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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戰黑雲密布 全球經濟又將遭遇噩夢

http://www.CRNTT.com   2013-08-30 11:42:14  


叙利亞局勢的惡化將對全球經濟複蘇帶來多重不利影響
  中評社北京8月30日訊/敘利亞局勢的惡化,正在加大全球經濟潛在的“滯脹”風險,加快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 的狀態轉換。新興市場受到的衝擊可能明顯大於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全球經濟分化恐將進一步加劇。而地緣政治動蕩還將放大全球經濟現有的不確定性,全球要素流動放緩,國際貿易增長更趨乏力。《上海證券報》今日登載經濟學者,金融學博士程實的評論文章“敘戰黑雲密布全球經濟又將遭遇噩夢”: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金融危機的陰霾尚未散去,敘利亞的戰爭陰雲又席捲而來。前天,奧巴馬聲稱,美國已有定論,敘利亞政府近期大規模動用化學武器攻擊平民。儘管奧巴馬尚未最終決定武裝打擊敘利亞政府軍,但局部戰爭已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作為經濟學人,筆者無意也無力分析政治局勢的未來演化和戰爭爆發的可能形式,但正如美國第三任總統傑弗遜所言,“戰爭對於懲罰者本身所造成的懲罰不亞於對受害者本身”。從經濟角度看,敘利亞如若爆發局部戰爭,經濟世界少有贏家。

  具體而言,敘利亞局勢的惡化將對全球經濟復甦帶來三重不利影響。

  首先,地緣政治動蕩將加大全球經濟潛在“滯脹”風險。對於全球經濟而言,敘利亞只是個小國,但捲入敘利亞動蕩、甚至可能直接參與軍事打擊的,都是在全球經濟舉足輕重的國家。現在看來,軍事打擊幾乎已不可避免,但即便短期內戰事不會打響,全球經濟的增長信心都將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而當下,歐美經濟復甦均處於不穩定狀態,全球經濟復甦基礎尚不穩固,內生增長動力雖有一定體現但也依賴於信心的維繫。一旦戰事爆發,緊張情緒激化,消費者信心和投資者信心必將大受打擊,全球增長壓力恐將明顯加大。更重要的是,敘利亞局勢惡化已使國際油價飆升至每桶110美元以上,若戰火一開,中東石油運輸安全恐將面臨更大威脅,並推動油價繼續上漲。本來,全球“滯”的壓力是主線,如果不合時宜的供給衝擊引致“脹”的壓力凸顯,那麼“滯脹”格局的形成和加固將給每個經濟體帶來政策兩難和復甦困境。

  歷史殷鑒不遠。在海灣戰爭爆發的1991年,全球經濟增長僅2.2%,通脹率則高達17%,隨後幾年全球經濟始終處於“增長率低於2.3%,通脹率高於15%”的極端滯脹狀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對今年全球經濟增長的預期為3.1%,對通脹的預期則是3.8%,單從數據看已有“滯脹”壓力的雛形,而且這還是基於今年油價下跌4.7%的預期推定的。可見,敘利亞一旦爆發戰爭,全球經濟可能將由此陷入宏觀政策最不願面對、也最無力應對的滯脹噩夢。

  其次,地緣政治動蕩將加快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從“Risk Off”向“Risk On”狀態轉換。地緣政治背後是針尖對麥芒的大國博弈,美、英、法、德似乎還未真正牽手,但基本站到了同一陣營,而俄羅斯在敘利亞問題上也表現強硬,兩大陣營間的對立漸趨嚴峻,一旦美國真的發起軍事行動,大國碰撞恐將進一步升級。

  戰爭陰霾和大國博弈勢必將加快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的狀態轉換。在經濟層面,風險偏好的增強抑制經濟主體的“冒險衝動”;在金融層面,風險偏好的增強將激勵投資者盡快完成資產配置的結構轉換。特別值得強調的是,鑒於美國即將退出QE,此前市場已形成了全球流動性收縮的預期,而在歐美日經濟走強、新興市場經濟表現相對乏力的趨勢下,國際資本也已啟動了對投資區域的結構調整,這直接引致了近期的“東南亞金融動蕩”,並引發了市場對新興市場全局性危機的擔憂。若敘利亞形勢進一步惡化並燃起戰火,國際資本可能將進一步加大資產配置調整的速度和力度,進而可能造成兩方面影響:一是金融動蕩的量級將超預期加大,類似印度和印尼這樣的“邊緣”新興市場國家恐將遭遇難以抵禦的金融危機,甚至可能由此發生難以預料的政治動蕩和社會混亂;二是金融動蕩的範圍將非理性擴展,一些基本面較為穩定的中間層和核心層新興市場經濟體可能也將受到衝擊。此外,在全球“Risk On”狀態下,傳統避險資產的吸引力加大,不僅金價獲得支撐,美債也將受到追捧。實際上,在近期美債收益率持續上升並逼近3%的背景下,敘利亞如果爆發戰爭,某種程度上可視作對QE退出的風險對衝,國際資本由於風險偏好趨弱向美國債市的流動將給美國國債收益率提供下行壓力。因此,從根本上看,敘利亞如果爆發戰爭,新興市場受到的衝擊可能明顯大於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全球經濟分化恐將進一步加劇。

  最後,地緣政治動蕩將放大全球經濟現有的不確定性。無論是美國、歐洲、日本還是新興市場,目前均處於不確定性較為集中的階段。敘利亞問題不僅深度影響著其中的國家,也對全球經濟環境造成了深遠影響,不確定性本身的變數進一步加大。以即將到來的9月22日德國大選為例,本來默克爾連任的態勢較為確定,但敘利亞局勢急劇惡化後,突然就變得懸念重重。默克爾陷入了兩難,如不積極回應,選擇不參戰,不僅對於其他反應較為積極的歐洲國家是一種“不合群”的表現,也會對美德關係產生一定負面影響,甚至在部分選民看來,這也是柏林政府在人道主義問題上未展現“大國”風範的表現;而如果積極回應甚至直接參戰,那麼2002年德國大選一幕可能重演,當時德國民眾就極力反對美國發起的伊拉克戰爭,這次也很可能會對德國表現積極心存不滿。默克爾無論作何選擇,可能都是一場賭博。德國大選不確定性的加大,無論對於剛走出衰退的歐元區經濟,還是呈現出向好跡象的歐債危機演化,都是不容忽視的風險。就全球而言,諸多不確定性可能都會由於敘利亞問題而變得更加不確定,如此背景下,全球化將受到抑制,全球要素流動放緩,國際貿易增長更趨乏力。據IMF的數據,海灣戰爭爆發的1991年和科索沃戰爭爆發的1999年,全球貿易增長率分別為4.74%和5.54%,增幅均低於相鄰年份,且都低於1980年至2012年間歷史平均的5.6%。今年,IMF預測全球貿易增速為3.1%,在敘利亞局勢惡化背景下,這一絕對值本就較低的預測可能也都過於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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