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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謝飛:東京退賽是毀中國形象

http://www.CRNTT.com   2012-11-09 14:36:14  


 
  謝飛:我的學生非常體諒我,他說謝老師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在微博里是魚龍混雜,就什麼話都會說,你不要在意。我也是看到了很多(微博評論),就是混蛋,漢奸。好在有敢屬真名真姓的影視工作者,文化工作者,甚至導演協會,制片人協會在支持我,那天我聽說他們在讓算一個什麼比例,說99%以上的都支持我。

  我看到一些帖子,說炒作是必須的,電影不炒作怎麼成呢?我認為這是是非不分的觀點,不光是沒文化的群盲會出現砸車行為,連高級知識分子都這樣行為,涉及到三方領導,還涉及到一些政府部門的幹部,都這麼不明事理,都這麼就是沒有法制觀念,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問:您一向強調國際電影節對中國電影的重要性,但現在很多中國電影有為了國內票房有放棄電影節的趨勢?

  謝飛:不能放棄。但你得夠格,得的上獎。我大大小小電影節參加過幾十個,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任何一個電影節評獎不尊重專家意見的,有領導或者市政府啊,來干涉說不能給誰獎。

  問:所以您堅信電影節不會受到政治因素的影響?

  謝飛:包括伊朗那麼一個宗教國家,我剛去伊朗了,它國內非常平和,非常有文化。人家拍出《一次別離》,只有30萬美元的投資,全世界得獎,展示了伊朗的社會和文化。而且你看伊朗跟美國矛盾到這樣的地步,奧斯卡就能把獎發給他。伊朗也沒有人反對說,美國人給你獎就是賣國。我問了他們對《一次別離》的看法,他們覺得很光榮,他說這是藝術家的事。我覺得在世界範圍里,像董文潔這樣的,還帶著一批擁護她的人,這麼沒法制道德觀念,真是嚇著我了。 

  問:您似乎對“盲目的愛國主義”有很深的體會。

  謝飛:我是文革過來的人,在一種簡單的革命熱情煽動下,群眾是可能會成為很盲目,很非理性的。我當紅衛兵是23歲,剛畢業留校,我們也到處去造反啊,深深體會這種盲目的東西。最近我讀了一篇文章說民族主義是個雙刃劍,用的好愛國主義可以凝聚力量,用的不好就可能成為災難。我經歷過文革這麼多的坎坷,深知投機分子利用這個煽動群眾做過激行動,其實它未來會對中國各方面帶來非常巨大的損害,所以這雖然是一個電影的小事,但是它實際是反應了一個大的問題。

  問:您非常強調“法制底線”——這是和您父親從事司法工作有關係嗎?

  謝飛:對啊,這些年來中國社會的狀況使很多人對什麼都不敢相信,今天社會風氣,道德淪喪如此嚴重需要有人出來鬥。我還說當年魯迅天天寫文章罵中國人的醜陋人性,也受到很多人攻擊,他希望借此引得人思考。

  問:您為何如此強調社會應該對這一事件反思?

  謝飛:國內國外都問我,第七代導演什麼時候出現?我就講各代導演出現原因是政治經濟文化發生了巨變,所以如果哪天可以拍負面歷史人物傳了,那就是第七代出現了。

  環境變化,我也希望不要那麼快發生,我希望是一步一步的改革。我們這一代人通過這半個世紀,深深的體會到改良的優點。但是需要有人對不良現象說不。

  我是一個老革命的子弟,我父親是謝覺哉(原最高法院院長)。我覺得我的父輩們要還活著,也不希望看到整個社會沒有道德,沒有法制底線。 

  問:董文潔曾經為《萬箭穿心》提出了一個五千萬的票房計劃,能簡單說說這是怎麼計算得出的嗎?

  謝飛:當時董文潔說喜歡極了《萬箭穿心》,說要五千萬票房,我說你給我幾百萬票房我就知足,一千萬票房我喜出望外,我不會認為再多了,五千萬太夢想了。她提出認識很多老板朋友,可以包場,說已經談好了30場,我說你這倒是一個方法,因為這個電影是成年人看會喜歡的,沒結婚的小孩子一般不會感觸的,如果不把那些人找出來,票房上不去。但是沒想到發展出來一個“百城萬幕預售10萬場”的一個宏偉的發行計劃。

  問:董文潔在採訪中提到“以愛國主義炒作是沒有效果的,謝飛老師可能把電影發行想的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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