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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朝邊境紀行

http://www.CRNTT.com   2011-12-30 12:08:26  


 
  記者走到她的面前,她緩緩站起身,有些驚恐地注視著記者,一言不發。記者問她,為什麼蹲在這裡,天氣這麼冷,會凍死的……

  她默默搖頭,然後用雙手捂住肚子,和記者對視。就這樣過了大概有一分鐘,她把羽絨服的帽子摘下露出頭。此時記者才看清楚,這是一張多麼稚嫩的面孔,她不會超過十四歲,表情還是有一種淡淡的憂郁。

  小女孩用手捂住肚子,露出難受的表情。路邊似乎有一家出售油炸食品的店鋪,不時有陣陣濃郁的油香味飄來……

  此時,小女孩開口了,她指著香味飄來的方向,嚅動著嘴唇:我想……

  記者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她,然後繼續走路,要到鴨綠江上游一處更偏僻的地方看望一位朋友。

  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地上雪越堆越厚,路越來越難走。好在路上時時都有載客的微型面包車,花上10元,可以把你送到目的地。

  兩個小時後,記者從朋友處告別回來。在離見到小女孩的江邊公園還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記者特地下車,準備步行過去—純粹是帶有僥幸心理,或許還能看到那個女孩?

  奇跡真的出現了—小女孩還在那裡,只是這次,她轉到了背風的牆壁面向陽光這一側。

  見到記者,小女孩顯得非常興奮,等到記者走到她身邊,她開口講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我一直……在等……你……”

  說話間,她解開羽絨服的扣子,腰間的繩子上,綁著兩根大大麻花。女孩摘下其中一根往記者手中塞……

  記者連忙拒絕,並告訴她,快回去,這裡太冷了。

  女孩非常開心地笑了,她把手中的麻花咬掉半個角:謝謝你,很好吃。

  女孩往江的“那邊”走去,漸行漸遠,記者從她剛才伫立的地方,撿起一個揉搓的紙團。平展開來,是一張作業本撕扯下來的、發黃的硬紙,一面是記者不認識的外國字,一面是:

  50-13=37

  ……

  這一天也許只是這個世界上普通的一天,但我相信這個小女孩終能平安度過寒風凜冽的冬日,茁壯地成長起來,見證到一個美好而光明的未來,我相信。

   2011-12-22 03:31:48 時代周報記者 劉小童 發自圖們、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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