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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選“非遺”:古琴、昆曲和香

http://www.CRNTT.com   2011-04-28 14:10:09  


 
古琴:活在當下,有喜有憂

  古琴入門並不難,難得是真正領會曲子的精神,體現出應有的韵律與境界。

  主筆/沈嘉祿

  現在學古琴的人多了,據戴曉蓮估計,僅在上海就有兩三萬人。那麼他們在哪裡學呢?“上海這幾年琴館開了不少,大約有十幾家,他們可以在那裡學。速成班,一兩個月,下死勁,就能彈曲子了。千日琵琶百日琴,古琴入門不難,難得是真正領會曲子的精神,體現出應有的韵律與境界。”戴曉蓮說。

  古琴熱讓她有點欣喜,至少不再被人說成是“彈古箏的”。2006 年元宵節,國家九大部委在民族宮舉辦了“非物質文化遺產專場晚會”,李祥霆大師用古琴彈奏一曲《流水》,作為重點節目介紹給各級領導和中外嘉賓。北京奧運會上,張藝謀也給了古琴一次向全世界展現魅力的機會,古琴與書卷一起向世人展現的中國文化之妙的時候,她說起此事就很感激素未謀面的張藝謀。

  古琴熱與國學熱是相呼應的。這一點不少琴家表示認同。

  200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了世界第二批“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中國的古琴名列其中。2006年,古琴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古琴是繼昆曲之後申報成功的“非遺”,後來才是木卡姆和長調。接著,國家在全國範圍確定十個古琴非遺傳承人,但還沒宣布就死了兩個。

  但古琴熱中,戴曉蓮也有幾許憂慮。比如在專業層面,單說打譜吧,出現了“大躍進”,有人沒有吃透古曲的精神,急功近利,率爾操觚。比如記者了解到,某市有位老先生一年連打三首大曲,小曲更是草率行事,幾年里居然順風順水地“破譯”一批。但一試奏,專家聽上去都是一個調,難以認可。

  戴曉蓮說:“打譜這種工作,其中的辛苦非外人可知,它是檔案整理工作,應該由政府文化部門的支持,最好設立專門機構,召集一批專家來做,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古琴有很多流派,如常熟的虞山派,揚州的廣陵派,廣東的嶺南派,四川的蜀派,河南的中州派,山東的梅庵派等等,都有其代表人物,他們的後人都希望自己掌握話語權。如果你要在名利場混,話語權肯定是相當重要的。

  另一方面,記者了解到,在當今反權威的語境下,比如有一個流派的專家打出了琴譜,其他流派的傳人就故意不認可。同一首曲子出現多人複打的局面,不僅浪費了人力,還使古曲的文化信息出現紊亂與丟失。《平沙落雁》這首曲子目前就有七個版本。深層次的原因是著作權的歸屬,因為光碟一旦作為商品進入文化產品流通的渠道,就可以帶來名利,那麼大家都要爭這個話語權了。

  雨後春笋般出現的琴館,給市民提供了習藝場所,但效果如何,她認為大可一議。“不少琴館唯利是圖,將商業利益放在首位,嚴重損害了古琴的聲譽。也因為教學上不得法,自身演奏水準又不高,在古琴愛好者這張‘白紙’上就留下了污點。”戴曉蓮希望記者給大家提個醒。

  記者在微博上曾留一言,希望結識琴館經營者,很快得到很多響應。但了解後發現多為家庭作坊式的傳習場所,辟一室,掛一匾,設一桌,立一屏,置一琴,考究點的再焚一爐香,就可開張了。規模之小,幾乎只可容膝。教琴的收入有限,比如一課時一兩百元,最高三五百元,這都是有行規的,琴館還得與琴師分成。那麼琴館就設法通過賣琴、賣玉、賣字畫等創收,賣琴譜、賣碟片是毛毛雨,有的順便傳授養生、保健、美容、藥膳等方面的知識,最常見的是傳授茶道,賣普洱、鐵觀音,還有賣漢服唐裝的,因為彈了琴,人就得高雅一下,這身行頭可少不了。最厲害的是引進香道,棋楠一賣,價比黃金。“這個東西燒起來,錢就嘩嘩地流出去啦。”一位學琴的讀者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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