以前他們並不能隨便跨過圍牆、鐵門進入培訓基地。

  王華進去過多次,他說,辦公室擺著麻將桌,更像曾令全的活動室,衛生室形同虛設,曾令全的父親是一名退休教師,曾做過赤腳醫生,“癲子生病都是靠這個赤腳醫生配藥。”至於夥食,王華說,“不能說差,甚至比村裡一些老人吃得好,不過也不是曾家說的那樣頓頓有肉,一般癲子們做苦活時,菜裡會有一些油水。曾令全一家平時也並不與癲子們吃同一鍋飯。”

  在二樓臥室內,智障人平時就寢的十幾張床鋪顯然在曾令全被刑拘後,已經被曾家人煞費苦心地重新布置過。曾家人換上的是統一的綠色被褥、墊被,這些被褥很單薄,不到2厘米厚,在濕冷的山區,村民們的秋被都比這些被子厚。細聞,這些被褥壓根就沒有人睡過的氣息,知情人士指著屋角的一堆被褥說,那才是“癲子”們平時睡的。翻開屋角堆積的被褥,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鼻而來,一樣的單薄,不一樣的卻是被褥、棉胎已經黑得發亮。

  村民們說,他們之所以將“乞丐收留所”稱為監獄,是因為智障人一旦進入這裡就沒有了自由。“說是培訓,其實就是給癲子上規矩,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不聽話就打!”

  曾令全曾宣稱他摸索了一套對殘障尤其是智障人的科學管理培訓體系,包括思想教育、軍訓、跑步、幹活等。但曾妹夫羅政的父親羅天漢卻揭露,所謂的體系核心只有一條:打!

  羅天漢在2005年前後曾幫曾令全管過7天的工人。“他心太狠了,用電線折起來打屁股,剛收來的人,先打一頓,打得血肉模糊,坐都坐不住。邊打還邊問,想吃飽嗎?或者用電棒直接打。”羅天漢說,“癲子”們通常六七個人被編為一個班,智力情況較好的當班長,職責是監督幹活情況,晚上向曾令全匯報,誰偷懶,曾令全就打誰。

  因為覺得太殘忍,羅天漢後來不幹了。他勸兒子不要跟曾令全混在一起,但羅政不聽,終於在2006年,因為涉及在湖南耒陽一黑磚廠內奴役、虐待十多名智障人並導致一名乞丐被打致死,羅政被判刑8年,羅天漢也因此與曾令全翻了臉,但他說曾令全六親不認,爭執中把他推倒在地,至今腰傷仍有隱痛。

  三星村的村民們也時常會聽到基地內傳出的智障人被打的“呼天叫娘”聲。有村民說,“有時候半夜裡聽到隔壁在打癲子,聽得人都不敢睡覺。”

  王華說,有智障人不堪忍受暴力,逃跑過,但是被曾令全抓回來,“又是一頓暴打,不給飯吃,再也不敢跑了。”根據知情村民的介紹,智障人在這個培訓基地“上規矩十多天後”一般就會被曾令全派出去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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