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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軒:台灣選舉這些年

http://www.CRNTT.com   2012-06-03 09:47:24  


 
  那國民大會到底要怎麼開?本來選舉總統、副總統是因為各政黨之間有很多競爭,要開會協商對於黨綱、施政的總綱領,大家要討論、發言,你這個都是“蔣總統萬歲”,誰也不要說話了,沒有什麼可討論的。那時候新聞記者也很發愁,不知道寫什麼,不能總寫“蔣總統萬歲”,就寫老代表當年是杭州的才子,即興賦詩一首。就搞這些東西,很無聊。並且在平常6年都不理這些國大代表,這時候要給他一點油水,因此出席費很多,會沒開幾回,不過開一回就是幾千塊(相當於現在的10萬、20萬)。我當時還小,就說“投一票有那麼多錢啊?”其實他的錢比起一天到晚要領錢的立法委員少多了。在這樣的制度之下,蔣介石先生不斷的當選,老代表已經老得糊裡糊塗了,一輩子只記得“投票了,投蔣中正就對了。”這蠻滑稽,後來到了蔣經國,可能到了李登輝,還有老代表活著,那時候還沒有完全改權,國大代表還是老的,還有投票權,他們去投票,坐著輪椅去投票,這時候還是有警覺的,快到了票櫃就問“投給誰啊,是不是投給蔣中正啊?”蔣中正已經成灰了,擱在桃園那兒,沒出聲已經很久了。“副總統總是謝東閔。”謝東閔也死了。糊裡糊塗的,民主發展很滑稽,有很多的笑料,有的時候給人家造謠的空間,編了很多笑話。所以到選舉大家很興奮,這聽聽笑話,那兒聽聽笑話,因為競選時要在台上講話,有人編了很多笑話,有人在那一陣天天不回家,半夜才回去。我在龍山寺,我代表國民黨做駐講,對面一個廣場正在搭民進黨的架子,好在不是兩邊對罵,否則兩邊都會打起來。聽的人很有意思,先是朝我這邊聽,然後向後轉聽對方的,都很好聽,因為雙方都造謠。這很好玩,真的變成一種生活的層次,沒有報紙上、歷史上那麼恐怖,也有很多滑稽的事情。

  這樣發展下來會碰到一個國會改選的問題,立法院老委員撐不住就走了,但立法院要有法定人數,否則議決無效,總得補,死一個得補一個。這個補是最初的國會議員補選,可補選名額有限,因為是慢慢的死亡,不會忽然之間都死,是今年死了3個,明年死了5個,所以補選都是滴滴答答的。可這一補選,那種離開權力很遠的,不管是黨外還是民進黨就很激烈,因為只有向權威直接挑戰才能搶到這個座位。依照中華民國立法院的陳規,任何一個法案立法委員反對就要擱置,要再討論。這非常麻煩,他有這麼大的權力,當然極力去搶,所以用激烈的手段、偏激的立場去搶民眾的選票。而民眾的選票有一個體制上的改變,比如台北市要選出10個委員,可能有30人、50人競選,有一些“神經病”一定選不上,自己騎著腳踏車敲著鈴鐺到處跑。這些“神經病”任何一個社會都有,他有權,他選的時候交保證金,但他不在乎。比如台北市有50個候選人會有一個問題,有的人為了爭取選票擺出強烈的色彩姿態,沒事找茬,把國民黨黨部給砸了,打架去投票,選他。這種人容易出來,平常溫文儒雅,到選舉時變成一只狼,見人就咬。台灣有共產黨黨部,在高雄那邊,我們覺得很滑稽:誰會理你?選舉時,他們也要選,他們好像跟俄國有點關係,因為旗子上有一個彎彎的鐮刀還是月亮,但也沒有人理他,他聽說謝長廷等人在前面很熱鬧,就開兩個吉普車在後面跟著一陣,實在沒人理他怎麼辦?就躺在謝長廷車前,不讓人開,他明天一定上報。凡是沒指望的都很野蠻,人也是這樣,沒指望的人都是張牙舞爪的。所以為政之道就是縱使不能給他真實的恩惠,也要給他希望。政客在沒有辦法給你恩惠時,就讓你相信你這個希望會變成真的,你就不會惹事。但畢竟有些人就沒有辦法得到這些東西,沒有辦法得到,一大堆的人來選容易引起激進派當選的結果,台北市50人,分配票,只要有5%的票就當選。因為5%在這樣多的候選人中,這個比例足足可以當選,這很麻煩,因為到國會裡都是幹架,都是那種激烈的選民,國民黨也有很激烈的。有一次民進黨的人動手,結果馬上有人開車來,戴著鴨舌帽“在哪兒,跑到哪裡去了,告訴我,扁死他。”這就是激進派。兩邊都有激進派,你在那兒開會,他開著車、帶著棍、石頭。“你出來。”打一場頂多關三個月,抱著“怕什麼,我為了黨,為了國家”的想法,民主政治一直有這個事,很麻煩。我也有這種朋友,後來有變成學者的,也有原來是學者後來變成這樣的。

  在選舉制度上現在有一個改變,變成小選區。台北市原來是一個大選區,60個候選人選出20個議員,現在不是了,而是大安區、大同區、延平區、中山區、建成區、古亭區等。大安區投票的公民可能就是幾十萬人,大安區有其同職性,我住在大安區,我沒做過統計,但相信大安區是外省人密度最高的地區,公務員、教師家庭占大部分,毫無疑問他們是保守派,保守派的意思是比較擁護國民黨。所以大安區不管是選總統、市長還是市議員得票最多的一定是國民黨。民進黨在大安區能搶到一席就很不容易了。民進黨的候選人是我的朋友,國民黨侯選人是我哥們,就這兩個人去選,國民黨候選人提名成功我們就知道他已經是了,就能當選,但在大安區提名成功的人放在整個台北市可能會落選,這形成了一個變化。這使得政治權利的版圖比較均勻,不會極端,漸漸把極右和極左的在選舉制度下規劃下漸漸排除。當然這跟民智是否已經十分開放有關係。到過台灣的朋友應該知道台灣南北不一樣,國民黨治理台灣幾十年對資源的支配北台灣遠遠超過南台灣,所以南台灣的人不喜歡國民黨並不能夠完全歸罪於某某黨派的煽動。越往南方,特別是到了陳水扁故鄉,國民黨希望在那邊勝選十分困難,但我相信經濟的發展一定會改變政治的狀況,因為誰都喜歡過好日子。在大陸大量購買台灣的魚產、農產與肉類時,這些農人很多是南部的,他會認同:我們至少不要去反對大陸,我們的機會好一點,把大陸給得罪了,東西賣不掉。比如我從生活上感覺到台灣的水果漲價,原來台灣水果非常便宜,台灣是“吃水果的天堂”,我原來買2斤水果,現在買一斤就行了,因為大陸同胞也要吃。大陸的闊人很多,什麼好水果,多少箱都要,有的時候我們斷貨了,甚至於最好的水果我們可能吃不到了,這是我們從生活上可能感受到的。但對農民來講這是一個好事,在他還沒有種植時就知道他的收入在哪裡,他的生活就穩定了。所以我相信在兩岸經濟發展、經濟來往日益蓬勃的持續之下,必然也使得大家在意識形態上更加和善、更加融洽。我就講到這裡,希望大家提出許多指教,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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